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陈氏却听地急了,不好?那是什么意思,价钱不高,还是不要?
  “不过胜在声音好听,多练习练习,也算一门技艺。”宫妈妈松了后,向着后面招手拿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一百两。”
  “这,和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陈氏犹豫了一下,当初说的不是一百五十两么。
  “给你一百两是客气的了,路边二三十两的我要多少有多少,你真以为你家姑娘值这个价,要我说啊,那边那两个,我倒是可以考虑给高一些价格。”宫妈妈扇子一指,指向宝儿和翠儿,陈氏讪讪地笑了笑,“那是大伯家的。”
  宫妈妈
  扇子一收,十分干脆,“那不就行了,我还要花心思给你闺女弄嫩那双手,不然那些客人还不得给她碰的起红疹了。”
  再笨的人也听明白了这群人是做什么的,宝儿看着陈氏,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去描述她此刻的行为,卖女做丫鬟也就算了,卖女去宜春院!
  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妓院啊,把女儿卖去做□的,宝儿还真是头一遭遇到,这果然天下事无奇不有,都让她给遇到了,穿越大神一点都不薄待自己。
  梨花这头已经知道了陈氏的意思,跪着哭着求她不要卖了她,陈氏却铁了心,那一百两可以还赌债,可以还清楚赎她的钱,反正在施府做丫鬟又没有油水赏钱,出来还要给她准备嫁妆,去了宜春院,说不定客人大方,自己还有的收。
  能将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的,除了这神志不清的陈氏之外,在场围观的村民都心酸的抹眼泪了,对着宫妈妈是指指点点,真是晦气,竟然有妓院的妈妈来墨家村,真是丢了墨家村的脸啊。
  “哭够了没有,这么烦的丫头,你还卖不卖,老娘还寻晦气了,这破地方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卖卖,当然卖!”陈氏忙着要去在那纸上画押签字,那钱还没有放入口袋呢,就被赵爷伸手拿了过去,从怀里扔了四十两银子给她,“老太婆,这银子你收好了,也别来赌场了,你也没闺女好让你卖的了,我看你这身板,就算是倒贴一百两都未必有人收。”
  身后的兄弟又是一阵哄笑,宫妈妈将卖身契收好后,示意身后的人上去拉梨花,禄明被人喊了过来,冲过来就要拦着,宫妈妈身后的人就拦住了他,“娘,你疯了么,你把妹妹卖去这种地方。”
  “哟,小伙子挺俊的,什么这种地方,咱们这可是享乐的地啊,你来了啊,就知道了。”满是香味的扇子滑过禄明的脸,梨花已是呆了,眼泪也流干了,木愣愣地被他们扯着往马车那边去,卖身契都签了,还有什么用。
  “等等!”宝儿喊了一声,“宫妈妈是么,咱们打个商量如何?”
  “丫头,难道你也想通了,想来咱们宜春院,让我想想,你的这个价么,要比她高上那么一些。”宫妈妈捂着嘴呵呵地笑着,宝儿笑着摇头,“宫妈妈,这也是好买卖,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外加一百二十两银子,你把梨花卖给我,如何?”
  “哟~~啧啧,瞧这姑娘的口气,你买这丫头做什么,给一百五十两我都不卖哟。”
  “宫妈妈,你没听怎么知道这不是好买卖呢,再说,二十两的路费您也不会亏了是不。”宝儿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地说了一会,宫妈妈脸色一变,才重新审视着宝儿,“一百五两,外加你说的。”前后不过几分钟,坐地起价的毫无压力可言。
  宝儿手头上只有这么多的银子,那还是和严子越签了契才得来的第一笔生意款,再也拿不出更多了。
  宫妈妈见宝儿面露难色,了然地拍拍她的肩膀,“丫头,这没有银子,可不行哦。”、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梨花被卖?
