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阎埠贵高兴道:“哎呀,看来今年咱们院的先进模范,是铁定跑不掉了,好,真好!不过那屋冬天不成,阴冷阴冷的。夏天好,能凉快些,因为见不着太阳。”
李源道:“先这样吧,各位都去睡吧,再见。”
他回屋后开始书写病例。
如果凭借按摩和针灸就能消除乳腺囊肿,那他将来说不定也能成为开宗立派的一方大医:
消乳居士!
……
贾家,炕上。
洗漱罢,一家人躺了下来,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贾张氏问秦淮茹道:“那短命鬼到底怎么给你治的?”
秦淮茹无奈道:“妈,您不都看着了吗?我也没想到,就是在脚上针灸。而且一大妈就在跟前看着呢,您……您都想什么呢?”
贾东旭也觉得这样,没好气对贾张氏道:“妈,您往后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李源又不是傻子,一大妈就在跟前,他敢做什么?”
秦淮茹小声恼火道:“就是,他能做什么,他还嫌我没洗脚……这个人真讨厌!看不起人,我就看着他将来能找个什么样的。他指定就想找一个千金大小姐,要么是官家的大小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贾东旭异常的沉默了片刻,秦淮茹不解问道:“怎么了?”
贾东旭叹息一声道:“没什么,不过这个农村来的,眼光确实高着呢,看不上你也正常。”
秦淮茹一时间气的奶疼,咬牙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将来你能成八级工,和一大爷一样一个月挣九十九,比他厉害多了。”
心里有愧,所以愿意多说些好话。
贾东倒是旭熨帖了,觉得自家婆娘虽然是农村的,但有眼光,他呵呵道:“可架不住旁人不这样想,现在厂里都传,聂副厂长的闺女喜欢他喜欢的快疯了,还走了家里的关系,想带他去港岛呢,可他不去。”
秦淮茹闻言楞了半晌,才缓缓道:“这是……他在吹牛吧?”
贾东旭嘴里酸酸的,道:“那倒也未必,消息不是从他那传出来的,这事好像是从李副厂长那边传出来的,做不了假。这短命鬼就是傻,说是不忍心抛下农村老家的亲人,他要走了,没人给他们寄钱,怕那些侄儿饿死。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秦淮茹又楞了半天,复轻声道:“是啊,真蠢。”
安静了片刻的贾张氏忽然从炕那头说道:“这小子就是蠢,你说他图啥,给人看病要白面,不是给聋老太太,就是接济那些不认识的人。他自个儿倒是整天啃二合面窝头,这不就是傻子吗?
说起这狗东西我就气,怎么不想着接济咱们家?还上过中专呢,我看还是回农村去种地的好,没脑子的货!对了淮茹,你明天回秦家庄,要不给他爹妈说说?让他别把那些白面送人了,他不要,咱家还要呢。”
秦淮茹没吭声,贾东旭就没好气道:“想什么美事呢?他家那么一堆孩子,李源不要,他家知道能不要?淮茹,明天你家去,看看能不能带些鸡蛋上来。我最近白天上班干到一半就没劲儿了,鸡蛋能补力气。”
秦淮茹轻声道:“我试试吧。”
真能带些鸡蛋回来,想办法送李源几个,算是一点心意……
……
一大爷家。
易中海洗漱躺下后,舒了口气,这院儿里就没一天安生的时候,让他这个一大爷越来越觉得费劲,也越来越看不明白。
李源到底是真公道还是假公道?
要说真的吧,易中海觉得不信,这小子怎么看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要说假的吧,许大茂和他的关系多铁,跟亲哥们儿似的,可今天许大茂让傻柱和贾东旭好一通暴揍,他居然没吱声。
他就不怕往后许大茂记恨他?
易中海脑仁都想疼了,还是没想明白,忽地,他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自家老伴儿怎么安静了一晚上了?
他转头看去,问道:“春菊,今儿晚上你在李源屋里,可见到什么不对的没有?”
一大妈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摇头道:“没什么啊。”
说完她就有些惊醒,幸好没说漏嘴。
不过随后又反应过来,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什么都没看见。
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得管好嘴。
别的不说,只要李源在,她的心病才有的治,真要是李源完了,那她再回到过去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真完了。
而且看秦淮茹的样子,也不像被强迫的……可能真得这样治病。
李源对秦淮茹的态度,也不像是西门庆对潘金莲儿……
念及此,一大妈又道:“我一晚上都在想着,该怎么跟源子说,把那药价降下来些,太贵了,比金子还贵。”
易中海恍然,没再往旁处想,笑道:“行了,且先这么着吧。这药真管事儿,贵点就贵点。而且就算让他降价,也不急这一会儿,等这一二百丸药吃完后再提,这样旁人也不会说嘴什么。他对你还是不错的,很尊敬,所以这事儿啊,只要慢慢筹划,没问题。夜了,快睡吧。”
一大妈闻言应了声,转过身闭上了眼。
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满是那晃动的围帘……
这小子,胆儿也忒大了。
……
第47章 金光闪闪的肥羊!
“秦姐,早。”
一大清早,上完厕所练完五禽戏后,李源出来接水洗漱时,碰到了秦淮茹,打招呼问道。
秦淮茹看他一眼,点头笑道:“源子早,今儿早上还给老太太煮红烧肉面?”
