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周渡不再听他的废话,卡着他的下颌狠狠吻住他。
秦承推他,推不动,这什么离谱的偶像剧俗套剧情!
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降维控制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
但脑子和身体似乎割裂了,大脑告诉他这不对!
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是退缩还是回应已经分不清楚了,秦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团浆糊。
耳边是风声,还有断崖下急促的水流声,水不知向何处去,但一定奔向远方。
秦承的脸在冬日的寒风下变得通红,烧的他脑袋发晕。
两人的心跳声一个比一个大,沉默地对视着。
枯树枝不知被什么踩断,传来脆响,有惊鸟扑簌着翅膀迅速飞向天际。
周渡的视线看向秦承身后,眸光微沉,但很快重新落到秦承脸上,“秦承,你什么意思啊?”
秦承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眉头皱着,用力擦了擦嘴巴,“什么什么意思,不是跟你说了,我鬼上身了吗?”
“为什么亲我?”周渡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句句紧逼。
秦承活到27岁,一直天不怕地不怕,还是头一次不敢直视一个人的眼睛,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岩石。
“别问了,想清楚再告诉你。”
他不是想逃避,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想明白。
亲周渡之前的那一瞬间,他想的是从断崖上跳下去的周渡,就算死了,他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人。
他想确定眼前这个人是热的,是活的,于是神经断了线,脑子里的水占领了高地。
“好,我等着。”
周渡强压着不断上涌的惊喜,把秦承蹭掉的帽子捡起来重新给他戴上,“我们回去吧,快吃午饭了。”
秦承被他牵着手,也没挣扎,他回头看了眼断崖。
如果周渡当初从这里跳下去……
周渡捏了捏他的掌心,“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周渡带他抄了近道,很少有人会从这里走,所以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积雪,比他们来的那条路要窄一些。
秦承低着头看脚下,旁边一处残雪上有一道脚印,“这里怎么有脚印?”
周渡不动声色道,“应该是有人来过吧,承哥,前面陡,你抓好我。”
“好……啊——”秦承踩了块小石头,脚下一崴。
要不是周渡反应快,否则他就囫囵个滚下去了,摔不死但摔不轻。
“没事吧?”周渡着急地扔下铁铲,赶紧扶着秦承坐下,紧张道,“崴脚了?左脚吗?”
秦承注视着周渡担忧的神情,点点头。
周渡解开秦承马丁靴的鞋带,把他的鞋脱下来,握着他的脚轻轻晃了晃,“怎么样?疼吗?”
“有一点,没有很疼,应该没事。”
秦承的脚被他攥着,有点不好意思,“真没事,赶紧给我穿上鞋。”
周渡有些不放心的他的袜子往下褪了些,想看他的脚脖子有没有肿。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秦承脚踝的那一刻,秦承脚下意识一缩。
周渡抬眸看他,“是不是疼?”
“不是,你手太凉。”
秦承脸红到滴血,苍了个天!他哪好意思说,他一个男的脚踝是敏感点啊!
周渡已经确定他没什么事,应该只是别了一下筋,但看着秦承的反应,他有些坏心眼的用拇指指腹轻轻搓了搓秦承凸起的踝骨。
果然,秦承又要缩回去,但被他握住了。
周渡低着头,在秦承看不到的视野里微微翘起唇角,慢条斯理地帮他把袜子穿好,又给他穿上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是不是故意的!”秦承冷哼一声,站起来,活动了脚腕,有一点疼,但没什么大碍。
周渡弯腰拿起铁铲,一脸无辜地看他,“故意什么?”
“呵呵。”秦承不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周渡也就表面看着纯情,其实心里蔫坏!蔫坏!烦人。
脚踝处似乎还残留着周渡指腹的触感,秦承抬脚踢了下旁边粗壮的树。
周渡追上去牵着他的手放到自己口袋里,“拉好我,别再摔了。”
他的口袋里很暖和,秦承努了下嘴,没隔着衣服拧了下周渡的腰。
周渡疼得“嘶”了声,秦承这才满意地笑了。
打又打不过,也只能搞点下三滥。
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斑驳的树影摇曳他们身上。
身后的路绵长,皆是过往。
两人一进院门,就闻到了饭香,秦承溜进厨房,“阿姨,做什么好吃的啦?”
周雁听见动静从里屋出来,深深地看着他弟弟,“小崽,我们聊聊吧。”
“好。”周渡跟着他进了屋,拍拍林逐风的脑袋,“去外面找承哥玩吧。”
“承哥!你干嘛呢?”林逐风小跑进厨房,秦承正站那光明正大的偷吃。
秦承问,“你小舅呢?”
林逐风站在他旁边踮着脚够炸蘑菇吃,“被我妈妈叫走聊天了。”
“哦。”秦承没什么反应,姐弟俩好久不见了,说点小话很正常。
张云在拿着锅铲炒着菜,笑道,“刚才雁子跟小风去山上寻你俩了,没找着,又回来了。”
秦承咀嚼的动作一顿。
断裂的枯树枝,山路上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