  宝儿瞬间觉得无力透了,她之所以等到卖身契签了才出来是不想让陈氏今后更加变本加厉,一开始就帮她还清了,梨花依旧会被再买,还不如捏着卖身契让她没有机会,可她没想到这个宫妈妈眼睛这么尖,开口如此狠。
  “我替她买。”
  宝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禄生带着徐庚寅走了过来,徐庚寅将一张银票甩在了宫妈妈面前,气势凌人,“这是一百五十两,你说的可别反悔。”
  “你怎么会来?”宝儿没察觉自己语气中的一丝愉悦,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看到徐庚寅更高兴的了,简直就是救场王啊。
  徐庚寅见她开心跟着心情也好了,低声道,“你二哥说要回家看看,我就跟着一块来了。”
  徐庚寅一来,形势就转了个变,银子有了,宝儿刚才说的主意可以当场白纸黑字写给宫妈妈,说白了宝儿就是贴着她的耳朵告诉她一些生意技巧,比如怎么和隔壁的几家窑子招揽客人,这些远比一个梨花模样的姑娘让宫妈妈觉得有赚头。
  宝儿又不开妓院,告诉了也无妨。
  宫妈妈只恨自己开口的太快,准以为他们出不起这个银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硬生生要自己将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那赵爷还一旁凉凉说了一句,“宫妈妈是信守承诺的人,不会跟你一个姑娘一般见识。”
  僵持了会,宫妈妈还是松了口,让手下将梨花放了,宝儿赶紧拉过了梨花到身后,也往陈氏那送,拿过那卖身契折了折贴身放了起来,拿起他们准备好的纸笔快速地写了几大张的纸,连着徐庚寅和禄生都看地眼花,什么时候宝儿的字写的如此快速了。
  半柱香时间过去,宝儿将数张纸交给了宫妈妈,只见宫妈妈一脸尴尬地看着纸上那还算工整的字体,她不识字啊。lt;
  “你放心,找识字的看了便知。”宝儿将笔放下淡淡地说道,宫妈妈再也丢不起这么人,赶紧上车走了,马车卷起一阵尘土就消失在了宝儿他们的眼前。
  那赵爷也跟着带着手下走了,末了还多看了宝儿一眼。
  陈氏见什么事都完了,宝儿竟然帮梨花赎了身,还用一百五十两,自个那一百两银子都还没见呢就剩下四十两了,于是要走到他们身旁,拉梨花的手。
  宝儿侧个身就挡住了她,面对着里正开口道,“秦大叔,陈氏已经败坏了墨家村的声誉,让那些赌坊的人前来墨家村讨债弄的人心惶惶,再者卖女,丢尽了咱们墨家村的脸,让那种不干不净烟花之地的人到了咱们墨家村,这样的人,不配再留在咱们墨家村了。”
  宝儿这么一开口,还没走的那些村民跟着也纷纷起哄了起来,里正伸手让大家安静,一脸严肃地看着徐庚寅,“徐少爷,你看这。”
  “秦先生是墨家村的里正,这事我只是来帮宝儿一把,做主的还是您。”徐庚寅从容地说到,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是老大你做主,反正我支持宝儿,你看着办吧。
  “那容我们讨论之后明日再作决定。”里正招呼大家都散了,陈氏被宝儿这一席话给吓蒙了,赶出村?去哪里?
  正要追上前去拉梨花,宝儿示意禄生拦住了她,“二嫂,如今梨花已经不是你女儿了,她的卖身契在我这,也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她不想见你,我们也不想见你。”说罢就带着梨花回了家。
  陈氏站在原地干跺着脚,一转头就看到儿子极为失望的脸,沈老爹只是淡淡地甩了一句话,“既然老二不在,那就让你们夫妻离了,今后你也不是我们沈家的媳妇了,收拾收拾东西走吧,禄明,跟爷爷回家。”
  陈氏要去拉禄明的手,可禄明却甩开了她,跟着沈老爹回了沈家,陈氏还懵在当场,没有从这一切中缓过神来...
