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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色 第74节

  赵言熙视线探究地看向他和项林,李星衍沉着声道:“没什么。”
  姑娘润白纤细的指尖勾起领带,松松地掂在指缝间,眉心微挑,似乎在问:怎么摘下来了?
  那头项林急得视线有些紧张地回避,说话也结巴了,明显是心虚:“特助,言熙姐,我先出去,不打扰您们。”
  “等等。”
  赵言熙心平气和地开口,靠在办公桌沿上,双手扶在身侧的桌面,“我有奶油蛋糕,一起吃。”
  她话音一落,李星衍瞳仁猛地一睁,似被触到了某处逆麟,突然朝项林吼了句:“滚!”
  年轻人本来就受了委屈,此刻被骂,吓得像只小狗瑟瑟发抖,赵言熙指尖忙按在他胸膛上,“你凶什么,吓到弟弟了。”
  李星衍双手握紧拳头,浑身绷紧朝赵言熙道:“别给他说好话。”
  项林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此刻看到赵言熙更是心虚到恨不得挖一道墙缝进去,人家还给他带了蛋糕,帮他在上司面前说好话,他真不是人。
  “言熙姐。”
  小奶狗忽然颤着声带道:“我不吃了,您给特助吃吧。”
  赵言熙一看就知道李星衍这爆脾气在这里训斥下属了,正色道:“人家是刚大学毕业的小后生,你作为前辈多一点耐心,还有啊,当领导偶尔要犒劳下属,现在什么社会了,别把阶级思想带进来,我最讨厌这种做派的人了。”
  项林眼含泪光,都快哭出来了。
  赵言熙侧身去打开蛋糕盒上的丝带,“项林,我打开给你看,水蜜桃味的,想吃哪边啊。”
  李星衍一听,大掌突然应激地盖在盒子上,宽阔的胸膛憋着怒气,起起伏伏地喘着燥热:“不许!”
  赵言熙抬眸蔑了李星衍一眼:“奶油蛋糕很大,有你的份。”
  男人急了,那气息呼哧得跟头公牛似的:“都是我的,谁也不准碰!”
  赵言熙有些无奈,低声提醒:“你这样当领导,让下属怎么服你啊。”
  李星衍眉眼紧凝:“你是我的,你的东西都是我的,谁也别想觊觎。”
  赵言熙:“……”
  站在一旁的项林眼睛是红的,脸也是红的,知道特助还在生他的气,这次出差去安西市也不带他了,那种感觉就像信任崩塌,感情绝交了。
  “言熙姐,我看我还是走吧,您跟特助一起吃好了。”
  “诶,项林!”
  李星衍听他这还委屈上了,气得拔起长腿就把他往门外推,赵言熙被他吓到了:“李星衍,你怎么能这么对下属,他是来工作,不是来给你卖命的!”
  男人牵着赵言熙的手:“你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
  李星衍看项林那张脸就冒火,尤其赵言熙还盯着他看。
  “言熙姐……我是来卖命的,任劳任怨,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二十四小时听令。”
  赵言熙轻“哇”了一声,“我的下属都是准时下班,我上哪儿招你这样好用的人啊。”
  项林被夸,忙摇头:“特助说了,我也是您的人,您可以随时用我的。”
  赵言熙一听,眼睛亮了下,满是欣赏,抬手替他把衣领理了理,项林顿时受宠若惊,唇红齿白的脸都跟着低下,然而身旁一道冷沉的视线几乎把他戳死,项林步子往后退了退,“谢谢言熙姐,我先走了。”
  “嗯,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话没说完,门突然让人阖上,赵言熙手腕被一道力气扯过,人就让李星衍带着往饮水机走了过去。
  水声咕嘟咕嘟地从饮水机的细口处涌出,赵言熙刚才碰过项林衣服的手让李星衍拢着洗了个遍,从指缝到指尖,一点点的揉搓,碾擦,薄薄的肌肤都透红了,水也因为他的动作溅到了紧致的西装裙上,她“啊”了声,恼道:“都被你弄.湿了!”
