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充军,女主她力能扛鼎 第193节
这可不行!姚芹想着:我这出戏是要唱给广大劳苦大众看的!
姚芹决定,在正式上演之前,还是要听一听群众的想法。
于是乎,广大工厂和农村的乡、里都发布了通知。
“这上面写着啥啊?”有人个子不够高,又挤不进去张榜的内围,连忙问周围的高个子。
高个子看厂里张榜粘贴的内容正稀奇呢,听到边上人在问,连忙向对方转达。
“上面说是为了鼓励生产,树立榜样的作用,要大家推选劳动榜样和道德榜样,会放三个时辰的假让大家去看戏,工资照拿!”高个子说道。
矮个子不由惊叹:“还有这种好事?”
边上矮个子的朋友不由说他:“你想什么好事呢?不管是劳动榜样还是道德榜样,能轮得到你?”
“怎么就轮不到我了?我今天还给一个老爷子让行了呢!”矮个子说道:“劳动模范不敢说,道德模范我怎么也能轮得上吧?”
但是事实证明,朋友是了解矮个子的,最终他也没选上劳动模范,当然更没有选上道德模范。
被推选上的人都喜滋滋地准备去看戏,大家叽叽喳喳:“据说是新戏呢!我们是北疆第一批看到的人!”
“嘿嘿,我丈夫就没选上,知道我能去,可眼馋死他了,直念叨让我回去给他好好说说演了什么。”
被选中的人当中,也有当初被儿子以支持工作为由报名了扫盲班的虎妞。
虎妞能够被选上,靠的是实打实的人缘。
没办法,都怪自己有个“好儿子”。
一开始的时候,儿子跟着姚芹做扫盲班,就拿自家亲娘来充了业绩。
后来,扫盲班大获成功,儿子的能力也受到了认可,升官了!
升官是个好事,但是虽然儿子他升去了新成立的民政部门,专门负责定期关注责任片区老弱病残的情况,必要时候为他们提供援助。
常人做这个工作,做到规定要求、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
但是虎妞儿子不一样,他是个卷王版本的官迷。
人家定期慰问,他定期上门帮老人打扫屋子、帮病人擦洗窗户、帮儿童辅导作业。
儿子不仅自己这么表态,还对着亲爹亲娘耳提面命,让他们与人为善,力所能及又不会妨碍自己的情况下要尽量帮助其他人。
别说,北疆的衙门在姚芹的管控下,把论迹不论心这种方式贯彻了一个彻彻底底,别管虎妞儿子怎么想,他能坚持做好,上面也看到了她的付出,还真给他升了官。
但是升了官,之前的好人好事不能就这么不做了啊!
特别是虎妞之前热心肠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总不能突然翻脸不给人帮忙吧?
虎妞还是拉不下脸来拒绝一些小事的。
于是,在官迷儿子的带领下,虎妞就这么被推选成了厂里的道德模范,获得了提前观剧的机会。
因此,相比于其他纯粹高兴的工友,被“道德绑架”的虎妞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了。
不过,虎妞的难过只持续到了戏剧开场前。
这出戏开场不到一炷香,虎妞就一拍大腿,全情投入地说道:“这小钱也太倒霉了吧?!”
虎妞不敢想象,这世上居然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同样是被家里人坑,自己只是平时要帮人多换换班、多搭把手、多花点时间,小钱被坑可是要命的啊!
不由的,虎妞产生了优越感:别的不说,我儿子也不会这么不靠谱啊!
不靠谱的钱家人看到自己家的故事被搬上了舞台,一开始是激动不已,而后这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凭借村民劳动模范身份来看戏剧的小钱弟弟当场学起了鸵鸟。
特别是边上人一边拍大腿一边骂他:“这个傻子啊!有好事人家自己人不上,让你一个奴才的家人上!那土匪又不是你亲爹,你娘又没和他有一腿,他凭什么对你那么好啊?!”