  第二天里正和几个乡里声望高的人就商量出结果来了,陈氏既已被休,又无妇德,败坏墨家村声誉,是个极其不和谐的危险人物,经由墨家村最高领导人一致表决,全票通过,即日起赶出墨家村,不得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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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氏的事在被沈家休后又被里正下了最后通牒,连梨花的面都没见上,就离开了墨家村,那个早上,禄明站在那山头上,远远的看着陈氏三步一回头地往娘家走去,禄明此刻也不知道她心里难过与否,只是他心里不好受,爷爷再关照自己,那也是寄人篱下的生活,自己非奶奶亲生,还不如和梨花一起,守着那个家。
  大伯大伯母他们去世了,宝儿她们不是也过的很好么,可回去了宝儿那接梨花的时候才发现,梨花生病了。
  宝儿说梨花生病了,不吃不喝老是呆呆着望着一个地方,面无表情,偶尔半夜却会哭醒,抱着宝儿伤心之后,隔天早上醒来依旧是对谁都不理不睬,宝儿说那是病,于是禄明找了柳大夫来看,但是柳大夫说她没有病痛,不用吃药,宝儿又说,那是心病。
  宝儿抱着小慎心疼地坐在梨花身旁,从那日在二叔家带回来之后,大哭一场过后的梨花就显得有些厌食,不吃不喝,宝儿喂几口她才吃几口,偶尔听到小慎咿咿呀呀的声音,视线才会被吸引一些,眼中总是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宝儿知道她是受了刺激,被陈氏给刺激的,可这没有心理医生,宝儿无从下手。
  “梨花,你娘她今天早上离开墨家村了。” 宝儿拿起毛巾给她擦着手,那手腕处还有些微红,是那天挣扎的时候抓的,梨花的眼神一动,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不说话。
  宝儿抬起头摸摸她有些发凉的脸颊,“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要把你卖了,也不会有人再威胁你说要送你去宜春院。”宝儿才刚说到宜春院三个字,梨花的手就一缩,下意识的朝着炕床内躲,宝儿拉着她哄着,“不去,咱不去,谁都不能逼咱去。”
  像是哄小孩一般哄了一会,她才慢慢安定下来,宝儿忍着不断纷涌的酸意,回头瞧瞧擦了一下眼泪,将毛巾往盆子里一放,让翠儿进来陪着她一块说说话,自己则去了院子里。
  宝儿曾经想过,陈氏这样人,说可怜,却是有可怜之处,二叔走了,走之前还给她蒙了黑,但是可怜之人就必有可恨之处,宝儿的爹早逝的时候,娘怀着孩子带着他们兄弟姐妹是怎么过下来的,吃饭的嘴还要多上好几口,可王氏何曾有过将她们任何一个卖去做丫鬟的念头,更别说卖身做妓,这像是有了千仇万恨的人才会这么干,所以她不同情她,她的悲哀,是她自己造成了。
  真正拖累的却是几个孩子,如今家不成家,二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音讯全无,葵儿嫁出去了是不可能大老远的回来帮衬,而梨花现在又这样,当心是让人揪心的很。
  下午的时候禄明又过来了一趟,看了一下梨花,只是懒懒地扫了这个大哥一眼,“禄明哥,你先住爷爷家些日子,等家里收拾好了,梨花这边好些了,你们再住回去了不迟,这每个人开伙的,还是在爷爷家方便些。”禄明见梨花不理睬自己,心下也难过的很,呆哪都比不过在宝儿家,于是才应承了下来,打消了立刻住回去的念头。
  孙氏一早就做好了饭,等禄明进来的时候,沈老爹招呼着一块开饭了,孙氏将碗筷颇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碍于沈老爹在,也没说什么,只是唠叨着烧饭累,年纪大了多了张嘴都忙不过来了,这几个儿女没有一个省心的。
  禄明喝着米粥也不说话,低着头只顾着扒饭,偶尔才夹两筷子孙氏特地他面前的腌菜萝卜,筷子也没有伸的更远。
  沈老爹见了直接夹起放在孙氏面前盘子里的肉往禄明碗里一放,催促道,“光吃菜怎么长肉的,多吃点肉,不然哪有力气干活。”
  禄明感觉到孙氏扫过来的不善眼神,含着泪默默地将沈老爹夹的肉块都吃了下去,加速了吃饭的速度,沈老爹看着只是叹气,又给他夹了些菜,饭桌上只听见孙氏咬那腌萝卜咬地特别大声。
  到了晚上洗漱过了后,孙氏就开始在沈老爹耳边念叨,“这你让禄明住过来算是什么意思。”孙氏自觉功力不错了,忍了好几天才开口,沈老爹擦干了脚将水往院子里一泼,拖着鞋走了进来,“住过来的意思,还有啥意思。”
  “住过来是要住多久,这住几天孩子伤心也伤心过了,也该搬回去了,难道要住到他成亲了不成。”这禄明的饭量可是和沈老爹差不多,家里的伙食费立刻要上升一个层次了,还是免费供给的,这还不算给禄明住的屋子还要电灯,冬天还要烧炕。
  沈老爹不语,回头看了她一眼,“住到说亲也没几年的日子,难道我这做爷爷的不管了”
  “管?难道你还管他成亲不成,你看那老二家的走的时候留下什么没,一百两银子余下四十两连个屁都没给他们留下,难道这说亲的银子咱们家出。”如今这日子舒坦太多了,吃一些孙氏还不会太计较,可这银子的事完全是不能说的,成亲一事来回可要不少,这不是要给老二家养儿子养到成亲,那还有个现在快成傻子一样的妹妹了,当孙氏是救济院院长啊!
