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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得了中二病

  第102章 得了中二病
  失去记忆的林在山,漫无目的地在丛林中穿梭。由于先前地理知识已经基本丧失,他对自己所处的位置几乎毫无概念,不知道是该往哪个方向去好,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地形是最适合的。他想过要找到公路之类的人工向标,但是受阻于山川河流,不得不频繁转换方向和路线,再加上末世后地表、地形地剧变,即便原来有路的地方往往现在也被狂野的野生植被给吞没了。
  就这样,饥渴的时候就吃口晶果,吃饱喝足之后就拼命赶路;赶路的同时还要保持高度警惕,防止被野兽偷袭。
  尽管他耳聪目明、反应敏捷而且小心谨慎,但还是多次遭遇各种猛兽,每天都有好几次要生死相搏。
  这种严酷的生存考验极大地刺击和磨练了他的生物本能和求生能力。林在山的耐力、力量、速度、视力、听力等基本身体属性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起初他还要经常依赖视觉慢放和聚气化形这两个对失忆的他而言“莫名其妙”的异能,但是随着身体属性的提升和新的经验的积累,他动用异能的次数越来越少。到后来,他完全凭借正常的身体能力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对付狼、蛇、豹、鹰等各种变异动物。
  现在的林在山对异能有一种很深的畏惧和警惕心理,尽管运用异能时很酷,但他还是担心这里面有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宁可承受更多风险也不愿意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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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崇山深处一个潺潺的小溪旁,花草茂密。一只高大、健硕的变异鹿正在低头喝着甘甜的溪水。
  在小溪不远处,蹲在茂密的草丛里的林在山正悄无声息地向鹿靠近。而在林在山身侧不远处,一只体型大若牛犊的六级花豹正将目光死死地盯在他的身上。鹿显然对林在山和花豹的到来毫无知觉,而林在山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鹿和小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猛然间,溪水飞溅,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恶狠狠地跳起,满嘴獠牙直取那只鹿;鹿受到惊吓,第一时间向岸边躲闪;林在山此时起身扑向这只鹿;而更后面的花豹则奋力跃起直扑林在山。
  对于小溪中的那条超大的变异鱼而言,只要它这一口咬中,鹿是死定了;而对于花豹来说,林在山这种对身旁的危险视而不见的“人形动物”是它所捕猎过的最菜的猎手。
  “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动过后,结局完全出乎大鱼和花豹两个“顶级猎手”的意料:林在山合身扑倒了鹿,手中的长矛刺穿了大鱼,他还抛出一条绳子缠住了花豹,这条绳子居然能放电,将花豹电得七荤八素。
  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林在山同时捕获了三个猎物。
  那条大鱼被挑到岸上,挣扎了几下就死去;而大鹿左右扭动、上下翻动了好几分钟,最后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放弃抵抗了;而一向骄傲和嗜血的花豹此时早就成了一只温顺的小花猫,只盼着林在山能早点给自己解开束缚。
  林在山笑着对大鹿道:“老弟你放心,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吃你,只不过是想拿你当个坐骑而已。你跟着哥我混,起码不用担心肉食动物了。”
  他又对着花豹道:“老兄,你完全是自己送上门来,想要偷袭实力高于你的对手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花豹温顺地叫了两声,表示自己已经接受经验教训,下次再接再厉。
  林在山解开自动缠绕花豹的那条“捆妖绳”,拍拍花豹的脑袋说道:“小猫咪,哥今天开心,大发慈悲,放你一马,逃命去吧。”
  花豹立即起身,爬上一棵大树,然后站在树梢上惊惧地望着林在山。
  “明白了,这里是你的地盘,对吗?”林在山对花豹道,“原来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呀。好了,我不打扰了,现在就走。”
  他捡起大鱼,用绳子捆住鹿,骑在鹿背上,大叫一声:“老弟,出发!”
