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经过过这么一出,宝儿也累坏了,上了床之后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又去喜儿那看了一趟,母女俩的脸色都好了许多,宝儿去了一趟张屠夫家切了一段猪蹄,让他剁成块之后带回家洗干净了和花生炖在了一块,姥姥关氏知道喜儿生了之后,带着三舅妈也过来了一趟,带了一些鸡蛋和猪肉,抱着小家伙就是夸了一通。
  小慎却对这个不是弟弟的妹妹很不满意,攀着关氏的腿也要抱抱,关氏将孩子还给了戚氏,弯腰抱起了小慎,呵呵地笑道,“哟,咱们地小慎生气喽,那可是妹妹啊,小慎的妹妹,将来就是要哥哥保护的人。”
  小慎偷看了一眼眯着眼吐着小泡泡地妹妹,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丑!”
  关氏笑地更开心了,“对没错,就是丑妹妹,妹妹你怎么就这么丑呢,怎么就这么丑呢!”小慎一脸不能理解地看着她们,怎么说丑也这么开心啊,真费解!
  半个月过去,喜儿的身子恢复地不错,宝儿就趁着收谷子前去了一趟县城,给小栓和禄生也带去了消息,小栓对于生女更是喜欢一些,一想到小侄女攀着自己腿懦懦喊叔叔的时候,小栓就立刻想去给她买个好的满月礼。
  “今年收成不好,这满月酒嫂子说也就不操办了,一家人吃个饭就好了,丫头出生的时候身子虚,太热闹了反而怕她受不起。”宝儿一拍小栓的脑袋,笑着对禄生说。
  “那也成,我和小栓到时候提前两天回去,还得请人在边上再加盖两间屋子,我看戚婶过来帮忙住的地方也要不够了。”禄生给宝儿画了下图建议道。
  “恩,等嫂子月子出了收过谷子我就去喊爷爷帮忙呢,你们就暂时委屈着挤一下。”宝儿将喜讯带到之后,就要忙着去抓一些补药给大嫂带过去,又想帮小丫头也做一身可爱的连身动物装,宝儿就想着早点去布坊里看看,免得来不及。
  出了禄生的屋子,宝儿刚走过了长回廊,身后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喊,一回头,恍若那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苏济林,依旧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双手交叉在身后放着,一脸的无害。
  “济林哥!”宝儿惊喜的叫了一声,末了就明白禄生口中的知州是谁了,四年前中举之后,殿试中二甲,翰林院三年学习之后,今年正好是他下派的时间,苏家在京城权大势大,就算只是庶出的庶出,家里只要是有出息的子弟,家族都不介意为他们谋一些好的。
  一晃四年,当初那个坚定摇头的丫头如今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不同于别家的韵味,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依旧和自己当初想的那样。
  苏济林心中飘过一丝遗憾,在回来的时候,他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觉得自己回来的还不算太晚,觉得还有回转的余地,可到了书院之后却得知,宝儿已然定亲,对如今的宝儿家来说,未必不算是门当户对的事情,那像是心中最后一块希望被夺了,彻底的幻灭,这几年来父亲要求娶别的女子,早点剩下嫡子,他都一一照做了,却还是抱着那么点期待,有一天能早早回来,还能看着她在原地。
  可人家凭什么等你呢,一开始拒绝了你的人,怎么会留在原地等着你回来。
  “我还说呢是谁回来了,原来是济林哥,恭喜你啊,知州大人!”宝儿双手抱拳向着他躬身了一下,临摹着那些拜见官员的样子,一股子顽皮劲。
  “你也开我玩笑了不成。”苏济林听见她这么说话,一阵释然,已是成家之人,她却永远不是自己能够关在金丝笼中的雀鸟。
  “那哪能啊,您现在可是大人了。”宝儿笑着,和苏济林说的十分娴熟,“对了济林哥,你们家的屋子卖了呢,现在住着另外一户人家。”
  苏济林脸色微变,随即恢复了正常,“是呢,要是我想到这还是要回来的一天,决不能先卖了它的。”肯定是奶娘要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连着墨家村的屋子都卖掉了,苏济林心中一阵苦涩,这是自己求都没求来的姑娘,奶娘的操心才是多余的。
  “如果想回去还是可以去看看的,大家都很想念你。”宝儿说地诚挚,起码小栓确实很想他。
  回廊边上阳光斜照在他们身上,带着一丝慵懒,宝儿看着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大哥哥,四年的历练已经足够让他长大,日渐沉稳地脸上已经挂上了官场上那一副一副的假面具,宝儿心里感叹着,这么快他就达成了第一步,在家族的催动下,逐渐在这个朝代地舞台上,为自己添加笔墨。
  聊了一会,宝儿察觉时间不早了,赶紧向着苏济林道了别要往书院门口走去了,才一转身,就看到他们身后站着徐庚寅,脸上沉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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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站在他们身后的徐庚寅一脸的沉凝,不似平日的嬉皮笑脸,直盯着苏济林,眼中那男人的宣战不言而喻,你竟然靠我未婚妻这么近,活腻味了是不是,是不是!!!
