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有事未禀
梅香极不耐烦地摘下吊坠,她急于拿到书信,找个人看了好知道她爹娘是否答应给她赎身,把吊坠递过去嘴里抱怨道:“一颗牙齿做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有啥好看,你快些把书信给我才是正经。”
索文正也不搭话,拿过牙齿细细看了下,牙齿用马尾捻的线缠绕着,牙齿上还刻有一个心形图案。他眼皮跳了下,继而问梅香,“这吊坠是你的?”
“这不废话吗?”梅香一把夺回吊坠,“我打小挂着的,我爹说是一得道高僧送与我的,说是我有大富大贵的命,但须得佩戴这个吊坠压着邪气方可安享富贵。
“如今我都落到这步田地了,想来这劳什子没屁用。”
她说着扬手欲甩进河里。
”使不得!”索文正忙出言阻止,他单手横于胸前对着梅香鞠了一躬,“敢问姑娘,令尊可是生于正月初三丑时四刻?”
“是我爹娘跟你说的?那他们有没有托你给我捎来赎身银?”梅香太渴望脱离陈磊那个大傻子,她早不肖想嫁给丁有田,也不再奢望荣华富贵,一心只巴望着快点脱离此地。
按她所想,她八岁多就被爹娘卖到霍府,那些年挣的月钱都给了家里,此番把她赎回去爹娘也不亏的,哪怕再把她卖去京城高门大户做个丫鬟或给人当个小妾,于爹娘只有得赚没有赔的,于她自己怎样也强过在这山沟沟里和个傻子过上一辈子。
梅香年龄虽不大,到底是京城太傅府上出来的,见识还是有,为免怀上傻子的种,她一直偷偷服用避子汤,用的还是上回耿将军给她的半块碎银。
“要是我爹娘一时凑不到钱也无事,顶多我再忍耐些时日,只要他们有心把我赎回去就成。”
梅香也是昏了头,要么就是被陈磊给打傻了,也不想想,姑且不论那人是否真帮她给她爹娘捎去了口信。就算真捎去了,她爹娘又怎会轻易把银子交付一个陌生人给她捎过来?
索文正又单手横于胸前,向她鞠了一躬,随后道:“好好收着吊坠,那高僧没说错,姑娘是大富大贵的命,我很快会再来找你。”
说罢,他转身大步而去。
望着他背影,梅香摊开手掌,看了看手中吊坠,一头雾水。
不过她听明白了两句话,走的这人说她真有大富大贵的命,且很快会再来找她,不管可不可信她心里还是燃起了希望,回去脚步都轻快了。
打简宁家的山坡下过时,听到二妞三妞和马小豆的笑闹声,她眼一斜,呸的啐了口,发狠想着等她富贵了定要来打他们的脸,找他们的麻烦。
却不想她呸的声音大了点,惊动了毛球,它冲过来见是梅香,龇牙朝她叫了几声,听去很是凶悍,把她唬了一跳。
毛球心情正不好呢,简宁今儿本是要带他去县里的,但它被白眉忽悠去了池塘迎接守了一夜的果果回家,简宁他们出发时没看到它想着下回送去也是一样,没等它直接就走了。
白眉报复心强,毛球不想惹它,果果它又打不过,也不知道白眉和果果什么时候由相杀变成了相爱,连带着秋哥都在果果那失宠了。
谁它都惹不起,它的几个兄弟姐妹又都承欢于它们各自的小主人膝下,无暇抚慰它的失意,郁闷之下它只能自己溜达出来,躲在一旁默默平复一下心情。
龇了梅香一顿,得到发泄,它心情果然好多了,昂头拖着大尾巴迈着优雅的猫步回家了。
如今不仅毛球走路像果果,元宝和招财进宝个个都像果果教出来的,全部毕业于一个学院。
“毛球,过来,来我这,给你肉肉吃。”巧凤从灶屋出来手里拿个碗,装着满满一碗生肉,有鸡头鸡屁股,还有去掉鱼刺的鱼肉。
她站在廊上冲毛球招手,她一喊毛球,马小麦跟着也朝毛球冲过来,一把抱起了它。
“大哥,我也要抱毛球,我也要抱。”马小豆是个见人拉屎屁眼子痒的人,见状也跑了过来,争着抢着要抱它。
幸福来得太快,毛球却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简宁过来也在它背上摸了摸,“过两天等小麦他们的爹回来,再让他送你去县城给宝儿做伴。”
大宝去县里读书时就想带上它,简宁因着没跟田晓玉打过招呼,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些小家伙,也就暂没让大宝带去。
“姑,让毛球给我做伴吧,我喜欢毛球,我来养它好不好?”马小豆抱着毛球不舍得撒手了,虽然他觉得毛球不如马千金好看,可有个玩伴总比没有要强。
马小豆话音刚落,毛球蹭一下挣脱他跳到了地上,甩下尾巴,心情大好的叼出鸡头啃起来。
“它不喜欢跟着你,不跟就算了,让爹爹带它去县城,让它去陪大宝和小米。”
马小麦这么说了,马小豆再不乐意也不跟他犟,而且他一向是个没气性的人,不用别人哄自己一会就又欢天喜地了。
简宁这边做好饭菜端上桌时,那边索文正也在镇上和裴汐沅他们几个会合了。
几人去了张麻子酒楼,要了个雅间,店小二上来点菜时,问到酒水,索文正心里一动,想起在简宁家山坡下嗅到的酒香,他刚朝丁贤村方向指了下,还没问出口,店小二“噢”了声,“客官是想问本店有没有丁贤村简娘子家酿的云山翠酒吧?”
听他提到简娘子,雄二忙道:“简娘子家还酿酒?”
“那可不是,简娘子酿的酒那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要不要来一坛,五斤装的云山翠?”
裴汐沅点头,“来一坛。”
店小二腰一躬,“得嘞,几位爷稍候,酒菜马上上。”
“楼上二号雅座云山翠一坛,五斤装~”店小二边下楼边大声拖长声音唱了声诺。
等上菜的功夫,索文正想起梅香这事,起身对着裴汐沅行了一礼,“将军,属下这有一事还未及禀报。”
裴汐沅眉一挑,“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