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饭店老板是他高中室友，在一块狼狈为奸十几年了。
  除了媳妇儿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能共享。
  周渡接过他的手机，划了两下，还给他。
  秦承看着周渡点了最便宜的两个素菜，没说话，把最贵的一溜串儿全点了。
  上菜的时候周渡睫毛动了下，秦承说，“敞开了吃，吃不完咱打包带走，以后想要什么哥都给你买。”
  周渡怔了下，看着他，眼睛带了点笑意。
  真情实感的，不是出于礼貌的笑。
  “笑起来还挺好看。”秦承给周渡夹了一块鱼肉，“以后多笑笑，小孩子那么发愁做什么？有大人顶着呢。”
  周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秦承一眼，没避他，直接点下接听。
  “嗯，妈，我到了，秦叔对我挺好的，嗯，您别担心钱的事，有我呢。”
  秦承看向窗外，心里酸酸涩涩的，他眼窝子浅，情绪稍一波动就会泛红。
  周渡挂了电话，忽得看到秦承泛红的眼眶，一顿。
  “咳。”秦承指指桌上的小炒肉，“这玩意太辣，你一会少吃点，别肚子疼。”
  他刚才压根就没动筷子。
  周渡没有反驳，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喝点水，解辣。”
  “哦。”秦承抓过杯子，仰头干了。
  点的菜太多，没吃完，秦承直接让人给他打包了，当晚饭吃。
  走的时候他觉得今天的鱼很好吃，又让厨房给他做了一份鱼。
  两人回到家，秦承摁上指纹解锁，对周渡道，“我一会把你指纹也录进来。”
  周渡点点头，跟他一块进了家门。
  家里出乎意料地干净整洁，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亮亮堂堂的。
  沙发上没有衣服，茶几上的茶杯摆放的很规整，就遥控器都板板正正地放在电视柜上。
  秦承打开鞋柜，从里面翻出一双新拖鞋，示意他换鞋，“那个，小渡啊小渡，我这……”
  “在呢”智能屏亮起了屏幕。
  秦承愣了下，扯扯嘴角，“嘿，真是的，莫名其妙就让我笑了下。”
  周渡：“……”
  秦承道：“小度小度，打开空调，热死了。”
  “好的，为您打开客厅空调，当前为制冷24度2档风。”
  秦承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周渡，“渡渡？周周？你家人平时都叫你什么？”
  “叫我周渡就好。”
  “行吧，周渡。”秦承看着周渡一副不敢下脚的样子，乐了，“你别这么拘谨，我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犯神经非得收拾的这么利索，过不了两天就乱了，你随意啊随意。”
  秦承就是间歇性洁癖，持续性邋遢。
  有时候犯病，大半夜他都得爬起来打扫卫生，但更多时候家里还是处于一个狗窝的状态。
  周渡点点头，但还是提着他的大行李箱。
  行李箱几经周转，轮子上有泥。
  “你也不嫌沉。”秦承强迫他放下箱子，顺手想提下试试，一时没提动，“你这里面装铁块了啊？”
  “那是我房间，这是你的。”秦承推开次卧的门，床上只有床垫子，“我去给你拿套被褥，你先收拾你的行李吧。”
  秦承从次卧出来，先把打包来的饭菜放进了冰箱里，夏天天气热，熟食容易坏。
  他爸正好也给他发信息了，问周渡怎么安排的。
  秦承拨了电话过去，“还能怎么安排，我给扔马路牙子上了。”
  “净瞎扯。”秦卫军了解自己的儿子，答应的事肯定会办得很漂亮，“你小子跑得挺快，我现在手里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秦承笑着，“男人有钱会变坏，我这是帮助你。”
  “少拿你爸开涮！哎~老婆~我给儿子打电话呢。”秦卫军捂着话筒，小声道，“周渡就交给你了！我挂了，你妈妈找我呢。”
  “啧啧啧。”秦承放下手机，他妈妈早晚会知道周渡的身份，老秦呐，惨咯。
  秦承拉开冰柜，拿出一根雪糕咬着吃，咬了两口才想起来要给周渡拿床单被褥。
  正午阳光正好，秦承拿出来直接放阳台上晒了，“周渡！我给你晒了啊，我睡会午觉，你一会自己收。”
  周渡从房间走出来，“嗯，谢谢承哥。”
  “不客气，当自己家就成。”
  秦承叼着雪糕，他刚才晒被子没来得及吃，有些化了，顺着流到了他的手腕上。
  秦承想都没想，下意识直接舔了，还嗦了拇指。
  嗦完发现周渡还站在原地看他，“干嘛？我手又不脏。”
  他见周渡不说话，“真不脏！我干净着呢！”
  周渡偏开视线，“你衣服沾上了。”
  “嗯？”秦承低头一看，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滴上了。
  他三两下啃完雪糕，抬手脱了上衣，顺便把裤子也脱了，一起塞进了洗衣机里。
  他还邀请周渡，“你那衣服也穿一天了，出那么多汗，脱了一块洗了吧。”
  秦承身上只穿着白色纯棉四角裤，他基本上没有深色的，因为浅色显大。
  周渡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我一会洗，承哥你去睡午觉吧。”
  “大家都男的你害什么羞，你不会身高跟小弟成反比吧？”
  秦承小声嘀咕着，欠嗖儿地往人家下半身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