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是啊海葵也跟着往上看了一眼,陡峭的山崖上寸草不生,能看到天空的地方只剩一线空隙,这里也不知道是哪个星球哪里的一道裂缝。
可能这个星球这辈子都没见过两个以上的人来过这里吧。大翅绝望地想道。
我们得想办法上去。海葵跃跃欲试地看着上方天空,不能在这里等死啊。
大翅努力地仰了仰头,伸出一个大拇指来对着天空比了比,判断了大致的距离之后说道:白费力气。这个山崖起码有两千米,我们现在手头什么工具都没有,拿命去爬啊?
有,有工具!提到工具,海葵兴奋地跪下来背过身去,我有工具!你帮我拿出来!
大翅的手在海葵背上摸了一圈,临了拍了拍她健硕的肩膀:哪儿有?别骗我玩了。
真的有,真的有。海葵一边急切地分辩,一边单手解开胸前的扣子。
啊!你干什么?耍流氓啊!
海葵见大翅捂着眼睛,一副这个人要侮辱我的样子,不禁皱着眉头嘲讽他:不是吧你?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你脱衣服干嘛?
拿工具啊。海葵理所当然地把身上的塑型衣脱了下来,直接大力死开不了抽出两根鱼骨来,在空中挥得劈啪作响,喜滋滋地炫耀道,纯钢的!
大翅无语地看着她从衣服里抽出两根拇指粗细的钢筋来,还特别得意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个队友真是一朵奇葩,你拿钢筋塑型?
不好吗?海葵比了比自己的腰,钢筋劲儿大,锻炼起肌肉来比那些鱼骨好多了。
说着,她热情地招呼着大翅:来来来,你一根我一根。
大翅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根钢筋:我不要。
那好。海葵拿着一根钢筋啪一声掰断,又玩儿似的把两半钢筋弯了弯绑在自己手上,我自己上去。
这一声啪真是干脆又响亮,听得大翅直牙酸。看着跃跃欲试的海葵,大翅还是接过钢筋来,龇牙咧嘴地也跟海葵一样掰断钢筋。
但弯钢筋,他实在做不到了。说真的,大翅觉得人类应该都做不到谈笑间扭断钢筋这种事吧?
更别说像海葵这样自己掰完了还要来帮大翅掰的。她一边帮忙一边嘲笑着:真丢人,居然连钢筋也掰不断。
是你这种无脊椎动物过于变态了吧?大翅心里想着,但是没敢说出来,他害怕海葵一闹脾气就真的不帮忙了,到时候他就算再使劲儿也没法儿上去了。
好了好了,那钢筋当刀,我们爬上去吧。
上去找队长。
第72章 chapter 72
季西风跟着严远洲家的私人飞船会到了首都星,躲过严远洲的监视跟自己的长官韩敬谦通讯。
组织上决定, 暂时休战。韩敬谦在通讯中这样回答道, 现在组织上正在搜救鲸落小队剩下的几名队员。
八爪怎么样了?
韩敬谦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你们的通讯员?他状况不太好,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两天才醒过来, 现在已经基本上脱离危险了。不过他运气倒是不错,战场正中基本上没有存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还平安地活下来了。
事实上韩敬谦还是没真正把战场的惨状告诉季西风, 高密度轰炸下不要说有人幸存了,战机和尸体都被炸成粉末了,八爪之所以能存活只是因为他的精神体紧急状态下进入休眠模式保护了他的身体。
季西风四下看了一眼,见严远洲没看到他才小声说:我现在去看他。
他生怕严远洲又来把他带回病房让他好好养病,脸上自然也带了一丝做贼似的神色。韩敬谦韩上将那是什么人啊, 那是个人精,他能看不出来吗?
不用了,军部的医疗水平你还信不过吗?等他身体没事了,你们自然就会相见。西风啊, 你是不是躲着什么人呢?