  徐庚寅内心咆哮着,面上则依旧沉凝,宝儿和苏济林道了别,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什么呢!” 徐庚寅不搭理着,接着虎视眈眈地看着苏济林,用眼神将他暗示了千百遍之后才回神看着宝儿,口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和不满,和刚才那眼神完全是两回事,“他是谁!”
  “新来的知州啊。”宝儿心中明了几分,却不点破,面朝着他淡淡的说,“以前是我们村上的,从小一起长大,比较熟。”
  从小一起长大!
  徐庚寅瞬间就抓住了重点,当着还没走的苏济林的面直接把宝儿拖走了,消失在他眼前好几条街才放手,又傲娇又霸气地问道,“从小一起长大,那你们关系一定是很好的咯?”
  “是啊。”宝儿看着他笑着说,“小栓还没上学堂的时候都是他教的写字。”
  徐庚寅心中的警钟瞬间敲的比铜锣还大声,什么是从小一起长大,什么是弟弟学字都在他那,徐庚寅瞬间觉得无形之中弱了一大截啊,人家还是知州啊,自己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简单来说木有人家熟呐。
  徐庚寅郁卒了,揍好像是情敌站在了自己面前,却无法预计对方的战斗力,因为等级差异太大,对方的侦测信息里竟然都是一连串的问号!
  有那样一句台词是这么说的,他比他年轻有为,比他帅气逼人,比他和她更为熟悉。
  赤果果的威胁,徐庚寅眼神一闪,盯着宝儿,“那他这次回来做什么!”
  宝儿被他这样子给逗乐了,俨然就是当苏济林是情敌了,“他任了咱们这的知州,自然是要回来视察一下情况了。”末了看着他问,“不然你说他是来做什么的。”
  “知州的府衙也不是在这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老在咱县城晃来晃去做什么,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权谋私啊。
  “你忘了我们县是受灾情况较为严重的其中之一,还是你觉得他另有他某。”宝儿不会狂妄到觉得苏济林出现在这的原因是会为了自己,这个如此想要博出彩的人,怎么可能一直纠结在儿女私情上,反倒是徐庚寅一脸的紧张,另有他某是什么,难道是为了谋她不成。
  于是他恢复霸气,拉着宝儿往绣坊的方向走去,“你明年就要嫁给我了,反正他是没机会了,也不准你离他那么近!”
  “徐庚寅你还真是,这事你也能说得出口!”宝儿被他拉着转过了一个小巷,哭笑不得地说道。
  前面的徐庚寅猛地停住了脚步,宝儿一个没注意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徐庚寅回头看着宝儿,眼神异常的坚定,“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就是要嫁给我的!”
  气氛怪异了起来,宝儿被他盯地有些心慌,甩了两下都甩不开他的手,心间猛然的加速让她有些适应不过来,巷子里除了他俩都没别人,巷口的地方还有市集的热闹声,宝儿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徐庚寅,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成天把嫁娶挂在嘴边。”
  “这怎么就是不要脸了!”徐庚寅说的理直气壮,“你本来就是我的…”说到了一半,徐庚寅忽然涨红着脸没说下去,娘子二字蹦到了嘴边硬生生地给吞了回去,宝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什么。”
  徐庚寅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赌气地看着她,莫了见她不说话,有些沮丧地松开了抓着她的手。
  “他是比你年长,还是在四年前中了举人回了京城了,若是有什么心思,我岂会还呆在这里呢。”宝儿看他有些不快,知道他心里纠结这事,也许男人容易对比自己有出息的人产生敌意,如果按照动物世界的故事来讲述的话,那就是雄性的地盘内是不允许另外的雄性进入的。
  徐庚寅蓦地抬起头,他觉得,有必要找那个苏济林好好谈谈,觊觎别人家的媳妇是一件很不道德的行为,上厕所会没手纸的!