  姑娘这声娇软轻呼直接把男人的燥热拱上天灵盖,下一秒把人压到书架墙上吻了起来。
  那花瓣唇被狼的獠牙霸占,狠狠地吻出勾人摄魄的音调,赵言熙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无力地捶了一会,小猫儿的叫就娇娇喘了出来,男人这才松开了她的唇,却还是把人关押在书架前,骨节分明的右手手指褪掉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若是以前他直接就扔地上了,但这是姑娘送他的,得揣兜里。
  赵言熙在他这个动作之后脑子嗡地一下,“李……李星衍,你干什么啊,这儿是办公室。”
  男人嗓音在她耳边轻落:“没事,这个角落外面看不见的。”
  赵言熙双手被他右手拢住举在头顶的书架上压着,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此刻她就是那只雌兔,被钓了起来,浑身发颤。
  贝齿紧紧陷入下唇,忍着声,“阿阿衍,我下午还有会。”
  “几点?”
  他嗓音沙哑地问。
  “三、三点……”
  “现在几点?”
  他又低沉地问。
  “十、二点……”
  他此刻压着耐心对她,“这不是还有三个小时么。”
  姑娘心跳倏忽被捅上了嗓子眼,声带软麻麻地,“你刚才……怎么对项林发那样的火?”
  李星衍听到这个名字,气息猛然一沉,骨节硬朗的左手指倏忽收紧,似刚从火炉上灼烧过的烈铁,青色血脉贲张凸起,“这小子看着聪明,心术不正,你以后别跟他来往。”
  姑娘仰了仰头,纤细雪白的脖颈自领口婉折而出,似天鹅般柔美高贵,“你这是在……说我看、看人……不准……”
  她一双手腕被李星衍抬起攥住,此刻指尖往下拢,只堪堪碰到男人骨骼硬朗的前臂肌肤,负隅顽抗地刮过。
  男人的左手忽然抬起,掌心托起姑娘精致的下巴,粗粝的指腹被水渍裹住,此刻在她下巴来回地摩挲,像逗弄兔子似的,她脸色潮红地要避开痒意,男人倒是顺她的意思了,把手落了下去。
  然而后脊骨压在书架玻璃门上的酥麻劲还没缓下,腿也站不住,膝盖发颤,男人低磁的嗓音就落在她耳边,嗜血上瘾一般:“今天怎么突然想来给我吃.奶油蛋糕了?”
  赵言熙牙齿打着颤,后脑勺压着书架墙,眼尾发红,“本来、本来是要给项林吃……啊衍……住手!”
  男人埋在她颈窝处咬了口,“赵言熙,你他妈的是想气死我?”
  姑娘呜呜咽咽地压着声,也学他骂人:“李星衍,他妈的我真想把你弄哭,让你尝尝我是什么滋味!”
  男人动作蓦地一顿,气焰汹汹的胸膛把姑娘压在角落里,眼底却涌着暗色潮意:“我这不是在尝着奶油的水蜜桃味么?”
  女性的力量天生比男性弱,但这世上的女人并不比男人差,凭什么要对他们唯唯诺诺,卑躬屈膝。
  她想到就委屈了:“之前就我膝盖磨破了,你呢,你就逍遥快活!”
  “你不快活?”
  他低头与她视线平视,两人仿佛躲在暗角里呓语的秘密情人,刺激的多巴胺像一头野狼,围着小白兔打着转。
  姑娘张了张水润的唇:“我、我的意思是……”
  说到这,她的话猝然顿住。
  李星衍却还要继续探她——“不说?”
  赵言熙心跳再次被钓了起来,心悸骤然紧缩:“李星衍……你会不会尊重人,项林都会叫我姐姐!”
  粗粝的骨节一曲,这个名字仿佛是他的怒点,男人高大的身躯贲张着焰气,但那透着暗红的狭长瞳仁却覆起一束微笑,仿佛伪装成了一只哄骗小红帽开门的猎狼,醇烈嗓音落在她耳边,像那紧绷的弓在拨弄她的心弦,一下一下地滑过,发出低低的颤鸣,他说:
  “对不起啊,姐姐,那你想怎么弄哭我?”
