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当然，梳理这事儿小市觉得没问题，只有梳理顺了，汪校长遇到危险才好逃跑。
  他真的担心，担心同学因轻信他人受伤。
  踱着步，小市来到墙壁边缘。
  一只丧尸的手极限拉长，停在小市面孔不到三厘米处。
  小市狂咽口水，头脑一冷。
  见四下没人，他壮着胆子朝丧尸手臂看去。
  这手臂镶嵌在围墙上，和其他手臂一样到处挥舞。
  可这次不同，小市看到它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
  戒指快要被肉包裹住了，依稀能看到轮廓。
  这是……
  小市要将它拉住。
  “住手小市！快点停下！”学生们赶来，不停呼喊。
  “小市！不要去碰它！”
  小市手一抽，从奇怪的状态苏醒，他被学生们包围，耳边充满温暖的关切话语。
  “怎么了？”
  “你还说怎么了？这是丧尸啊！”
  “是啊，还是简简发现不对，这墙壁上，融合了全部学校里的丧尸！听他说丧尸也会变异，咱们还是离远点。”
  “小市你要小心点，被丧尸抓到真的得不偿失！”
  又是俞简。
  “他有什么好的！才认识多久啊！你们就满嘴都是他！”
  小市愤怒甩开同学的手。
  这让惹得众人不解。
  “没有啊，只是简简让我们小心，你刚刚不是差点碰到了？”
  小市撇开脸，不打算答话。
  可就是这一扭头，又让他看到为之疯狂的画面。
  “——小市！你干嘛！”
  小市甩开同学们的呼唤，使出这辈子最足的力气，跌倒又站起，不敢停歇的跑向大门！
  “你做什么！给我放下！”
  从侧面扑去，小市挡在俞简枪口前。
  俞简歪歪枪，“麻烦让一让。”
  “不行！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小市将胸膛抵着枪口，“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其余学生赶来，汪校长搭着耳朵，朝对峙的二人呜咽。
  好好的，为什么要吵架呢？
  发现大家都不出声，小市越发生气。
  “你们知道吗！这面墙上的，全都是我们的老师同学！”
  学生们哪里不知道，俞简都告诉他们了。
  原本以为手臂是丧尸变异长出的，没想到是全部丧尸融合成了一块。
  “那个手臂——”小市指着跑来的方向，那只带着戒指的手臂，“那是我们班主任。她虽然严格，但从来都不会因为我们学不会就辱骂，还会给我们发糖果发零食……”
  “还有她旁边的，是体育老师，他会给我们休息时间，让我们在课上补觉，夏天送冰棍给我们吃。”
  “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他们一定就在这面墙上。”
  见学生们低头，小市的心宛若缺了一块，“还有校长，他会仔细听取每个学生的意见，改善学校的生活，咱们宿舍也重新装修过了，学校还建了个放松用的小公园，特意给我们放松用的课程……”
  “还有门卫大叔。”小市失落无比，“他真的、真的是个非常好的人……”
  小市不会忘记的。
  自己是贫困生，能上市中不容易，在学校能省就省。
  门卫大叔知道他家远，每天还要帮父母干活，会特意给他留门，不记迟到。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带食物给小市，一般是早晨，小市忙完家里的活赶来，来不及吃早饭想省点钱，门卫大叔会专门准备两个包子塞给他。
  有一次，小市在学校外遇到几个其他学校高年级的学生，他们将他赶到小巷敲诈，被门卫大叔看到后，直接拎着棍子追了十条街。
  “他们肯定还活着的！肯定还有意识！”小市坚信，“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把学校围住呢？这一定是在保护我们！”
  一旦杀死，那这些可爱的人们，就真的离他们远去了……
  默不作声的俞简将帽檐往上抬，露出未曾经历过沧桑的面容。
  “如果是这样，你敢走到它的身边吗？”俞简道。
  小市一愣，不顾学生们的阻拦，干脆走向大门。
  “他绝对不会伤害我们！他们只是想和我们聊聊天！”
  然而下一秒，信誓旦旦的小市就被完全手臂缠住，连拖带拽送到‘门卫大叔’口中。
  电光闪过，手臂被雷电切断，小市得以逃生，他眼角泪痕未干。
  “我相信你说的话。”坚持杀死丧尸的俞简，站在小市身后。
  小市麻木。
  “一开始，他们确实想要保护你们，这份信念，促使他们化作这样的丧尸。”
  “可是，他们真真实实的死了，灵魂已不在此处，有的只是被病毒控制的身体，它们会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人。”
  “包括曾经想要保护的你们。”
  学生们互相拥抱，擦着眼泪。
  小市自嘲一笑。
  “如果你真的喜爱着他们，真的把他们看做很重要的人，就应该让他们在此处解脱，而不是放任他们的残骸伤害你们，或者他人。”
  俞简弯腰，朝小市伸手，“这并不是他们期望的。”
  “说了这么多，还是要把他们杀死。”小市语气冰冷。
  “小市——”同学们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