  于是,他又重新拉起了她的手,并且表情严肃,因为他还在生气!
  对于此种别扭的行为,宝儿很是自觉的保持了沉默,一阵风吹来,空气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菊香气飘入徐庚寅的鼻息中,他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到她有些乱了的头发不甚服帖地在耳边飘荡着,有一丝还顽皮地挂到了她的嘴边,轻轻触及那柔软的嘴唇。
  徐庚寅心里猛地一颤,眼神一黯视线落在了那泛红的嘴唇之上再也移不开来。
  “还呆在这做什么,我还要去买东西呢。”宝儿越发觉得气氛不对,轻咳了两声挣脱了他的手,“我要先走了。”
  “先去绣坊啊,你要买什么我帮你去。”徐庚寅忙追了上去,此刻耳根子后还红着,一颗心跳的快速,本想再去牵她的手,宝儿一个转身就出了巷子,步入了热闹地人群中,徐庚寅站在巷子口,懊恼地跟了上去。
  宝儿跟着他去了绣坊,嘱咐他去陆大夫那里抓药,又将要买的单子递给他,“记得看看成色,颜色太深的就不要了。”徐庚寅遂点头,催促她赶紧进去试衣服,自己则十分镇定地拿着单子出了绣坊,没错,他还在生气,他一点都不兴奋!
  春娘笑着将她带进了里面的试衣间,里面放着若干个大的一衣架子,挂着一些制作完成的衣服,春娘指着靠里面的一个架子上的嫁衣,“沈小姐,不如你先试试吧,好了喊我。”说完带上了门就出去了。
  宝儿站在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架子上的是一件嫁衣的外套,旁边的架子上挂着内衫衣服,宝儿伸手摸着那领口,按照当日选的花样,那领口袖口和裙摆处都是这样的花色,包括一条腰带,宝儿瞧不出这是哪个朝代的嫁衣风格,但依旧是里三件外三件,宝儿围着这嫁衣走了两圈,还是没决定从哪下手。
  门外的春娘等了一会,敲了敲门,“沈小姐,您穿了么?”
  宝儿赶紧捞起那外件往身上一批,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可以了。”lt;
  春娘进来的时候,宝儿正和那缝在衣服里侧的带子奋斗,蓦地抬头,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颇为无奈地看着她,小声道,“我不会穿。”
  春娘含着笑接过她手中的带子,“你都没穿里面的。”
  “不穿了,就试外面这件吧。”宝儿摇摇头,张开手让她把带子系上,“好像肩膀这有些紧呢。”
  “那是你里面的衣服都没脱,自然是紧的了,我还比上回给你做的松了几分,待到明年的时候该是正好的。”春娘给她系好了腰带,盖住脚掌地裙摆微微着地,宝儿低头只看到自己露出的脚尖,此刻多想有一面镜子摆在自己面前,就像待嫁女试婚纱的情形,宝儿内心的激动怎么言喻。
  “好看么?”宝儿紧张地看着春娘,张开双手在原地打了个转,裙摆处垂着的几缕流苏跟着飞扬了起来,春娘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快要溢出来的姑娘,点点头,“好看。”
  宝儿停在原地忽然有些窘促,心情微妙的很,“那既然合身的话就脱了吧,免得弄坏了。”春娘笑出了声,这徐少爷和他的未婚妻,还真是一对可爱的人啊。
  脱下了嫁衣,春娘让人将宝儿定制的两条裙子拿了过来,顺道又将徐庚寅另外要求的衣服拿了出来,“这是徐少爷另外挑的衣服,沈姑娘,你若是不介意,能否将这裙子的制作法子赠予春娘。”将几件衣服都包了起来,春娘才开口问她。
  宝儿将裙子拿起来在身上试了一下,“好啊,不过我也就那两张图纸,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罢。”
  那就是现代最常见不过的睡裙,宝儿只觉得那样穿着睡觉舒服,就让春娘多做了两件,完全没想过这儿的人能够接受这么露骨的穿衣方式,若是她们要,送与也是无妨的。
  “那怎么好,这样罢,除了嫁衣之外,其余做的都算是送给姑娘你的,你看可好?”春娘在做完这裙子后挂在试衣间的架子上,几位宜春院的姑娘前来选衣服的时候瞧见了喜欢的不得了,以为是春娘做出来的成品,就要了好多件,基于图案来源于宝儿,春娘也没能擅自做主说随便做了,所以才向宝儿要了那两张图,对这裙子稍作修改之后,穿在身上更能显现曲线。
  宝儿没想到春娘这么客气,想来那裙子一定是有了好的出路,受的也心安理得了些,“那我就不客气了呢。”春娘见宝儿答应地快也很高兴,带着她出了试衣间,徐庚寅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
