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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不要走,如果可以的话

  夏笙脑子快速运转,想着委婉拒绝的方法。
  初柳又率先开口了﹕『不用想话拒绝我,我告诉你这个,是摆明要让你拒绝我的。这不是告白,是坦白。』
  初柳停顿了一下﹐开口郑重地说﹕『我知道你喜欢靖簫。只有跟她在一起,才是你的幸福,我不会去破坏你的幸福,不要担心。』
  夏笙急忙开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来安慰﹕『不......我......这......』
  初柳转身背对夏笙,从包包里拿出一小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里面的伯卡帝151,打开来后一饮而尽,瞬间她感到呼吸困难﹐头晕不已,太阳穴抽痛,她强忍着痛苦说﹕『我希望你比我快乐,而我知道,你跟靖簫在一起,会比跟我在一起快乐。你一直都没有机会说吧,赶快採取行动,不然被映流那个花花公子抢先就来不及啦。我的预感很准,他会赶快告白的呀。』
  夏笙心里的感觉突然变得好复杂,他想辩驳初柳不要贬低自己,但初柳讲的话偏偏又没有错,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匡啷一声,初柳手上的酒瓶碎了,而下一秒﹐初柳向后倒下,额头的血滚滚涌出。
  夏笙不明所以,等到跑到初柳身旁,夏笙吓到了,他急忙抱起了她奔向急诊室,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去叫医生,初柳被送进急诊室后﹐他还拼命地想着初柳说的话。
  靖簫的声音突然鑽入脑子里:『喂!夏笙回答我呀!初柳到底是怎么了?』
  夏笙猛地醒过来,思绪停在初柳说的今晚是说真话的一晚,于是他下定决心﹐开口﹕『靖簫﹐我跟你---』
  话还没说出口﹐映流就跑了过来大喊:『初柳出来了﹗』
  靖簫率先跑了过去﹐夏笙也祇得赶过去。
  一进去﹐映流正在跟医师谈话:『请问你们是高初柳的什么人﹖』
  映流回答:『我们是她的朋友,抱歉,一下子联络不上她的家人。』一方面是他真的不知道初柳原来的家的电话,另一方面很久以前初柳有跟他还有沁笛说,如果她有一天出事了,如果他们敢找她妈妈来,她就砍死他们。
  医师说:『不要紧,我只是要确定刚刚帮她签名让她手术的人是否恰当。基本上她已经没有大碍,﹐血已经止住了。刚刚护士告诉我,看她本来来掛号时好好的,虽然酒精中毒加上后脑勺受伤,但血暂时止住了,但来这里后,突然又復发了,可是刚刚我手术的时候,她额头上还有一个新疮口,似乎有玻璃碎片夹杂在里面,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让她静养﹐别让伤口裂开,住院几天就可以了,暂时别再让她喝酒了,你们都是朋友就该劝她。』
  两位医师走了,其他护士推着初柳走了,其他三人跟上。从昨晚到现在﹐三人已经累歪了,于是靖簫、夏笙守在初柳这里,映流去守沁笛那里,最后这三人各自在这两张病床旁睡着了。
  隔天下午夏笙醒来,夏笙看看初柳有点落寞、但带着一种坦然的睡容,不禁感慨。平常日子过得简单轻松快乐无忧的他,发现自从来人界以后﹐烦恼似乎逐渐变多了。在拉普它的空气跟环境大概是太单纯,导致他明明在拉普它时就对靖簫有意思,但他乐得顺其自然,而他们之间的关係也很单纯,没有人介入,但也没有人想进一步。
  来到人界后﹐事情变得复杂,爱与被爱,单思与相思﹐说不出口、不为人知的爱﹐这些复杂的、不同种爱的情感,逐渐入侵他的内心,扰乱他原本单纯的心神,他自觉连自己脸上率性轻松的笑容都变得有点沉重。
  他看看沉睡的初柳,心里有些话想说,于是他开口了﹕『初柳,你真的做得到全心全意希望自己爱的人快乐,﹐就算让自己爱的人快乐的人不是自己吗?如果是,你的爱太伟大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爱这么伟大。
  靖簫、映流都睡醒了,就到医院外面草地走走,这样有什么事可以儘快回来。
  映流问靖簫初柳的情况如何,靖簫说目前没什么大碍,而映流也说沁笛情况不错。映流说等沁笛醒了,会安排他们回去拉普它的事宜,请他们不用担心。
  正事谈完,就轮到私事了,既然靖簫他们要回去了,那这事就得赶快讲明,于是映流开口了:『我不要你回去,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总有一天要回去,我不要你回去。』
  『我从一认识你﹐我就开始想念你,在我喜欢上你以前,就已经爱上你。有些人是这样,会让人觉得,看过了这样一个人,就只能庆幸自己有机会遇见过这个人,然后﹐註定花一辈子想念这个人。而靖簫你就是这样的人。』靖簫一言不发﹐听映琶继续表白。
  『你不明白吧,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你甚至可能不知道我试着想讲什么。住在天上﹐与世隔绝的人,都这样单纯么。』
  映流深深叹了一口长气,继续说﹕『靖簫,我喜欢你,不,我自动跳过喜欢,已经直接爱上你了。如果可以,希望你留下来,就算你对我没意思,我也希望能陪在你身边,当好朋友也行。』
  看到靖簫仍旧不语,映流继续说﹕『我想你大概不知道我这里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初柳平常教了你们很多东西,可是应该没有教你们什么是喜欢。那我就告诉你,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映流持续地说着,从一开始地不好意思,讲到最后越来越激昂。
  『你看到这个人,会心跳加速却急着掩饰。
  你跟这个人在一起会很愉快,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得很快。
  你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人,却怎么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因为喜欢一个人,感觉是唯一的理由。
  每次这个人出现,你看到他会自动变得很开心,你会想着他说的话,他自己讲过忘记了你却还记的牢牢。
  若这个人皱眉、不讲话,你会忍不住担心这个人是不是心情不好,然后第一个怪罪自己是不是惹对方生气。
  这个人对你的任何评价,你都会记得很久,想着为什么对方要那样说,自己难道真是这样的人。』
  『这个人才出现,你就开始想念,这个人一走,你的心因思念发酵,而周遭的空气都变得萧瑟寂寞。
  只要有一点小曖昧,以后每次你遇到这个人你都会不由自主地不自在,因为怕对方看出来你在意。
  你有事会希望跟这个人谈谈,你有事会想拉这个人一起做。
  你一直想这个人有没有喜欢自己,而自己如何能让对方喜欢。
  你会在意这个人身旁出现的异性,脑中不停猜测他们跟这个人有什么样的关係。
  听到别人对这个人有偏见,你不由自主地想替他辩驳,就算这个人并不知道。
  你或许觉得这个人很好,但并不会觉得像家人,而是觉得跟这个人在一起,空气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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