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加上伞基本上都在陆逾白头上,上车的时候,晏迟的风衣已经脏的不堪入目了。
  罪魁祸首却倒头就睡了。
  陆逾白实在是太困了。
  车到晏家的时候,雨停了,陆逾白却依旧没醒。
  晏迟知道他累,叫了两声没反应,只能抱他回家了。
  他把陆逾白放在床上,刚放下去,人就醒了。
  他一把搂回准备走的晏迟,像是个小孩扑在他怀里,委屈巴巴的:“迟迟,他们都不乖,都欺负我……不听我的话,还打发我!”
  晏迟眉头一皱,眉间绽着怒气。
  陆逾白继续:“还不让我吃饭!”
  晏迟脸色更沉。
  陆逾白微微挑起半边眼皮,想窥探晏迟的眼神,殊不知这一动作被晏迟尽数收入眼底。
  晏迟:……
  晏迟扒开了他的手,不留情面的揭穿他。
  “下次记得和员工统一一下口径再卖惨。”
  他等陆逾白时,已经前前后后听了不下十个绰号了。
  陆逾白:……
  操。
  谁起的!
  他在心里独自抓狂。
  陆逾白眼神飘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嘴硬道:“造谣上司的话,不能信的。”
  见晏迟浑身湿透了,发丝还在滴水,他立刻道:“快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晏迟走了。
  晏迟去浴室时还锁好门。
  陆逾白:……
  防着他呢?
  他是这种人吗?
  他轻嗤一声,回房间放了歌,故意将声音调的很大。
  他走到门边,抬起脚对着门把手猛的踹了几脚。
  十分钟后。
  晏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陆逾白可怜巴巴的蹲在他房间门口,满脸委屈。
  “我门坏了,求收留。”
  晏迟挑眉,“门坏了?”
  怎么会?
  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陆逾白,陆逾白一脸的坚定。
  他走过去一看……
  满地的零件。
  这一看,就是踹了后拆的。
  啧,痕迹太重了。
  “我明天找人来修,今天……”
  “今天我就只能和你一起睡了,真对不起,我刚刚就是想开个门,没想到门把手就掉下来了!”
  陆逾白话很快,生怕晚一秒就被拒绝了。
  晏迟:“陆逾白……”
  陆逾白打断他,“晏迟,你家门质量太差了!我明天找人修!”
  晏迟:……
  这算珠都崩到他脸上了。
  “我家还有空房。”
  晏迟抬起眼皮,眸光微暗了
  陆逾白……
  他僵着身体,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
  操。
  他忘了……
  下次一定!
  ……
  ……
  因为公司下季度的产品在做上新测试和市场调查,还有一系列的宣传事宜,陆逾白接连几天都忙的不可开交。
  晏迟的研究所也很忙。
  二人交谈甚少。
  百忙之中,他们还抽了几个下午去看了晏老爷子。
  老爷子看见二人的结婚证后,开心的要大摆筵席,但他们以低调为由拒绝了晏老爷子的提议。
  陆逾白说什么晏老爷子都听得进去,也就没有强求。
  别的时间,他们都在各自忙碌。
  但让陆逾白有些意外的是,他还没出手,蒋华竟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江城,那名势利眼老师也被开除了。
  陆逾白只是淡漠一笑,看来他江城恶霸的名声三年来依旧好用。
  好不容易空下来了,因为他的“护犊子”光荣举动,被叫回家了一天。
  陆博给他颁了红色小锦旗。
  赞扬他保护了家里弱势的omega的英勇事迹。
  在一切看起来忙碌且充实的时候,一通电话,打碎了所有的宁静。
  是警察打来的:“你好,请问是陆逾白先生吗?这边是江城区派出所。杨老先生自杀了,他给您留了一封遗书。”
  陆逾白睫毛轻颤。
  遗书……
  第15章 林澜和晏迟一起来的
  古老的钟楼外,云雀在枝头轻唤,隐隐透着孤寂苍凉。
  案上,一位年迈的老者眉宇间裹着丝丝缕缕的愁丝。
  他满头白发在落幕的夕阳下是如此耀眼,像是洗净了世间沉浮,干净圣洁。
  可他,是脏的。
  脏透了。
  他乏力的垂了垂眼皮,握着毛笔的手轻轻地颤着,在信纸上落着墨字。
  他的书法一生大气洋洒,笔力苍劲。却在人生最后关口变得狭隘拘束,如春蚓秋蛇。
  回锋收笔时,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气。
  他疲惫的倚靠在复古式的老摇椅上,听着摇椅的声音。
  吱呀——吱呀——
  熟悉的声音将他带回了从前,他像是做了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公安局。
  “这是杨老先生的遗书,也是道歉信。”
  警察将白色的信封递给了陆逾白。
  陆逾白面色有些凝重的接过。
  他没想到,杨老先生会自杀。
  他皱眉展开信封。
  满满一页,密密麻麻的毛笔字整齐工整,看的他眼睛发酸。
  信上都是些道歉的话,并没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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