  作者有话说:
  成熟男女不搞虐恋,不管发生什么事,衍哥看到熙熙那一刻只想立马口口~
  第61章 放纵
  赵言熙忽然被李星衍这一声“姐姐”叫得有些羞耻。
  整个人脸颊似落日晚霞, 晕红弥漫,男人整以瑕地观赏她的美艳,说一声:“反应这么大啊。”
  赵言熙低着头, 视线却撞在那凌乱堆起的衬衫上,骂他:“松手!”
  男人似从没违过她意,真就松了, 只是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大掌,顺着脖颈的宛延弧线而落, 赵言熙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忍着声, 还不如刚才那样握她手呢。
  “我……我要回去了。”
  男人听出了姑娘的威胁,狭长的眼底浮起不舍得, “哦,你的奶油蛋糕送得也太快了吧。”
  赵言熙哼了声,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娇气:“我要是不来,项林估计真得在你办公室哭了……”
  她又提起项林,李星衍下颚紧紧绷住, 忽然单手把人拦腰抱起,左手环上她的腿弯, 横抱着把人往办公桌椅那儿带。
  一股抽空感涌来,失重间她攀上男人宽阔结实的肩膛:“你干嘛, 放我下来……”
  男人抬手将办公室的百叶窗关上,智能灯光一暗, 四周陷入间于白日与黄昏的光影,一天中最热的温度熨贴上肌肤, 她被男人放到桌上, 吻就压了下来。
  李星衍吻起人来, 那手就跟装了导航似的,排山倒海,毫无渐进可言,从刚才项林一走,他就没离开过她的唇畔,不是上面的,就是下面的。
  赵言熙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送上门被玩.弄一样,肺腔的气都被压着,游丝般往外泄,李星衍的大掌这会忙着倒没空抓她的手,她指尖软绵绵地在办公桌上蹭过,忽然碰到了绸缎似的衣料,拢住抓来看,见是他方才摘下来的烟灰色领带。
  睫毛颤颤地,指尖也颤颤地,将领带环上了男人此刻硬绷的脖颈,交叉一缠,头顶一道低沉的闷哼声落下,她呼吸急促起伏着,眼眸水雾雾地瞪他。
  姑娘的软唇被亲出果冻似的饱满水润,脸颊也软,身上喷了清浅花香,若有似无地绑缚他,最后在脖颈处那一道窒息束来时,差点没把他交代出去。
  狭长眼底暗红染色,覆满欲壑般凝在她脸上,薄唇边却浮起笑,低声哄:“怎么,想谋杀情夫?”
  赵言熙脸颊通红,脑子却聪明得很:“你领带怎么摘下来的,项林那张脸那么红,见我进来急急整理衣领的纽扣,你以为我傻啊,他那扣子都被绷开了!”
  男人紧绷的铁臂撑在桌上,将她禁在自己怀里,那双眼睛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赵言熙偏在这时候发起了脾气。
  “你晚一点来他牙也能崩。”
  姑娘吓得愣愣看他:“你怎么那么野蛮!”
  灼热的烈喷洒在她唇间,“你不是知道?”
  赵言熙指尖抓着绸质领带,收紧时,听他呼吸愈粗,心底忽然漫起惧怖,“你真打了他?”
  男人眉眼冷峻沉沉:“没动手,用领带扇了两巴掌。”
  清瞳怔了怔,视线落在手里的领带,“这个能扇疼?”
  男人粗粝的指腹托起她的后脖颈,骨节抵到冷硬的桌面上,眉头忽然蹙起,长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之前给她垫过的靠枕,搂着她塞到纤细的软腰后,好让她在桌上躺着舒服点。
  这般动作下来,男人蜜色脖颈上的肌肉浅浅绕出了勒痕,赵言熙想到他下午还要工作,便要坐起身将领带收回去,然而视线一错,忽然看到那拉开的抽屉里透出熟悉的物件,视线定睛一看,下一秒,整张脸都通红得气恼羞愤:“李、李星衍!”
  男人眼睫一垂,就见一株睡莲挣了束缚盛于凌乱的衣间,昏暗的光线下白里透粉,曳曳生动。
  “你这儿怎么有……这个!”
  姑娘一副抓到犯罪现场的愤愤,弯腰就要去够抽屉里的东西,然而她此刻坐在办公桌上,一弯腰衣襟就攀不住地往下坠,那头又够不着,最后拗着腰肢捂着衣领,指尖颤着总也扣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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