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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咸鱼后妈 第34节

  孟炊解释说,“我喊你们回去干什么?知青点整天乌烟瘴气的,回去不是遭罪吗?我是想问问,你们要是在这边住的舒服,我就也找村委会租一间搬过来了。知青点住着……哎!”
  她这饱含深意的一声‘哎’,让许枝鹊和谢小梅都面面相觑。
  谢小梅立马就收起了自己阴阳怪气的嘴脸,问,“孟大姐,知青点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了吗?快说一说,让我听了也开心开心。”
  孟炊:“……”
  许枝鹊满脸关心地问孟炊,“炊姐,知青点上发生什么事儿了?”她心里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把孟炊这菩萨一样的老好人给逼得想要逃离知青点?
  孟炊抹了一把辛酸泪,嘴一扁,哭声说来就来,“哎……我想着大家都是下乡来的苦命人,应该互帮互助,互相扶持,可她们不这么想!整个知青点上,住着6个女知青,全部都不打算买粮食,就靠我做好饭之后接济,我赌气有一回没做饭,大家都躺在炕上不动弹,我感觉就像是住进了停尸房……”
  许枝鹊心里早就猜到了会发生这事儿,这也是她当初不管孟炊怎么挽留都要跑出来单独租房子的原因。
  有人脸皮厚,就是不买粮食不捡柴火,还能真让这人饿着冻着?谁心软,谁倒霉。
  孟炊这会儿才尝到了苦果,她哭得压抑低沉。
  谢小梅都被孟炊给哭得动容了,她拼命地给许枝鹊打眼色,见许枝鹊面对她的暗示还无动于衷,只能出声问,“鹊鹊,这可该咋办?”
  许枝鹊道:“能咋办?该咋办就咋办呗。炊姐觉得她能帮得了那些知青,那就继续留在知青点做好人,可她要是觉得自己没力量帮人了,那就搬出来,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我猜炊姐心里肯定是有想法了,总不能炊姐觉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帮不了那另外五个,就让我们接济粮食和柴火帮吧,大家都是下乡来的,谁富裕呢?我吃的东西还得我姐从大老远给我寄过来接济呢。”
  孟炊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她问许枝鹊,“可要是真把她们几个给饿死了咋办?”
  许枝鹊端起饭碗来继续扒饭,“我管这些干什么?哪天不死人?就算她们真饿死了,那也不是我让她们给饿死的,通知知青点,让知青点给她们的家里人打电话,赶紧过来收尸呗。一不是生我的人,二不是我生的人,我管她们死活干什么?”
  孟炊被许枝鹊这话噎得好半天缓不过来,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鹊鹊,你的心真硬,真冷漠。”
  许枝鹊展颜一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不过啊,我的心再硬,能有外面的冰冻得硬?我再冷漠,能有外面的北风吹着冷?”
  “我屋子里暖和,是我在冰天雪地里捡柴火烧热的,那柴火是我一根一根捡来的。她们躺在知青点的炕上就有你烧火,我要是躺在床上,估计睡一觉就冻硬了,醒不来了。”
  第56章 小菜一碟
  ◎有一种母爱,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许枝鹊捡起堆在墙角的柴火来, 一根一根往炉膛里添着,灶火印在她的脸庞上,显得她的眼神格外的明亮。
  谢小梅也出神地看着许枝鹊,看了半晌后突然问, “鹊鹊, 你是不是胖了?”
  许枝鹊:“……”谢小梅你会不会说话?
  谢小梅依旧在问,“鹊鹊,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关上门偷吃好东西?我记得你刚来知青点的时候不胖啊, 现在看着脸都圆了。”
  许枝鹊没好气地说,“乡下能有什么好吃的?我天生就是易胖的体质, 最近没怎么运动,天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 能不胖吗?”
  “哦, 也是。”谢小梅捏了捏自己的腰,“我也感觉我的小肚子好像出来了。”
  在板凳上坐着的孟炊起身, 她心里做了决定,“鹊鹊,我也想通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就比你们稍微大一点,可我也没亏欠谁。我自己都吃不饱,不能再给她们当丫鬟一样使唤了。她们不想买粮食就饿着吧,不想捡柴火就冻着吧,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我这就去找村支书, 我也要租间教师宿舍来住!”
  送孟炊出了门,目送孟炊走了几十米后, 许枝鹊直接闪身回了屋子, 她搓着手端起饭碗来, 同谢小梅说,“赶紧吃,不然饭都要凉了。”
  谢小梅露出已经吃空的碗来给许枝鹊看,“我已经吃完了……你说孟炊整这么一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真忍心把那五朵娇花给丢下不管?”
