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0)

  柯天慧抬起眸转过头去，却见夏寂叡微微皱起眉，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问：「是不是生理期来了？」
  「你......？」
  「不难猜吧？」夏寂叡漫不经心说：「不久前我体会过啊，你忘了喔？」
  语落，夏寂叡便把一条巧克力放在她桌上，说：「这个拿去吃吧。」
  「你怎么会有？」
  「福利社买的，原本自己要吃，但我发现有人比我还需要。给你吧。我有上网查过，吃巧克力可以减缓经痛，之前用你身体的时候我也试过。」
  柯天慧不语，沉默一阵之后，她说：「你不下去升旗吗？」
  「不，浪费时间，我不如回教室睡觉。」夏寂叡说完还真的掏出手机开始滑。
  「老涂现在没什么在盯你了吧？」
  「没了，托你的福。」夏寂叡转了转手臂，「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经过他身旁时他没直接喊我名字。」
  柯天慧微微坐起身，看着桌上的巧克力，最后还是打开包装吃了下去。
  瞥见夏寂叡敲着手机萤幕，看似在回覆讯息，柯天慧直觉想到此时在跟夏寂叡传讯息的人是薛雅琪。
  话说回来，在灵魂换回来之前，他们之间有个协议，就是只能回覆家人讯息，其他人一度都先不回应。
  也幸好交换时间不长，因此没有太多人感到他们两个先前奇怪的地方。
  夏寂叡这时看了过来，「怎么？」
  柯天慧回过神，仅回：「没事。」
  夏寂叡扬起眉毛，说：「雅琪最近对我说话都很温柔的，跟过去不太一样。」
  柯天慧心微微顿了一下，最后吞了吞口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喔？」
  「看样子，你跟她还蛮有话聊的。」
  「那，很好啊，我帮你製造了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
  听见柯天慧说出这样的话，夏寂叡的心却没来由的复杂。
  「......真的？」他问。
  反而这一问变成柯天慧哑口无言，从一开始的迷惘到有点的不耐，但她忍下了，她反问：「你怎么会这样问我呢？跟雅琪姊能有进一步的进展应该是你所希望的吧？」
  夏寂叡怎么可能没有听出柯天慧语气中微微的不耐烦？因为他稍早对柯天慧问出那句「真的」也是同样的心情。
  很复杂，非常的复杂，完全没有答案。夏寂叡怎样也分不清，最后他只说好好休息之后，就离开了教室。
  看到教室又只剩柯天慧一个人，她继续趴在桌上，为自己刚刚差点压抑不住的情绪感到愧疚。
  好乱，好烦。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如此想着。
  介于两个人之间说不上来的尷尬瀰漫了一整天，柯天慧的生理痛虽然缓和了，但还是觉得全身无力又疲惫。
  不过，夏寂叡的事情还没来的及她烦恼，柯天芯就先出事了。
  是这样的，到放学时刻，柯天芯有传讯息说要留下来做教室佈置，于是柯天慧就自己一个人先走。
  柯天慧站在校门口，夏寂叡这时就从她身畔走过，然而跟着他的小弟走出大门。
  「咏智！等下一起去咖啡馆看书好不好？」短发女同学走在姜咏智身旁，姜咏智不但没有拒绝，甚至还微笑答应了邀约。
  柯天慧看到心中莫名升起一把无名火，姜咏智是把柯天芯放在哪里了？
  「那柯天芯知道了吗？」那个女孩的疑问也正是柯天慧的疑问。
  「......我们早上分手了，吵架了。」姜咏智先是顿了一会儿，接着淡淡说出这个消息。
  「看吧，我早就说要分手了，你也说跟我在一起比较快乐。」那个女孩不以为意。
  「是呀，我真的累了。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呢？」
  听到这里，柯天慧没有多加思考，于是直接怒气冲冲的挡在两个人面前。
  姜咏智跟那个女孩则是愣了一会儿。
  「你跟天芯分手就算了，凭什么在背地里这样说她？你算什么？」柯天慧无法压抑住怒火，于是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姜咏智还没来的及反应，那个女孩则是不悦说：「甘你什么事情？是柯天芯的双胞胎姊姊就很了不起吗？」
  「你安静。」柯天慧虽然淡漠的回应，但冷冽锋利的气目光扫向了女孩，使对方瞬间噤声，默默退到一旁。
  「是唷，她就是很了不起，她跟我熟的很。」夏寂叡也走了过来，走到柯天慧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