韩敬谦对季西风来说算是亦师亦父,听他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不免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捏了捏耳朵点点头道:是。
你受伤也不轻, 还是要听医生话好好养病才行。
嗯,我知道。季西风点头。他看着通讯镜像里自己的影子,那双尖尖的耳朵已经被拿下去了, 他现在依旧是依然什么都听不到的聋子。其实本来这东西是可以继续使用的,只要在治疗仓内躺个几小时就行了, 但这个方案却被严远洲一口拒绝了。
治疗仓是预支人体潜力来治疗伤势,用完之后你会短暂虚弱,而且使用治疗仓过程中会很疼的。在战场上没有办法,但是现在你绝对不能用。严远洲满脸严肃地把季西风的权限收走了一大半,他现在最多只能看看新闻买买东西,就连通讯都是监控模式下的。
韩敬谦在那边也安慰他说:你们鲸落小队的作战权现在被暂时收回了。这样也正好,你们四个人刚好可以好好养伤。
为什么要收回?季西风不解道,我们的作战方案并没有错误。
不止你们的作战权被收回了,现在整个军区的作战权都被集中到了直属部队上。韩敬谦向他解释,委员会解散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稳定□□势重新选举,别的什么都比不上这个了。
如果
季西风的话还没出口,韩敬谦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摇摇头:不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d06的叛乱就是为国内□□势铺路的,现在重新选举正是他们想要的局面。他们不会再动作了。
韩敬谦说得对,现在的局势如同一层薄冰浮在水上,再多一点力冰就会碎掉。现在局势的主要矛盾还是□□面上的矛盾,是民众对于政府的不满占上风,如果d06再多一点动作再对联盟的安全多一点威胁,那矛盾就会瞬间变化。到那时候,民众就会把矛头指向叛军。
不管怎么说,韩敬谦和蔼地笑了笑,你好不容易才有一次休息,好好养病吧。至于另外两名队员我们已经得到了他们的一些信息,搜救工作很快就会有进展的,你不要担心。
谢谢首长。季西风不禁说了一句谢谢,我还是希望我们鲸落能够全编制存活。
一定会的。韩敬谦做出了保证,你背后,是有人在找你吗?
季西风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老简正站在他背后,看着他跟韩敬谦通讯,想叫他却欲言又止。
季西风随手关了通讯,转过身去问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少校老简试探着问他,您看到严组长了吗?
远洲?他不在实验室吗?季西风本来就是躲着严远洲出来跟韩敬谦通讯的,哪知道严远洲去了哪儿。
老简焦急的脸色不作假,他轻轻拍了一下大腿,着急地回答道:不在啊。今天严组长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大早来了实验室告诉我们今天的注意事项就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我们都以为严组长来了您这里。
你别着急。季西风安抚他,他应该不会丢的,你打过他的通讯了吗?
打过了,但是根本不能接通。老简更着急了。他说的不能接通跟无人接通还不一样,不能接通就是没有信号,从根本上就杜绝了通讯接通的可能性。
在这个时代还会有信号无法到达的地方吗?
还真有。季西风见得多了,但那些都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密室,比如监狱系统的审问室和部分有特殊功用的私密实验室。
但严远洲,他这种人完全不可能进审问室,严远洲手底下的项目也是经过了国家审批的,也不需要私密实验室。他能到哪里去?
你别急,我们一起去找找他。季西风缓缓站起来,他现在的身体也只是恢复了一半,只是能走罢了,还不能像受伤之前那么自如地操纵自己的每一块肌肉。
好好好。老简满口答应着,想要快步走着去找严远洲,但又不得不放慢脚步等着季西风。
你不用等我。季西风向他摆了摆手,你告诉我他平时的时候都去哪里,我们分头去找。
哦,好好,老简也是被冲昏头脑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严组长平时有一个私人的地下研究室,但是他从来不让我们进去,手底下的研究员也没有进门的权限。
那你有办法打开那个研究室吗?
