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相处
在淋浴间和陈竞又闹了一阵，洗了澡身上舒舒服服，尤其让程珍珠最开心的是现在头发短，洗头的时间节省了几倍不止，连吹头发的时间都免了。
陈竞习惯性地拿起吹风机站在程珍珠身后，被她高高兴兴转过头闭合了开关，两手张开在脑袋两侧做开花状。
“哈哈不需要！”
程珍珠一边拍打着护肤品，一边走到窗沿下看雨，陈竞围浴巾裸着上半身，正在狭小的房间里一通忙活。
真乖，确实是田螺先生。
她举手机对准他，按了几下快门，再点进照片里欣赏。
陈竞发现了，蹲在地上捡之前茶几上踢翻的东西，脸转向程珍珠，用眼神询问。
“我拍你啦。”她大大方方说，“拍你也不行吗？”
之前陈竞无数次嘱咐程珍珠，让她不要在手机里留存裸照和其他私密照片，不知道是不是留存陈竞的也不行。
陈竞光着膀子，对于男性来说没什么，但是确实还挺私密的，毕竟他肩膀上吻痕咬痕、后背上的交错的指甲印都很明显。
“没什么不行。”自己的影像存在与程珍珠的相册里，这是她喜欢的表现，开心还来不及
他只是考虑的比较多，怕程珍珠的手机万一哪天被人捡走了，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
“好哦宝贝。”程珍珠心情好，半逗着用这个称呼叫陈竞，蹦跳着上床，钻进被窝里拍拍旁边，“来睡觉哦宝贝。”
今天这场情事迫于环境因素，过于心惊胆战，程珍珠刺激受多了，到了后面轮番高潮时没抗住昏睡过去。陈竞心疼她最近拍戏辛苦，草草释放完没再继续，清洗的时候就着她的手来了一回。
程珍珠喜欢听「宝贝」，可是陈竞离开了那种意乱情迷的状态，又觉得自己肉麻，有些叫不出口。浴室里充斥着她清甜愉悦的回声，不停撒着娇说“叫嘛叫嘛”。美其名曰脱敏练习，陈竞硬是被要求连叫了程珍珠十次「宝贝」。
熟悉是熟悉了，只是并没有反向脱敏，现在她又来勾自己。
陈竞从没当过别人的宝贝，不知道程珍珠这话里有几分认真，“再叫，硬了。”
他面无表情说这种话的时候最有意思，笑倒在床上的人踢了踢被子，“知道了，快来。”
酒店的单人间床宽1米2，面对面挤着别有一番体验。公寓里的床大，他们还从没有这么局促过，程珍珠惊奇地发现这居然才是他们一起躺的第二张床。
“闭上眼睛。”陈竞揽着她的后背轻拍，“明天通告单是几点？”
其实时间已经来到了今天。
程珍珠搂住他的腰，脸颊凑近了蹭，“问得好专业，不愧是演员家属。”
「通告单」是提前一日发给各演职人员第二天的行程安排，陈竞这几个月因为程珍珠确实了解到了很多行业知识和专有名词。
“不用太早，10点化妆。你呢？什么时候走？”
四德置业收到了世界游戏大会的邀请函，机会难得，本来陈竞应该是昨天的飞机，他为了来看程珍珠请假改签。
对于这次出差程珍珠表示非常满意，她巴不得以后陈竞所有的异地活动都能和自己外出拍戏的时间重迭上，这样等到休息的时候就不用分开了。
“晚上。”陈竞在她的前额印上一吻，没忍住又亲了一口在眼皮上，“明天可以给你做饭。”
程珍珠被他亲得痒，笑嘻嘻仰起头也去亲他，“没有厨房怎么做？”
“酒店总有餐厅，我去找他们。”
“真厉害。”她奖励着在陈竞脸是吧唧吧唧好几下，“陈老板，我雇你当助理好不好？”
“好啊，而且我都不要钱。”
“是吗。”程珍珠接着话茬，津津有味地问，“那陈助理的的报酬想要怎么支付呢？”
陈竞半真半假叹了一声，手在程珍珠柔软的睡衣外来回抚弄，有几次指腹划过衣摆，略粗糙的温热直接接触到皮肤，若有似无地摩挲。
他垂下眼睛看她，“……程老师明知故问。“
程珍珠破功笑出来，大夸特夸，“你可以啊！你才应该去当演员！”
“你别说，安唯一上学的时候就问过我。”
“然后呢然后呢？”
她那相当有事业心的社牛老板干得出这种事。
“然后我没理她。”
程珍珠又笑，在陈竞怀里换了个更舒服亲昵的姿势窝着，“没理好。不然就没有‘光迹’，没有‘止战殇’啦。”
“嗯，那就不会遇见你了。”
“谁说的？”这个她不赞同，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抬起头，“同行的话不是认识的可能性更大了？陈竞，你命中注定是要和我谈恋爱的哈哈哈！”