李源却摇头道:“今儿不煮了,没肉了。让老太太也空两天,素一素对身体好。”
秦淮茹闻言笑出声来,她可是听一大妈说了,昨天早上聋老太太给了李源二十五块钱呢,没想到刚得了钱,就不给送饭了。
不过她也知道,李源是故意促狭,倒不是坑人老太太的钱。
光他要捐出去的白面,都不知要多少钱。
这小子就是淘,坏!
“源子,今儿我要回家一趟,你有没有什么信儿要给家里带的?”
秦淮茹一边甩着清洗好的衣裳,一边问道。
李源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
秦淮茹小声道:“你收的那些白面,不用带回去一些?”
李源笑道:“现在他们都吃公社大食堂。”
正说着,傻柱从正屋出来。
没等他说完,易中海从家里推门出来,大声喝道:“柱子,不该说的话别说!显得你了?”
傻柱被骂的脸色有些挂不住,道:“一大爷,我就说说。再说,我没觉着哪说错了。”
傻柱吓了一跳,道:“至于吗?”
易中海道:“你说呢?”
傻柱嘿嘿笑着摆手道:“算了算了,算我多嘴失言了还不成?”
秦淮茹道:“街道王主任带了几个干事挨个大院做宣传,昨天白天来的咱们院儿,你们都不在。”
这就是皇城根里和外面的区别。
但这里,只是作动员宣传。
几个人默契的没有往这话茬上搭,李源洗漱完回屋,今儿早上吃的是面饼、咸菜、鸡蛋、牛奶,另有一根香蕉、一个苹果。
昨晚上临睡前又抽了回奖,除了两盒头孢、两瓶布洛芬混悬液算是惊喜外,其他多是寻常食物。
但李源也知足了,虽然只是第二代头孢,头孢克洛,但眼下全世界的细菌都还没有经过抗生素的泛滥使用而变得一代比一代耐药,头孢克洛眼下称得上救命神药,丝毫不为过。
至于布洛芬混悬液就更不用说了,小儿退热首选。
大多数婴幼儿感染发烧都是病毒引起的,吃抗菌药无效,只要控制住体温,就能凭借自身免疫力恢复。
李源推着车忽然觉得,是不是真该说个媳妇了?
连孩子的保命圣药都有了,不生个孩子实在浪费……
不过随后又觉得,世道还不稳,还是暂时缓缓。
到了前院,就看到除了阎解成站在门口,一直盯着月亮门方向。
李源招了招手,阎解成立刻跑了过来,李源随手掏出一张一块钱来,递给阎解成小声道:“解成,这钱你先拿着,人盯紧了。如果有外面的朋友,也可以找朋友帮忙盯着。这几天轧钢厂没有对下面帮扶的任务,他不会下乡,活动地点就工厂、四合院这条线上。你把人盯住了,从出轧钢厂开始,直到盯到他使坏的证据。”
阎解成接过一块钱,人都有些激动起来,说来可怜,他长这么大,还没一次性得过这么多零花钱。
他郑重点头道:“源子哥,您放心,我一准盯死了!我外面还有两个玩儿的好的同学,也不上课了,我找他们帮忙。”
李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这事儿你谁也别说,尤其是你爸,不然这钱落不到你手里。我和大茂之间有点误会,那小子估计要动歪脑筋,我得防着他一些。写举报信,应该不会。我行事正,没什么可举报的。所以我估摸着,不是散播谣言,就是寻一些不三不四的青皮,准备套我麻袋,打我闷棍。你朝这两方面盯紧就好,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块钱。”
阎解成闻言,呼吸都紧迫起来,重重点头道:“源子哥,您放心,街面上那一套我熟着呢,要不然不会上不好学,考不上中专。许大茂他想使坏,没那么容易!我知道他平时和哪些青皮厮混,不就是菊儿胡同的王麻子他们吗。您放心好了,他成不了事!”
李源笑道:“那更好,解成,这钱你赚定了!可是要保密啊,不然你爸闹起来,你这钱保不住。”
阎解成心悸的往他家方向看了看,果然看到一道亮光从两个镜片上闪过,他忙大声笑道:“源子哥,您这也太客气了,不就是收拾门厅那间房嘛,我随手就干了,您还给我两毛钱,这不是打我脸吗?”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块钱放进裤子口袋,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一张两毛钱,作势要退给李源。
这时阎家门帘开了,阎埠贵以和他年纪不相符的速度急跑过来,精准的从阎解成手里一把夺过两毛钱,对李源笑道:“源子,你瞧你这事闹的,打扫门厅房的事交给你三大妈就成,比交给这半大小子靠谱的多!”
正说着,就看到三大妈走了出来,脸上露着笑脸,只是没走两步,突然面色一变,转脸到一旁“哕哕”干呕起来。
李源将自行车停好,看着阎埠贵和闫解成过去关怀,过了会儿一家子走过来,李源也懒得理阎埠贵那张堆笑的脸,让三大妈将手腕放在座包上,诊了片刻后,笑道:“好嘛,三大爷,要不说还得是您呢。解成都这个岁数了,您还能老树开花,让三大妈老蚌怀珠。恭喜您嘞,您家有老四了!”
“啊?!”
阎埠贵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三大妈更是羞臊的怪李源说话太直,什么叫老蚌怀珠啊,谁老了……
李源哈哈一笑,推车走人。
阎埠贵小心的将三大妈扶进屋,也顾不上理阎解成了。
阎解成更没将这事儿放心上,管他老四不老四,能有五块钱香吗?
那可是一笔巨款!
没一会儿,看到许大茂鼻青脸肿的出门,步履匆匆的,看也没看他一眼,阎解成暗自冷笑一声,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