  阿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手上拿着大包小包的,看到宝儿的时候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沈小姐,徐庚寅按照她单子上的东西都一一买齐了,顺便将她给的小钱袋子还给了她,宝儿掂量了那重量,轻了不少,这才出了绣坊。
  “这就要回去了?”徐庚寅心里挠墙了一番,怎么没有安慰呢,快步赶上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啊,太晚了就不去书院了,过几天二哥和小栓也该回去,马上大嫂的女儿就快满月了,我说的银饰你给买了么?”
  “买了啊,那…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徐庚寅心中还是有些不爽,这青梅竹马的什么太让人不舒坦了,看着就不舒坦,想着更不舒坦。
  宝儿回头看着他,噗一声笑了出来,莫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侄女要满月了,你若是愿意来,就和二哥一块过来吧。”
  说完宝儿让阿达将东西都放上了牛车,三叔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庚寅看着她坐着马车离开,心中飘然了,安慰神马的果然是浮云,实际才是重点,一起邀请参加小侄女满月什么的听上去就很窝心呐。
  殊不知这句话,宝儿之前也和苏济林提过,徐庚寅回头冲着阿达一招手,走,给少爷我当后盾,我要去找那个知州谈谈人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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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的满月酒很简单,自己家摆了几桌子喊了姥姥家的和爷爷家的亲戚过来吃了一顿,因为出生的时候身子虚弱,小家伙长的比一般的孩子还弱上几分,沈老爹就给取了个小名叫做平儿,希望在家人的宠爱下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安安稳稳长大。
  禄生则给她取了正名,沈玥荧,家里都习惯着叫小名,就连小慎也是小名叫到大,正名只有去了学堂的时候夫子会叫,宝儿抱着还只会吐泡泡的小丫头,出来见了一圈客人。
  孙氏坐在郑氏旁边,即使是个女儿她也羡慕不来,眼睛落到坐在对面的思墨身上,南儿看到了,下意识地搂着弟弟,不让孙氏多看两眼。
  梅子上回拒绝了自己娘之后,心里多少过意不去,对于四哥的事情她也无能为力,今天满月酒四哥也没来,本来是要带着那个妾过来的,直接让孙氏给拒绝回去了,还嫌不够丢脸么,非要全村都知道他娶了这么个妾,如今功名是丝毫没有希望了。
  说什么落魄人家,就是罪臣牵连的人,赎了这等贱民出来,自己家人的前途也会遭到损失,亦或是多年怀才不遇荣柱已经是不愿意再靠近那个书院,人都是需要精神寄托的。
  孙氏也看了一眼宝儿抱过来的孩子,瘦不拉几地却也羡慕的紧,嘴上却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生的这么吃力,竟然还是个丫头。”
  “长的真是可爱啊,我可以抱抱么?”孙氏话音刚落,郑氏就站了起来问宝儿,低头看着那睡地正酣然的孩子,心中那无处可去的母爱统统涌现了出来,宝儿将平儿递了过去,“小心。”
  郑氏虽然年纪不小,可抱孩子的手法却十分的生疏,宝儿让她一手托着头这边,一手抱着下边,平儿睡梦中发出一声咿呀,努了努嘴又继续睡着。
  “瞧瞧,她在做梦呢,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这么好吃的呢。”郑氏做梦都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再看到喜儿的第一胎,长久以来坚持自己的那所谓经济基础已经快要崩塌了,别人家过继来的孩子总归不是自己生的,过去她会为了荣柱无子想着过继一个,两个人好歹能好好过日子,可如今,他有他的红粉知己,那她算什么,陪着他一辈子这么终老,一生无子。
  她怎么能够舍弃做母亲的权利,不能去拥有这么可爱的孩子呢。
  郑氏抱着孩子,轻声哄着,心里却起了些变化...