这老简为难了,我也没办法啊突然他眼睛一亮,看着季西风说,季少校,说不定你有权限呢。
季西风根本没有话说,严远洲这么私密的研究室他为什么会有权限啊?老简同志,虽然说你是做研究的,但思维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季少校,麻烦你去试试吧。老简双手合十,恳求地看着季西风,求求您了。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吧。季西风无奈地答应了,慢慢地往老简给出的定位找过去。
这个研究室确实私密,虽然不算难找,但是位置很偏,属于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他从角落拐进去,内里果然别有洞天,一道银白色的密码门横亘在他面前。
有密码季西风轻声念叨着,戳了戳密码盘,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密码啊。
生日?季西风试了试严远洲的生日,不对。
又福至心灵似的试了试自己的生日,还是不对。
又连续试了试几个密码,季西风终于承认自己没什么猜密码的天赋了。但是个人终端里八爪给他做的那个解密系统现在又被严远洲撤掉了权限,没办法用了。
到底是什么权限?季西风这样想着,手突然按进指纹解锁区,密码门里突然传出一声滴。
权限审核通过。
居然是指纹?季西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摸了一把指纹解锁区。
严远洲这个密码门的ai用的好像是高等ai,季西风不过轻轻抹了一把,门里突然传出一阵笑声:呵呵呵,别摸人家嘛。
他只觉得周身一阵恶寒,心想:ai卖萌还有点恶心。
研究室里没有开人工光源,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照亮了办公桌前的一小片区域。办公桌上凌乱地摆着关于精神频率模拟的纸质资料,钢笔滚落在纸面上,但是没有人。
隔着一张桌子,研究室旁边是一张沙发床,平时如果严远洲错过了下班时间就会在这张床上凑合一晚上。
远洲?季西风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没人应答。
沙发床的背面只是传来一个男人难耐的呼吸声,透过昏黄的灯光,季西风看到沙发背上搭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捏着布料。
远洲,是你吗?
不是不是严远洲痛苦地摇着头,努力地忍耐着大脑中不断传来的痛感,你快走啊。
严远洲?季西风翻过沙发床,终于看到因为太痛而蜷缩成一团的严远洲。他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是精神暴走。季西风几乎是一瞬间就下定了结论。作为向导,他对于哨兵的精神暴走并不陌生,毕竟这是必要的生理知识。
哨兵的五感非常敏锐,但同时这种敏锐的五感也给他们的精神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因此哨兵需要定时进行精神世界的清理和舒缓,以保证精神世界的稳定。一旦精神世界的稳定性减弱就很有可能出现精神暴走。
你走吧。严远洲一身的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沙发床的布料都被他扯断了,别管我。
他这样说着,把季西风往外推。但他的口中还是忍不住漏两个字来:好疼
远洲,你不要怕,我来给你做精神疏导。季西风抓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可是你的精神领域
我知道。我的精神领域太狭窄,疏导效果不好,但我会尽量做好的。季西风一边说着,一边把额头凑到严远洲的额头上引导他,别抗拒我的精神触角临初。
第73章 chapter 73
咔哒。研究室的门开了又很快被关上。
严远洲从研究室外探着头进来,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碗清粥, 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在沙发床旁边。
季西风还没醒, 昨天折腾得太过了,就算是季西风这样的身体素质也难免觉得体虚, 躺在沙发床上一睡就是一整晚。
昏黄的灯光轻柔地笼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嘴唇因为昨晚的激情被□□得通红, 快要渗出血珠儿似的。
哎。严远洲叹了口气,爬上床覆在季西风耳边,轻轻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西风,不要睡了, 起床吃点东西吧。
嗯季西风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睁眼时觉得自己眼睛又干又涩,像是大哭过一场似的。但他转念一想,可不就是大哭过一场。
昨天在床上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掉, 也不知道是爽的还是气的。
季西风要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被自己腰间突然传上来的酸软扯回了床上。
累吗?严远洲伸出手来扶着他躺下, 微笑着看他。
两个人对视一眼,季西风突然低下头不再看他。
昨天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刚刚那一眼, 季西风突然感到了他和严远洲的精神链接变得更加紧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