  “我说你这老太婆,是不是看着老大老二家不好了你就高兴了是不,不是你亲生的你就一点都不管了,那你不管可以,我沈万祥管,那是我的儿子,我的孙子孙女,我也不稀罕用你那宝贝儿的钱,劳资以前没老四孝敬的时候一样能吃的饱饭!”
  沈老爹就这个几个儿子,老大死了,老二走了,如今老二家更是散了,这对一个年纪大的人打击有多大,他是对不起他们死去的娘阿荷,大女儿不认自己,两个儿子又这样,百年之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阿荷,在禄明的事情上,沈老爹是寸步不让,都这么大年纪了,也别提什么夫妻感情,有点那灰尘也让孙氏给折腾没了,她越是无理取闹沈老爹就越惦念过去那个多病的妻子。
  “你,我什么时候说过老大老二不好了我就高兴了,可他们这是争气么,你看看老二家如今什么样子,若是都像老四这么争气,我能说什么我。”孙氏见沈老爹动了真格,只能嗫嗫地打消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她也就不信了,人要脸树要皮,难道禄明和他娘一样是个不要脸的!
  隔了两天徐庚寅又来了墨家村,顺道带着一个大夫,说是要给梨花看看。
  这个大夫左看右看之下,又是针灸把脉的,愣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末了写了方子,“这姑娘是心病压着,半夜要做噩梦的,先开几贴安神的药煎着喝了,你们多陪陪她说说话,这心病吃药也是没用的。”大夫的话宝儿这都懂,送了大夫出门,见徐庚寅没有一块走,“怎么,你还要留下来吃饭?”
  “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啊。”徐庚寅让大夫先走,自己则留了下来,见宝儿不待见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委屈。
  “那要如何,拉着你的裤腿对你痛哭流涕说要报答你一辈子才算是正确么?”宝儿抬眼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徐庚寅看的出神,她好像没有对书院发生的事生气。
  “那你,这些日子心情好不好?”徐庚寅磨磨蹭蹭地憋了半天才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宝儿一时没忍住哧一声乐了出来,看着他也没说,转身走去了灶间,于是徐庚寅更加囧了,看着她消失在门口,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最后他还是成功的留下来蹭饭了,几个月不见小慎,这小家伙已经长大了许多,徐庚寅怕这种软软小小的东西,也不敢抱,小时候去看妹妹,他都不敢碰一下,生怕自己抱了手一脱她就掉地上摔了,于是小慎往他这边看一眼,徐庚寅就惊一下,连着口中的吃食都不知道什么味道了,宝儿给小慎喂了几口蛋羹之后,仍旧把剩下的让小栓吃了。
  可这回小慎没有虎视眈眈地盯着小栓,小脑袋一扭,竟然看向了徐庚寅那处,徐庚寅这十几岁的大身板,竟然被他盯着手一颤,勺子中的汤都抖了出来。
  宝儿还来不及笑呢,小慎就拍拍桌子挣扎着要从喜儿怀里下来,身子要往徐庚寅的方向伸,徐庚寅甚是惊恐地看着他朝着自己很欢腾的要抱抱的样子,语无伦次了,“他他他他...”
  宝儿将小慎抱了过来,“徐少爷,咱们家宝儿可是除了他爹那个男的都不理,今天可给足你面子了,居然要你抱抱。”
  徐庚寅摆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那软软懦懦的到了手中他会怕的好不好。
  于是他低头喝汤,可吃饱了的小家伙一点都不给面子,在宝儿怀里也直朝着徐庚寅扑,徐庚寅就坐在宝儿旁边,这一扑,宝儿没抱牢小慎就欺身抓住了徐庚寅的衣服,朝着他咧嘴一笑,一丝口水就这么顺着小嘴巴淌了下来...