  大鹿受惊,驮着林在山在丛林深处急奔。坐在鹿背上的林在山只感觉疾风扑面,两旁的山涧树木飕飕地向后快闪。
  “嘭”,大鹿高高跃起,跳过了一个30余米宽、数百米深的峡谷,稳稳的落在对面,然后继续奔腾。
  “爽,真是太爽了!”林在山得意地大叫,“骑鹿过山林,顶得上圣诞老人了。咦?圣诞老人是哪路神仙?我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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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在山本就没有明确的目的,骑上鹿之后,更加地随心所欲、随遇而安。这只鹿起初只是受惊之下,到处乱窜;后来就发现背上的家伙脾气和蔼,习性随和,不仅从不残虐自己,还喜欢吃素,于是就放下了鹿心。
  感觉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大鹿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山林里行走,净往那些花草果丛茂盛之处钻。而林在山则乐得不用自己寻觅,骑在鹿背上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摘到香甜的晶果。
  起初他只是遇到一种晶果,后来就陆续发现了好几种;到最后,背包里居然装满了五种不同颜色的晶果。晶果非凡的功效和口味不仅提升了林在山的体质,而且使大鹿也进化了许多。
  林在山似乎天生懂得好东西要珍惜、不能暴殄天物的道理,所以他每吃完一颗果子就保留果核。有一次,他无意中打碎了一颗果核,发现里面的种子竟然是晶体状的。
  “种子通常都很好吃,我要不要尝一口呢?”林在山看着这颗外形像奶糖但是晶莹透明、十分诱人的种子,终于忍耐不住,咬了一口。刚入口,感觉口味芬芳,神清气爽,但很快就腹部发热,如同火烧。
  林在山急忙凝神静气,那股可怕的火烧感和灼热感才缓缓消除,并转化为一种令人愉悦的清凉感。
  “这个晶体种子果然是个好东西,比果实还好吃。”林在山一直吃到现在才明白,晶果的真正精华其实都在果核或者说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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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丛林中的奇遇接二连三、数不胜数。这种风餐露宿、随遇而安、吸风饮露的生活或许是与林在山的天性极为相符的缘故,竟然逐渐使他忘却了世俗的烦恼,把对“工资和奖金”的忧虑抛却到九霄云外,安心地成了一个野人——确切地讲是“鹿人”。
  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蓬乱,就索性全丢掉,然后弄了张兽皮加工成短裤和马甲裹在身上;头发和胡子长得老长,比猿人还像猿,由于没有了颜值的概念,也不去打理;好在每日所吃的晶果、花草等都不是凡品,自带清洁和芳香效果,所以牙齿倒是很美白、口气也清新。
  现在的林在山,且不说上述的“原始风”造型,单是背负标枪、手持长矛骑在鹿背上的“野人骑士”气质就已经显得极其另类了。都不需要再化妆,就算拉到吴超群、何安妮、叶晶莹等人面前,都未必能被认得出来。
  所谓有心寻路路不见,无心找路路在前。终于有一天,当“鹿老弟”驮着林在山横冲直撞地完成对一群变异狼的突袭之后,大获全胜、得意洋洋地出了树林,然后就发现了一条山间小公路。
  林在山从鹿背上探下身来摸了一把路面,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也没产生幻觉。
  “我这些天完全沉浸在这个变异后的大自然里,几乎忘记了还有文明社会的存在。今天从这条公路来看,文明社会就在前方。我要顺着这条路找下去吗?”
  林在山略一思考,就下定了决心。他大声说道:“鹿老弟,沿着这条公路一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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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小公路走了多半个小时之后,远远看到前方有一个青砖绿瓦的小镇。林在山忍不住一阵兴奋,催促着大鹿加快脚步。
  在拐了一个弯之后,小公路跨过一道山涧,山涧的对面就是小镇的入口,而山涧之上是一道长达百米左右的石桥。石桥上居然停留着几个人在专心致志地“欣赏”两边的风景。
  林在山跳了下来,牵着鹿走上石桥。脑海里残余的文明社会的记忆使他明白要懂得遵守交通规则、有载具的要礼让行人。他好歹也是驾驶了“交通工具”的人,当然要表现得像个文明人了。
  林在山牵着路一步步靠近桥中央那几个“欣赏”风景的行人。他开头还羡慕他们真是好“雅兴”,但很快就察觉有些不太对头:这些“文明人”为什么衣着打扮看上去如此地“不讲究”?还有他们的肢体动作为什么如此地怪异?