乐观有活力，这才是程珍珠应该有的样子，她值得永远这样，不被社会消磨和伤害。
陈竞染笑，应了一声，摸着她水滑强韧的发丝，听见怀里发出叹息。
程珍珠把下巴抵在他的胸前，近似呢喃梦话，“我好想你啊……”
“我不是在？”
“可是很快又见不到了……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工作性质使然，圈子里的所有情侣夫妻都会面临聚少离多的问题，程珍珠很早就知道，并没有把它当成多大的困难。当时选择和陈竞在一起，反而是觉得如果错过这么喜欢的一个人，以后万一再也遇不上了，那才是天大的困难。
可能是这个剧组这个角色过于自闭困苦，让程珍珠开始多愁善感，也可能是自己和陈竞的感情变深，偶尔会真心觉得亏欠他。
“我老是在外面……我们相处的时间好少。”
“我不是也工作很忙吗？”
“……有安慰到吗？”
两个人莫名愣住，片刻后又同时嗤笑。
“过节你不用回家吗？”
程珍珠突然发现陈竞这几次假期都没有回老家，电话或者其他的联络也没有耳闻，五一他在出差，端午也在出差，现在中秋他在这里，然后明天又要出差。
陈竞不喜欢提及家里的事，程珍珠猜测他和家里关系不好，所以也就没再问过，只是不好到什么程度呢，连自己今天都给程家打了个电话。
“不用。”他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认真说，“我家就是京市那套房子。”
“哦……”程珍珠眼珠转了转，试探问，“那你爸妈知道我吗？”
今天电话里程母提到了她生日夜里独自离开宁城的事，询问程珍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大方承认，对于一些类似查户口的问题，都用最简练的语言回答。程母局促说能不能见见陈竞，程珍珠淡声应付「等下次有时间吧」，她不想回那个家。
“小猪，我不知道别人和父母怎么相处，我这边的全部联系只是我每月固定打钱。”陈竞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哦。”
那就是他的家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程珍珠有点失落。原来关系这么不好吗？她本以为自己家里关系就够不好了，能够共情陈竞来着，这么听起来还是想浅了。
如果可以，陈竞希望永远都不跟那个男人提程珍珠的名字，永远都不让那个男人见到她。
怀里的人没再说话，他怕她觉得自己对感情不认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而难过，可是陈竞嘴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让她开心的话。
“……小猪，我的家人只有你一个，知道吗？”
陈竞握着程珍珠的肩膀轻声说，低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晚安。”他松了口气，把被子向上拉，一直裹到她的脖子
雨声助眠，但是程珍珠这一觉却睡得不安稳。床窄，自己又睡相不好，心底里是有意识陈竞在陪她的，所以总是担心一不留神就踹他到地板上。
每次睁开眼睛都看见陈竞贴着边缘侧躺面朝向自己，程珍珠觉得他好辛苦，于是每次惊醒之后都向床的另一侧挪，在勾着他的腰捞进来些，好让陈竞睡得舒服点。
程珍珠再一次醒来时发觉听不到窗外的雨声了，轻手轻脚地搬开陈竞的胳膊下床，刚穿好拖鞋，就听见身后男人迷蒙的声音——
“干什么去？”
她几乎没有起夜的习惯。
“吵醒你啦？”程珍珠惊讶中带着歉疚，歉疚里又夹杂着兴奋的意味
她撩开窗帘，打开窗，伸出手臂，掌心摊开向上等了等，又伸出头向外看。
“陈竞！”程珍珠关上窗小跑过来，撑着床沿弯下腰，大力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一口，“我们去赏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