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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武力值掀翻赛博世界 第135节

  特殊的姓氏、恰到好处的年龄、几分相似的外貌,以及话语间对天门台的刻骨仇恨。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巧合?
  明如嫣道:“或许吧。”
  又道:“活下来也好。”短短两句话里,掺杂着令人难以捉摸清楚的复杂情绪。
  李禛没有和她再说话了。
  明姐大概不知道这位姑姑的存在。否则,在得知她将去往白塔时,一定会提起明如嫣。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对姑侄其实很像。这种像并不单指容貌上的相似,而是指一种精神——或者说是品质。
  不过明姐还是比越蹲牢子越精神的明如嫣要真诚友善很多的。
  可能因为年轻吧。唉,年轻人就是比老年人纯真善良许多啊。就比如她,今天差点被老东西骗了。
  李禛扯了扯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球,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便被钟声叫醒了。
  李禛从床上坐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她这一觉睡得很好,一夜无梦,早上醒来后也是精神奕奕,状态格外地好。
  按照安排,她今天会和其他犯人一起,被驱赶到白塔岛上的采石场,一起挖那种特殊的白石头。
  挖到的石头重量有标准,且每层犯人的指标不一。没挖够数量的要第二天额外补上,以一周为期,没达到一周总指标的,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李禛被狱警驱赶着下了楼,加入到犯人的队伍中。在穿着统一囚服的人群中,她看到了乔珠珠。
  乔珠珠下楼梯的时候也看到了她。趁狱警不注意,她转过头,对李禛扬了扬手。
  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可能服了太多次苦役,甚至在荒区挖过石头,她已经完全习惯了服苦役的日子,加上身体素质过硬,完全扛得过去。
  但是其他犯人状态可就没这么好了。
  她们身上穿着宽大到漏风的囚服,晃晃悠悠地跟在狱警的身后,如同被吸干了精气般精神涣散,眼白上爬满了红血丝,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
  李禛和乔珠珠这种正常人走在囚犯中,像是活在尸体堆里的正常人,与他们格格不入。
  昨天这些犯人有这么疲惫吗?
  而一侧的狱警们显然也注意到了犯人的异常,直接扬起手。一鞭子下去,血珠四溅,犯人的囚服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走快点!”狱警呵斥道,“废物东西,你们磨蹭什么?!不想要你们的狗命了吗!”
  为了不结结实实挨上一鞭子,状态不对的犯人们只能强打起精神,朝着外面走去。
  李禛歪了歪头,看了眼狱警,又看了眼犯人,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跟随大部队一同向前走去。
  众人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就到达了一层的入口处。
  刚一靠近门,便能感受到门缝中吹来的冷风。不算厚实的囚服抵挡不住这种冷风,不少犯人被冻得瑟缩了一下。
  李禛皱起眉。昨天她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冷,只是有些阴寒而已。
  在犯人们不情愿的目光中,大门缓缓开启。
  门甫一打开,冷空气便迫不及待地冲入大厅之中,带来一股冬日的铁锈味。几片雪花顺着门缝飘进来,很快就在地板上化成细小的水珠。
  犯人们都变了脸色。
  监狱外一片白茫茫。天是白的,灰白的云铺满整片天空;地是白的,白色的石块间积满了隔夜不化的白雪;空气是白的,浓白的海雾遮挡了周围的一切。
  而风也是白的。风中裹杂了簌簌的小雪。
  天地、风雪、白石、海雾。所有的白都混杂在一起,组合成一个巨大的白色囚笼,将渺小的囚犯们囚禁在这白茫茫之中。
  冷风一一吹拂过每个人的面孔,带走了犯人们身上最后一丝热气。外面还刮着狂风下着雪,这样的天气本就不该继续苦役。
  但谁也没有做那只出头的鸟站出来质疑。
  第143章 白塔岛上的白石山
  外头寒气逼人,风雪交加。即使惧怕狱警不敢反抗,犯人们脸上仍旧流露出几分不甘来,脚步也变得愈发沉重。
  所有人都紧皱着眉头,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仿若即将奔赴有死无生的刑场。
  他们这副模样彻底激怒了狱警。
  “走快点!想死吗?”