  平儿满月苏济林和徐庚寅都没有来,徐庚寅是因为徐老爷不让,虽说是要成亲的人,可这老是不停地往墨家村跑算个什么,怎么说也是个大人了,不赶紧地学着点家里的事,难道还要他来养着不成。
  而苏济林只来得及差人送了满月礼过来,自己则忙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抓贪。
  贪官污吏这是历史诟病,又朝野的地方就有这个的生存空间,若要说一个都没有,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苏济林也没想抓个彻底干净,真抓干净了,他们上面的也不好混,下面的也过不好日子,他不过是要杀鸡儆猴,抓个眼皮子地下做的过分的,让人收敛点,知道这个新知州年轻是年轻,可人一点都不好惹。
  于是在墨家村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中,县城那就开始闹腾了,县令大人这还没摸到新纳的小妾的嫩手呢,就有官兵直接闯进来说,这他手底下的人,狐假虎威,合着地痞和一些大户的人家一起坑百姓呢,坑完了自己中饱私囊不说,还不顾人家死活。
  县令要吓死了好么,这事他自然清楚的很,可手底下的有些事情,大都还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一个小小县令,还得靠那些大户人家吃饭的啊,县令叫苦不迭,你丫是得瑟完了,镇压完了,你以为劳资一年领那点俸禄够用啊,修个县衙牌匾都很贵的好么,你京城大户人家不懂民间疾苦!
  苏济林不管县令的心里活动,他只要做,并且做的并不过火,点到为止但是又有成效,官员考核上的去,又不是得罪的厉害那就够了,于是县令被卸了俩手下,还得笑容满面地叩谢,写一篇忏悔论,关于自己没有发挥好小领导的作用,就是失职,并且还得感谢知州大人既往不咎。
  不止是他一个县城,苏济林管辖的这个州的所有县城,都来了这么一出,有些风声快的收的及时,竟然还得了个好名声,各种荡漾~
  这和南枫书院没啥关系,但是却和徐庚寅和施家都有些关系,他们是商户人家,所谓官商勾结,就算不是做的这么明显好了,私底下一定是有些门道在的,于是大家口中的常用语都成了,吃了么,最近风声紧,悠着点。
  徐家还有很多佣田,木事,大不了真种田好了,反正地够多,但是施家不行啊,施家必须是要官商勾结啊,如今你怎么能够不勾结了,于是施老爷在找县令未果之后,把主意打到了苏济林身上,据调查这个知州只有一个嫡妻,还远在京城没跟过来,身边是一个妾侍都没有,这气血方刚的年纪什么的,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一个温柔可人的娘子呢。
  于是,施老爷决定推销推销自己的闺女,好歹是个大家闺秀,虽然这小县城出去的闺秀在京城大家眼中什么都不算,可好歹若是能是个贵妾,更何况苏大人身边半个贴心的都没有,自己闺女一去,吹吹耳边风什么的,不要太给力了!
  于是施老爷一边默默地筹划这件事,一面府上人员精简,没办法,风声紧了,以前人多可以摆阔气,如今人多简直就是吃白饭的,第一批下岗的人员中,就有梨花。
  能给施老夫人做饭的还有张大娘,这一权衡下来,再加上施沫儿一说,梨花就果断包裹背背回墨家村去了。
  宝儿听了之后十分咋舌,施府人员精减什么的,好像是那种公司经营不善或者是效益不好,金融危机什么需要裁员的,看着梨花一脸的无奈,宝儿抓着她的手道,“没事,回来了好,这不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你啊难道就是个劳碌命不成,整天想着忙。”
  可,梨花欲言又止,那巨额的赎身款还没还清楚呢,在施府好歹一年能还个十来两,可回来了这最大的收入可就没了。
  “梨花啊,如今你的手艺这么好,就平时做做饭实在是太可惜了。”宝儿感叹道,梨花做的菜她也尝过好几回,果然有星级厨子的级别,也可能是张大娘教的好,梨花对这方面特别有天赋,总之宝儿是觉得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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