  桥中央的几个“文明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林在山的到来,他们立即兴奋地吼叫着,就像是在五星级景区拉客的野导游一样“热情洋溢”地冲了上来。
  林在山急忙用有些生疏的话语道:“我不用导游,我不找食宿,我不需要推拿按摩!”
  但是桥上这几位压根就不听他的话,其中两个靠近之后,就像饿狗扑食一样要擒抱大鹿,另两个则张开双臂向他扑咬过来。
  林在山现在脑子不太好使,但是身手好得不得了,当即用长矛左拨右挑,将四个家伙撂倒在地,喝问道:“你们到底怎么了?吃错了什么药?”
  没有一个理他,大家奋力爬起来,继续上来扑咬。
  林在山不敢纠缠,直接跳上鹿背,一个加速,眨眼间就来到了桥对面。后面四个家伙张牙舞爪,穷追不舍。林在山驱使着大鹿沿着破败的大街奔行几十米后,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巷,最后闯入一个被大树和藤蔓几乎彻底遮盖的院落,然后关上了院门。他静候一段时间,确认那几个家伙未能找到这来,于是把大鹿栓在树上,推开半敞开的破旧的房门,进入主屋客厅里。
  屋里到处都发了霉,空气潮湿污浊,处处锈迹斑斑,看样子至少已经被废弃几十年了;但是当他仔细查看各种物品的时候,又发现,这里所用的物品离他残留记忆中的年代都相去不远。
  林在山出了这个院落,继续在其他民居查探;他就像是在丛林中搜索晶果一样,在小镇的各个角落里耐心、细致地搜索了半天,遇到几十个“热情洋溢”准备随时咬他一口的“镇民”,都被他巧妙地反锁在建筑物里。
  他在小镇的另一头见到了一所初级中学,破败的教室和长满杂草荆棘的操场都令他不由自主地感慨万千。
  当推开一间教室的门后,一个“女教师”模样的怪人吼叫着向他扑来。他本能性地采取了主动防卫动作,用长矛横扫这个“女教师”的头部,将她打倒在地,脑壳碎裂。
  林在山强行克制住“杀人”后的犯罪感,思考着对策,就在他决定坦然接受惩罚时,注意到了教室墙壁上红色的醒目的大字:“僵尸!危险!”
  “僵尸?为什么这两个字感觉如此熟悉?”林在山一边思考一边在教室搜索,他注意到教师的课桌上放着一个日记本,打开日记本里面用红色文字记载着:“我是x镇初中二年级班主任语文教师霍晓霞,这可能是我此生的最后一篇日记。现在是陨石降落后第8天,我在教室醒来,学校里空无一人。我来到小镇上,看到几个镇民在发疯一般追杀其他镇民。随后我就意识到这些发疯的村民已经不再是人,而是变成了僵尸!陨石爆炸不仅直接杀死了很多人,而且还把很多人变成了僵尸,并通过咬其他活人,传播尸毒……”
  林在山激动地翻看着这个教师的其他日记,从中发现了越来越多关于末世的信息。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但是随着他在小镇上找到越来越多与日记中所描述相符的证据,特别是在镇派出所找到一个还有电的记录设备,打开后里面全是真实而残酷的实录视频,不由他不相信。
  “原来现在是末世,难怪一切都那么的怪异。要不是看到这个教师的日记和这些视频,我还天真地在寻找文明社会。”又回到这所初中的林在山看着地上被自己打碎脑壳的那名女教师,感叹道:“感谢你和你的日记。不看你的日记我还以为自己是大仙,看了你的日记我开始彻底怀疑人生。无论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都有可能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言,这个世界已经进入末世很久,而我过去这段时间还在丛林里天真地发飙,怼天、怼地、怼变异兽,这不是很中二病吗?如果你说的是假的,而我却处处看到真实的迹象,岂不更是说明我的心理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总之,一句话,我现在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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