  狱警疾言厉色地呵斥道。犯人不甘不愿的模样,以及磨磨蹭蹭的动作激怒了她,让她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她们的威胁明显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身强体弱的狱警们拥有最先进的武器,能够轻易镇压犯人们的叛乱,掌控着囚犯的生死。
  犯人们垂下头,他们宽大囚服的下摆被系在一起,这样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风吹透衣服,保持人体的温度。
  可实际上,这笨拙方法能带来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
  外面太冷了,比之前的任何一天都要冷。雪还没有化,风也没有停。狱警们早已换上了冬季的制服,戴上了隔绝海雾的面罩,而犯人们,却要在恶劣的天气下,穿着单薄的衣服,顶着寒风中劳作。
  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在劳作之前,需要按编号领取工具。李禛观察着自己领到的东西——一个用来装石头的背篓,一个用来挖石头的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将背篓背在身后,李禛点了点铁镐的重量,随即将它拎在手中,同队伍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一来到外面,才知道监狱内的温度不过尔尔。
  雪花纷纷扬扬打着旋儿落在众人的身上,呼出的气在一片寒冷中结成白霜,刺骨的寒冷在骨髓中悄然蔓延开来,白茫茫的白塔岛,仿若为众人量身打造的白色地狱。
  犯人们没有说话,拿着斧头走入那漫无边际的白色雾气之中。
  白塔岛因为常年没有人来,因此也不怕犯人跑掉。监狱方只简单地用铁丝网隔开了女劳役区和男劳役区,并未做出太详细的划分。
  也就是说,至少此时,犯人们拥有随意挑选在哪片山挖石头的自由。只要在一周之内,挖满规定数额的石头即可。
  负责看守的三个狱警全副武装,站在另一处,只用余光盯着众人不要乱跑,正聊着些什么。
  从肢体动作能看出,她们在说一些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大概是在抱怨天气和值班安排。
  出乎意料地松懈。
  李禛收回观察她们的目光,转而望向远处的山。
  来白塔岛之前,她就看过白塔岛的地形图。总的来说,这个岛屿是正圆形,地势中间低四周高,岛的最外侧围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白石山。
  这些山并不高大,最高也只有二十多米,由白石组成。这些白石取之不尽、挖之不竭,即使挖空,也很快有新的山峰出现。
  这些石头山就如同最忠诚的护卫,忠心拱卫着这座小岛,使其免受海浪的侵袭。
  这些山从表面看没太大区别,顶多就是规模高度大小不同。李禛看了一眼,随便找了座山峰,决定去那边看看情况。
  却忽听有脚步声目标明确地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李禛驻足回身,只见乔珠珠正在她身后不远处,对她扬起手。
  乔珠珠本就精瘦,手上又挂了负重,身后还背着个大大的背篓,此时在漫天风雪中气喘吁吁地加快脚步,看上去倒是有些可怜。
  看她的模样,好像是有事要说,李禛便没有动,站在原地等她走过来。见李禛等待,她便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蹿到李禛面前。
  她用手拉了拉身后的背篓,问她:“你去哪里挖?”
  李禛随手指了指刚才自己选的位置,又道:“挖的位置还有讲究?”
  “当然有。”乔珠珠走到她身侧,和她一起向前,“有的地方石头比较脆,一镐头下去,石头便碎了。这些碎石可是用不了的;但有些地方土层疏松,白石却坚硬。这种地方就适合挖掘,看成事半功倍。”
  李禛点头:“原来如此。”
  这些小技巧、小经验都是在实践中获取到的。她在外面搜索资料搜不到,自然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讲究。
  她眨了眨眼,虚心求教道:“那哪座山的石头比较好挖?”
  “那边。”乔珠珠毫不吝啬地给出了答案,“那边原来是八人组的地盘。她们从前自恃武力,将最好的一块地据为己有,禁止其他犯人进去挖石。”
  虽说是自由挖矿,但犯人又不傻。谁都想待在石头多且挖掘难度大的地方,人一多,一来二去的,也就生出了争端。
  都来这块美味落入八人组的手中,犯人们不想惹她们,便不再争这块地方了。
  “现在八人组死的死、伤的伤。按照规矩,那片区域该落到你手里。”
  李禛理所当然道:“是该这样没错。”
  她本人其实不在意去哪里探查,反正她也不是来免费挖石头的。不过有一块好地方总比没有强,况且,那一片区域比起其他地方格外好挖,说不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呢。
  她不知道那山具体在哪里,便让乔珠珠带自己去,到时候让她和她道人在这里挖石头。
  乔珠珠欣然应允,两人一同朝着目标方向走去。
  犯人们为了争分夺秒地挖矿,背着筐从两人身边匆匆路过。两人倒是不急,仍如闲庭信步般,慢悠悠地踩过地上铺的一层细雪。
  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响起,地面上留下二人清晰的脚印。
  路上,李禛谈起早上发现的异状:“那些犯人好像没休息好的样子。”
  乔珠珠道:“在白塔这种地方,又怎么能休息好呢?”
  李禛颔首表示赞同:“你说得也是。”便没有再提此事。
  反正那些犯人怎样,跟她也没有太大关系。
  乔珠珠却又道:“如果说有什么不对的,那就是天气不太对。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海雾侵蚀?”
  李禛摇摇头:“没有,我没什么感觉。”
  说到底,她来白塔只有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监狱里,还没有什么和海雾接触的机会。
  不过她知道乔珠珠更了解大海,问这些必不是无的放矢。因此,停顿一瞬,李禛又问道:“海雾有什么变化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目标山峰山脚下。
  正如乔珠珠所说,这里没人敢来。这个小小的山丘附近,此时只有她们二人。山丘周围雾气弥漫,十分寂静,倒是一个绝佳的谈话地点。
  乔珠珠叹了口气,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手臂来。
  她身形纤细,手臂也不粗,此时枯瘦的腕上挂着狰狞的铁铐,颇为可怖。当然,最可怖的不是铁铐,而是她伤痕累累的皮肤。
  原本平整光滑的肌肤上,此刻多出了许多紫色的血点。这些血点看上去像是淤青,又像是灼伤的伤口,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条手臂,让人触目惊心。
  只给她看了一眼,乔珠珠就撂下衣袖,任由薄薄的布料挡住伤痕:“这是海雾腐蚀皮肤留下的伤口。”
  那伤口看着便很疼。但乔珠珠好像没感觉到似的,只皱了皱眉头,语气却依旧冷静淡然。
  “我问过一些老囚犯。”乔珠珠道,“海雾侵蚀性很强。囚犯来到白塔四个月后,会感到明显的刺痛;六个月后,皮肤会出现轻微的灼伤模样伤痕;八个月后,伤势进一步加重。”
  “伤口先是出现在四肢,之后是躯干,再之后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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