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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

  春生脸上有些微微不大自在,轻声地“嗯”了一声,便挣着要起。
  沈毅堂忽而轻轻地压着她的肩,低声地道着:“还早,在躺会儿···”
  说着便又压着春生重新躺了回去。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春生枕在沈毅堂的臂上,脸贴着他的胸膛,能偶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春生只忽而默默地将手摊开,贴在他的心口,一下,一下,手随着他心脏的跳动而一起一伏的震动着。
  沈毅堂见状微微勾唇,觉得有些痒,只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忽而轻咳一声,抬着眼瞧着床幔低声的道着:“你放心,尹芙儿的事儿爷会处理好的——”
  猛地听到他说话,不知是听到“尹芙儿”三字,还是那个“爷”字,春生微微一愣,许久都没有说话。
  沈毅堂见她没有出声,只垂着眼瞧她,过了会,又补充了一句:“给爷些时间,爷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的——”
  话音刚落,春生的身子微微一颤。
  尽管这话说的无头无尾的,或者算是接着前一句,但是春生却是知晓他说的并非是前一桩事儿,而是——
  这似乎,还是头一次,他与她谈论着这样的话题。
  三年前,他说过要风风光光的抬进来做姨娘,三年后她说过会伺候他三年,随即,桥归桥路归路。
  除此以外,两人从未再触碰过这个话题了。
  何谓满意?便是连春生自己都不知晓,究竟怎样的交代她才会满意,很久很久以前,她便知道,她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了。
  而现在,他与她一道,似乎也进了这死胡同了,这根本就是一条进退两难的路啊!
  然而,许久,春生只忽而慢慢的将脑袋埋进了沈毅堂的肩窝里,依然,缓缓地点了点头。
  沈毅堂瞧了,面上一喜,只忽而抱着春生一把翻身将春生压在了身下,细细密密的吻随之而来。
  正在这时,只听到屋外有人犹豫的唤着:“爷,瞿三爷与江爷一道来了,说是···说是寻爷有要紧的是事儿——”
  沈毅堂听了无甚反应,依旧捧着春生的脸浅浅的啄着,春生却是挣扎着要起来,只推着他道着:“你···你快些起来···”
  见他动作越发过火,只忙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道着:“沈-毅-堂-”
  沈毅堂只嗖地一下停住了动作,却是抬着头黑着脸往外瞧着,只板着一张脸,眼底一片恼怒。
  这两人打头一回这般和睦,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了,沈毅堂只绷着脸道着:“没个眼力劲儿的——”
  春生忙推开了他,下了床。
  沈毅堂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了。
  第240章
  春生忙下床穿衣洗漱, 换了衣裳瞧见沈毅堂穿着里衣坐在床边不动, 只睁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着, 她走到哪儿,他的眼珠便瞧到哪儿。
  她看过去, 他便扬着唇,眼里带着一片笑意。
  春生面有不自在。
  半晌, 只替那沈毅堂寻了一声平日里穿戴的华服过来, 亲自伺候他换上。
  春生立在沈毅堂跟前, 头顶只到达他肩膀的位置, 他身形屹立, 人高马大, 而春生身子娇小, 秀美聘婷。
  春生垂着眼,替他系扣,又拿着腰带替他系上,拿了那玉质的麒麟玉佩替他戴上。
  沈毅堂张开双臂, 不错眼的盯着她瞧着, 见春生又挑了根五彩的长穗宫绦别在他的腰间, 只忽然开口低声的道着:“要戴那个,那个竹叶面儿香囊——”
  春生闻言, 手微微一顿, 半晌,只轻声道着:“那个颜色太浅,与这身衣裳的装扮不搭——”
  沈毅堂却仍依然不依不挠的继续道着:“就要那个——”
  春生只得替他将那个香囊寻来, 拿在垂着眼瞧着,浅色的底面,上头绣着几片葱绿色的竹叶,这个香囊原是当初春生被那沈毅堂强逼着给绣的,绣得颇有些漫不经心,颜色太素了,其实拿不出手的,可是,春生后来时常瞧见他戴着。
  此刻,拿在手里,瞧见香囊已经非常旧了,上头的丝线已经开始磨得起了发糊了,春生手指头往上摩挲着,瞧了心中不由轻叹了口气儿,无法,只得拿过去替他别在了腰间。
  浅色的香囊挂在深紫色的锦缎绸面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沈毅堂低头看了又看,面上这才满意,嘴上低声嘀咕着:“还是这个瞧着顺眼——”
  一时抬眼,只瞧见春生立在他的跟前,一副娴静温顺的模样,沈毅堂心里头发软,只忽而探着手往春生脸上捏了一把。
  春生瞧见素素与司竹皆在屋子里,还是不大习惯当着众人的面与他这般亲昵,面色有些发热,只忙将他的手推开,嘴上低声道着:“还不快些过去,别让客人久等了——”
  沈毅堂却拉着她的手道着:“甭管他们,且让他们等着吧,咱们先去用膳。”
  说着拉着春生,二人携手而出。
  后头司竹瞧见二人和好如初,只忙双手合十,嘴上欢快的道着:“阿弥陀佛,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顿了顿,又歪着脑袋瞧了一阵,忽而对着一旁的素素道着:“你有没有发觉,今日爷与姑娘好似较往日有些不同哦?”
  素素闻言微微挑着眉,瞧见二人携手而去的背影,心中亦是随着松懈了一口气。
  却说用完膳后那沈毅堂才不紧不慢的去往书房。
  瞿三儿与江俞膺坐在书房里已经喝了满肚子的茶水了,瞿三儿等得半点脾气皆无了,嘴上不由笑骂着道着:“得了,小爷我也只有在这儿才能够享受到这般待遇,旁人谁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将小爷这样晾着啊——”
  一时,又想到了昨日一茬,不由抬着眼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江俞膺道着:“哎,江兄,我与你说,你昨个是不在场,你若是在场了,弟弟保管你能够瞧见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震撼景象···”
  江俞膺百无聊奈的挑眉道着:“哦?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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