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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叶苏江初来淮州,首先想谈合作的是盛名在外的孟崃。叶苏江是为皇家特供而来,也就是皇家想要白得品质最好的那一批,既要盐,又要不负皇家威名。
  给皇家的那一部分,对盐商来说已是重负。叶苏江为此想了一个法子,不如将盐的价格在往上提,平民百姓吃不起就吃不起,重要的是垄断才能赚大钱获大利。孟崃呵斥了他的这般心思,并将他赶出了大门。
  叶苏江愤愤从孟家出来,不甘心的他才找了对他实属下策的高汲。高汲早不满孟崃,若不是孟崃一直压着盐盐价,他还能多收不少钱。
  叶苏江在淮州一待就是八年,待到高汝成从两岁长到十岁,可以说完全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回去后还帮他说成了与白家的亲事。
  在叶苏江也高汲的联手下,只有孟崃能与之分庭抗礼。在这一场争夺战中,孟崃输了,变卖了大量房产才补上亏空。淮州的生意场也被破坏的乌烟瘴气,不管做什么都深受牵制。
  孟崃将剩下资产暗中转移到梁勤手中,自己则带着妻儿去往京都另谋生路,也为了日后孟溪进仕途做准备。
  他们要离开的消息还是没能瞒过高汲,在路上就被人劫杀。
  又恰巧闻月廊经过,才保下孟溪一命。
  孟崃保护着妻儿,深受数刀,最先倒下。时涟漪见丈夫浑身是血,忍着伤痛,她的怀里还顾着他们的孩子。
  等到闻月廊赶来时,只剩时涟漪和孩子还活着。她拼着最后一口力气将孟溪托付给了闻月廊,比起后面的杀手,闻月廊看起来还像个好人。
  闻月廊让闻青司带着孟溪跑走,又留了两个保护时涟漪,他带着其余人与杀手拼杀。
  孟溪抱着时涟漪的腿哭着不愿离开。她若不死,恐怕他们不会善摆干休。她一狠心,掐着孟溪的手将他推出去,又一把夺过身旁人的刀,刺进自己的胸膛。
  闻青司不想他看那么惨烈景象,在她抢刀时就拉走了孟溪。等孟溪挣开闻青司,又跑到他母亲身边时,她已浑身是血躺在血地上。
  再不跑就连他也要死。闻青司也不顾他,也由不得他不走,拼力拉着他就跑。
  跑到小林里,穿过树丛,越过溪流,又爬到了山的另一边。
  闻青司这才放开他大喘着气。
  孟溪被她带着一路跑,根本不知跑去了哪儿,回去又该怎么走。
  “从这下山,找户人家收留你。”
  父母亲的死对他刺激太深,他下山以后就忘了是谁带着他一路跑,这些年他一直毫无留恋地活于世上,想死总是大过于继续苟活。每当想及父母,而他们留给他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他只有父母给予他的名,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后面王贵中说要给他改名,他没有心生不愿,是因为外部无论怎么改变,他始终记得他叫孟溪。
  孟溪,孟溪,孟溪……
  有人在叫他。
  “孟溪,快起床哦,再不起来,娘就要打你屁股了哦。”
  “孟溪,今天有没有好好看书?”
  “孟溪,以后你也算我温褚一唯一亲传的徒弟了。”
  “孟溪,我是如何待你的,你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孟溪,我会心疼的。”
  “孟溪,我不想你死。”
  “孟溪……”
  闻青司穿着嫩绿衣裳又一次闯进了他的房间。她在门前站着,身后是一片明亮,他想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她,可无论怎样努力,他都无法看清她的模样。
  “青司。”
  她听见了,朝他走近,他能看清了,是她来了。
  明明是在梦里,他也不争气地流了眼泪。闭上眼睛前,他在为父母流泪。进入梦境后,他在为闻青司流泪。
  父母死后,他从温暖的巢窝掉进黑色困洞。看见的都是恶,从此他的眼睛瞎掉,听见的都是污秽,从此他的耳朵聋掉。看不见一丝希望,听不见一声温情,从此他的心掉入深海冰窟彻底死掉,直到,她来了。
  孟溪用一个晚上重新整理了这些线索。他还需要足够的人证,才能将高汲送入大牢。
  他将当年高汲用高利贷逼走的小盐商的名单都找了出来,他又用了两天的时间,钻研律法。
  那些小盐商有些回家种地了,有些离开了,有些继续坐着小本生意,却不敢再碰盐。
  小竹子带着那两个人,照着名单,一个一个找过去。名单上叁十个人,找一趟下来,只找到十位。可要他们上堂作证,没人答应。一是时隔太久,官府不一定会受理,二是那可是高汲,他们就是被他整了,若是又与他作对。
  虽然对高家家产数量未知,如果将那五成兑现。高家资金链先出问题,高家略有垮台的形势,说不定到时候劝人会更容易的多。孟溪将想法告诉了小竹子,小竹子也觉得可以一试。他们不拿着解药上门,高汝成也似不急。
  安全起见,小竹子找了一个人假做孟家之子。
  高汝成抓了那耗子,剖开后,肚子里却还有一颗未消化完全的药物。
  高汝成找了数十人就为研制出一模一样的人,还真让他们给制出来了。本来想着他们要不来,就放他们一马,没想到他们还真敢来要钱。
  高汝成还是迎他们进了门,万一还是得别人手里的药才好用呢?
  “二位请坐。”
  小竹子发话道,“多余的客套就不说了,一手拿钱一手拿药。”
  “别急啊,这位姑娘。取钱也是一件颇费力气的活儿。”
  “哦,是吗?你若想那毒在你体内再多呆几天,那就继续干坐着吧。”
  高汝成的笑脸也不装下去了,“五成你们也真敢叫价,还不得请专门的人来估产,不然怎么交给你们,是吧?”
  “少啰嗦,别耍什么心机,还有你活不过五月了。”
  “是嘛,那不如试试。看等不等得到我的葬礼。”
  小竹子愤然离去,想了想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气的,死鸭子嘴硬罢了。
  小竹子将这件事告诉了孟溪。
  “会不会他真的找到解药的法子了?”
  “不会。”
  小竹子当然不知道他的坚定是从何而来,他是对自己或是温褚一太信任了。
  只有孟溪知道,这解药由他的血做引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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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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