  “......”徐庚寅看了一看宝儿,又看看那肥嘟嘟的小手,很想拨开它啊有木有!
  大家被徐庚寅这欲哭无泪的表情给逗乐了,尤其是小栓,终于不是家里小霸王的目标了,整顿饭吃的很是无压力,“徐大哥,小慎这是喜欢你呢,都没见他这么缠着我过。”
  徐庚寅悻悻一笑,话说,他很紧张。
  因为揪着了他的衣服,宝儿就抱地近了一些,小慎直接就一手抓住了他,徐庚寅想要让他松开,结果刚一拨开,小慎就小嘴抽抽,眼珠子瞬间聚集了泪水。
  徐庚寅赶紧又送上自己的袖子让他抓着,一面还生疏的哄着,“不哭不哭,我让你抓着,让你抓着。”
  于是小家伙很得瑟的得寸进尺了,哧吭哧吭终于从宝儿身上挪到了徐庚寅的腿上,要蹲起身子往他身上攀,可怎么都站不起来,宝儿示意他扶着些小慎的胳膊,徐庚寅很无奈地看着她,“我不会。”
  低着头看着小家伙很努力的样子,徐庚寅却是一点都不敢碰他,小慎被养的尤为的壮实,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抱上去就有种小肉团的感觉,所以徐庚寅更怕了,犹豫间自己的手上忽然覆上了一只手,将他的手轻轻地带了起来,放在了小慎的咯吱窝处。
  倏地抬起头,徐庚寅看到宝儿笑着握着他的手,“这样,放在他这儿,还有一只手也是这样,轻轻一抬他自己会站一些,就能让他撑起来了。”
  手背传来的温热感和那柔柔的声音直灌入他的耳中,徐庚寅听的晕晕乎乎,心中遂然浮起着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另一只手在宝儿的指导下也被带到了小慎的咯吱窝下,稍微一用力,小家伙就站在了他的腿上,直接触及到了他的面前。
  徐庚寅想要抓住那种感觉,可小慎站起来之后宝儿就松开了他的手,温热感褪去了之后他小小的失落了一阵,还没弄明白这是为什么呢,耳旁就响起了‘啵’的一声,一回身,小慎那张小脸就这么正对着出现在他面前。
  他抱着他。
  他亲了他!!!
  小慎见他有反应了,直接又啵地一个,送上了香吻一枚,直接亲的徐庚寅浑身战栗了一阵,却又时刻谨记着不能松手,整个人就直接僵直着背挺在那里,小慎啊啊呀呀地拍着他的背,接着整个身子匍匐在了他身上,流了他一肩膀的口水...
  徐庚寅觉得受创了,身心的那种,他的初吻了没了,罪魁祸首此刻正在他娘怀里,睡的哧吭哧吭地。
  宝儿见他这表情,乐了一个下午,哪有人这么怕婴儿的,“你不是有妹妹呢,难道她小时候没抱过。”徐庚寅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肩膀上的口水渍摇头,“很小的时候妹妹出生我想抱抱,娘忽然出来呵斥我吓了我一跳,那个时候小,手劲不够,手一松妹妹就倒在了铺子上,还要上面垫子够厚,可她哭了好大声,我吓坏了,以后就再也不敢抱小孩子了。”
  感情是童年的阴影了,宝儿见他擦的都湿了一大块肩膀,他还一个劲擦着,从他手中夺过了毛巾,拿来一块干的毛巾轻轻地给他擦着那水渍,安慰道,“刚才你抱小慎的时候也没摔着啊,那个时候你人小嘛。”
  “那是因为有你教我。”徐庚寅想到那温软的手,脸蹭的开始红了,偷偷瞥了一眼宝儿,宝儿抬头的时候又赶紧闪过去了眼神,装着一本正经。
  “那以后你都问问怎么抱,就不会摔了。”宝儿给他擦干净了肩膀处,阿达也过来接人了,宝儿装了一些吃的让他带上,顺道送过去给二哥,徐庚寅嚷嚷着自己也要,愣是让她打包了两份才作数,都搬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阿达时不时看到自家少爷那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少爷,你是不是喜欢沈家的小姐?”
  徐庚寅一愣,隔了好一会,脸直接红到了耳根子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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