  许枝鹊一边扒饭一边同谢小梅说,“管她呢……她要是舍不得丢下五朵娇花不管,那就只能自己跟着受苦了。人啊……不能一直心软,我姐就是个典型教材,她就是因为心软,所以背负了太多。我妈都没给我寄什么东西过来呢,我姐就已经给我寄了这么大一包过来了。心软的人,总是委屈了自己,快活了别人。太傻了,我才不要做心软的人,老娘我心硬如铁。”
  谢小梅无语,“才来北大荒几天啊,你就把这边的脏话学会了,还老娘……你先生个孩子再老娘吧。”
  遥远的源城,李雪梅才把做好的被褥给许枝云寄出去,就站在邮局门口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她一脸紧绷地数着,“一个,两个,两个!”
  源城这边讲究个一想二骂三感冒,打一个喷嚏代表有人在想念自己,打两个喷嚏代表有人在咒骂自己,打三个喷嚏则是说明自己感冒了。
  李雪梅从感觉到那汹涌欲来的喷嚏时就已经紧绷着神经数上了,她希望是一个,这样肯定说明是她的鹊鹊在想她,可偏偏是第二个!
  有人在骂她!
  会是谁?
  首先排除她的鹊鹊,她的鹊鹊是她的贴心小棉袄,怎么可能会骂她?
  其次排除大闺女许枝云,那是个没心没肺的,寄一堆东西回来也不说捎个信,根本没时间想她骂她,怕是都快忘了娘家的门朝哪边开了。
  那是谁在骂她?
  是不是家里那个小讨债鬼?
  龙山岛上,下班从子弟学校里往家赶的许枝云也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没有李雪梅那么迷信,下意识地就感觉自己是吹风受凉了,最近的龙山岛上温差太大,中午还稍微暖和一些,早晨和晚上能把人给冻傻了。
  “回去得添一件衣裳了。”
  许枝云问牵在手里的雷镇,“你冷不?冷的话把线衫给穿上吧。”
  雷镇仰着头看她,“妈,我不冷。”
  许枝云已经习惯了雷镇这么利索得喊她‘妈’,日久见人心,这孩子已经被她的温柔攻势给磨下来了,如今虽然不是特别粘人,可同她算是熟络得很,早就没有半点生疏了。
  “你不冷?”许枝云弯下腰摸了摸雷镇的脖子,入手冰冰凉凉的,她皱眉说,“脖子都凉成这样了,还不觉得冷?妈觉得你挺冷的,把线衫穿上吧,别冻感冒了,还得去卫生队打针。”
  有一种母爱,叫做你-妈觉得你冷。
  雷镇没有反抗什么,别看他小,他现在已经十分有眼力见儿了,是知道他的小胳膊拧不过许枝云的大-腿的。
  许枝云在家里的家庭地位,那叫一个说一不二。
  回到家里,把灶膛一捅,能源引力珠就工作了起来,许枝云根本没添多少干柴,更别说往里面添煤球了,灶膛里就已经烧得很旺了。
  许枝云问过山河小精灵这是怎么回事?
  山河小精灵解释说这事因为能源引力珠不仅吸收到了光波,还从附近的海底吸收到了大量的天然气,于是就能用能源引力珠模拟出火焰和火光,达到与柴火燃烧差不多的视觉效果,实际上却是不费柴火的,而且放出的热量也比烧柴火多。
  许枝云对能源引力珠的直接感受,就是这玩意儿做饭是真的快,之前用柴火烧水的时候,半个小时能烧开一锅水,用这能源引力珠最多只需要十分钟,有时候甚至五六分钟就烧开了,做饭炒菜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如果营区是她管的,她都打算把能源引力珠丢到营区的锅炉房里,提前给供上暖气,省煤省电不说,还能让营房的士兵和家属区的军属们都少受点冻。
  许枝云正做着美好幻想呢,雷鸣回来了。
  他看许枝云已经给雷镇穿上了线衫,知道许枝云是真把雷镇当成自家孩子来养了,虽然手被冻得青紫,心里却是暖暖的。
  “云云,我回来了,今天营区发福利,一人一箱红薯。咱家四箱。”
  许枝云傻眼,“不是一人一箱红薯吗?咱家咋四箱呢?”
  雷鸣解释说,“我一箱,他爸妈一人一箱,还有你是子弟小学的老师,给人民子弟兵的孩子教课,营区说给你也一箱。”
  许枝云心里乐开了花,“我还有呢?这四箱红薯也太多了,可该咋吃啊……天天蒸着吃煮着吃都吃不完,我做点地瓜干吃吧,地瓜干是个好零嘴儿,可惜就是费糖又费油,我妈之前舍不得做,现在我自己管着柴米油盐,我舍得!”
  “对了,他爸妈的福利咋还发着?就一个小孩儿,吃不了两箱子,你同上头反映一下,不用一直发,不然显得我们占国-家便宜似的。这孩子咱俩都养了,就当自己孩子养,又不是养大之后就同咱断绝关系,国-家不用一直觉得亏钱了咱。”
  雷鸣把手放到火上烤热了,“这不是给咱家的特例,是营区的惯例。这孩子也算是烈士遗孤,营区会养他到十八岁的,等过了十八岁,他是龙是虫,营区都不会再管了。”
  “哦,这样啊……红薯在哪儿呢?我挑一挑,把品相好的留着慢慢吃,品相不好的一次性都做成地瓜干。对了,啥时候供暖啊……这天气都冷成什么样了,还不供暖?”
  雷鸣感觉手搓热了,洗干净手就和许枝云一块儿准备晚饭,他嘀咕说,“快了吧,我之前也没太关注过,好像是十一月初?具体时间我记不清,只知道冷得跑步都冻关节的时候,暖气就来了。”
  许枝云的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十一月初?十一月初?还得一个多月呢?”
  这才农历九月啊,连寒衣节都没到呢!
  雷鸣被许枝云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赶紧说,“我也不确定,你等我一下,我去问一下李团长,他应该知道。”
  往后院一站,雷鸣趴在墙头上就问,“老李,咱之前是啥时候供暖来着?”
  李团长一脸痛苦地从厕所里探出头来,“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锅炉房里烧锅炉的。对了,你媳妇儿在家不?让你媳妇儿再给我扎几针。”
  雷鸣:“……又便秘啦?”
  李团长感觉自己颜面扫地,“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家属院里住的人,谁不知道你天天便秘啊!这有什么大声小声的?云云在家呢,回头让她再给你放点血。”雷鸣朝着隔壁的物资喊,“嫂子,知道是啥时候供暖不?云云问的,她被冻了个够呛。”
  自以为久经沙场的王连萍已经被冻感冒了,她顶着个红彤彤的鼻头出来,“往年都是十一月初三,云云冻得受不了了?把家里的炉子烧得热点吧,平时多待在厨房里。咱这边的天气就这样,早晚温差太大,阿嚏!!!!!”
  雷鸣看着感冒的王连萍以及便秘的李团长,感觉这一家子都身娇体弱。
  他同李团长走了一个眼色,然后就回了厨房,同许枝云说,“李团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开始便秘了。之前还和我说你扎针很厉害,几针下去就把困扰他好多年的问题给解决了,没想到现在又反复了。我估计是他又想让你给扎几针……困难不?要是困难的话,我就让他去卫生队买番泻叶饮去。”
  许枝云笑着说,“能有什么困难的?就是找准穴位针-刺放血,我连针-刺放血的针都准备好了,比上回要省事不少。”
  “不过李团长的问题,针-刺放血也是治标不治本,放血能把堵住的问题给疏通开,让他暂时性阴阳相济,却没办法解决为什么会堵。导致他肝血堵住的那个问题,才是病根儿,需要抓药吃一吃的。”
  雷鸣听的云里雾里,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一个字都听不懂,他问,“抓药?你会给开药方吗?”
  要是之前的许枝云,那肯定是不会的。
  但现如今的她,已经背靠着山河大学医学系那群不知疲倦的医学生,把书单上列出来的书给看了个十分之九,有‘师必贤于弟子’和‘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的光环在,她的医术水平像是坐上火箭一样往上窜。
  这会儿让她给李团长开药,许枝云觉得根本不是问题。
  小菜一碟~
  第57章 不敢吭声
  ◎眼睛比屋顶上挂着的电灯泡还亮◎
  吃过晚饭没一会儿, 王连萍和李团长就溜达到了许枝云这边。
  现在的许枝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用五运六气来看人哪儿生病的医学小菜鸡了,她坐拥望闻问切多种技能,已然能够在山河大学医学系里独当一面地讲课,再给李团长看病时, 她已然先用起了五运六气。
  倒不是望闻问切不好用, 而是五运六气太好用。
  只需要看上几眼,就能把人体内的病气与生机看得清清楚楚, 如同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山谷中的河水与溪流, 哪里堵了哪里淤了……一目了然。
  望闻问切只是辅助手段。
  许枝云看了李团长几眼,又给李团长号了个脉, 心里就有了确切的诊断,“李团长的问题还是肝火上亢的问题, 上回针-刺放血之后, 李团长是不是感觉身上都通畅了不少,脾气应该都小了一些?”
  王连萍眼睛一鼓, “连他脾气小了,你都知道?”
  “脉里都写着呢,不过针-刺放血有点治标不治本了。我没想到李团长身上的病灶这么重, 吃几副汤药吧,把病根去了,肝上的问题还是得及早治疗为好,不然以后牵一发而动全身, 胆上也会出问题, 进而连累到小肠大肠、心、脾、肺、肾……”
  王连萍听得一愣一愣的,“肝上的问题, 怎么就连累到胆上了?还有后面那一串儿, 都能影响到?”
  许枝云回屋取了纸笔来, 边给李团长写方子边解释说,“老祖宗说肝胆相照,你以为是瞎说的?肝上出问题,最先影响的就是胆上。至于大肠小肠,李团长现在不就在因为这些遭罪?五脏六腑是相通的,一处出了问题不敢进治好,其它脏腑全都跟着受累。要是五脏六腑全都出了问题,就是天人五衰,回天乏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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