听到这话,小钱弟弟不得不承认,人家骂得确实对,但是局外人清楚、事后复盘清楚,并不代表人处在当时的环境下,脑子就是清楚明白的。
差点一个人葬送了整个北疆探亲队的小钱弟弟暗自嘀咕:“我确实是蠢,但是你们这些马后炮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不过很快,小钱弟弟就和观众们和解了。
当演到小钱一家努力拼搏但还是被慢慢夺走了一切的情形时,很多观众都落了泪:“都是一家子勤快的好人啊,怎么就好人没好报,勤也不生财呢?”
是啊,怎么那么努力的生活,却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呢?小钱弟弟想着:是为什么呢?
这时候,舞台上的演员替小钱弟弟说出了心声:“真正有罪的,是那些万恶的寄生虫!他们从不劳作,却寄生在民众身上!他们吃下去的每一口,都是民众的血肉!而这些流民首领,明明自己也是受过苦的人,一朝翻身,想着的却都是怎么让自己的血脉世世代代都能大口大口吞咽民脂民膏!”
观影的人群一片小声的喧哗。
第247章
看戏的人群从来没听过这么振聋发聩的话语。
以前的那么多年,如果遭遇到不好的情景,大家只会说,“这是命不好”、“都是老天爷不让人活下去”,了不起说一句“都是贪官污吏的错”、“咱们没办法和人家比”。
陈胜吴广千年之前就能喊出开天辟地般的话语“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千年之后淳朴的人民很多真的觉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在这个时代,阶级是可以继承的,贵族和贫民的差距也大到人难以想象。
所以当这出戏将背后的原因赤裸裸地撕开给观众们看,才引起了观众们压低了声音的喧哗。
是了,因为内容如此大逆不道,大家连惊讶都不敢大声。
姚芹也硬是通过压榨手下把自己的工作分出去了一些,赶来看了戏剧和工农代表的反应。
看到大家从激动、到感怀、再到愤怒、最后惊讶讨论,姚芹心里有了底:这事稳了!
当然,姚芹也提了一点细节上的小意见,参照白毛女的情节,给整部剧加了一点令人咬牙切齿的地方,又给反派丰富了一下形象,让最让人咬牙切齿的反派管事也受到了更高一层的剥削,最终死于非命,而二号反派在进入北疆之前,扔掉了自己一直以来赖以为生的赌具,再次拔高了戏剧的立意——最恶的恶人,是食利阶层,是整个扭曲的社会制度。
总之,概括而言,就是旧朝代把人变成鬼,但是北疆能把鬼变成人。
听到姚芹修改建议的赵辅季:老赵我只打算杀人诛心,你小姚还打算让人陈尸街头啊!
狠还是你狠!果然最毒妇人心!
颇为感慨的赵辅季二话不说就回家肝了一晚上,改了戏剧的情节,并且非常尊重著作权地把姚芹的大名也加了上去——这种会被人骂“彼其娘之”的剧本,怎么能只写自己一个人呢?
姚芹得知赵辅季干出来的事情,并没有在意,毕竟祖坟被刨了个干净的阶层都受到良好的教育,骂人最脏的话也不过是“尔母婢也”,对于经历过网络骂战的姚芹来说,洒洒水而已啦!
就是净网之后,网友都能发明“你爸庭前种有枇杷树”这种话呢。
丝毫不在意的姚芹在看过赵辅季的新版剧本之后,便开始了催促:“什么时候开演啊!你们排练的也差不多了,今天能不能开始?现在去郊外军营还来得及,就一个剧组吗?没有临时可以替换的角色?有的话干脆开两班,一起去给咱们的将士们送温暖?”
赵辅季:……我只是刚改完了剧本?
总之,在姚芹的催促之下,戏班两天之内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直接被分为两班拉去了不同地方表演。
至于说表演的效果:看看姚芹已经有空搞别的事,就知道将领们多噤若寒蝉不敢惹她了。
事实上,不怕被骂并且有空的姚芹做了一个让手下都惊叹的决定:因为没有新郎陪喝酒,她决定给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唱戏,达到宾主尽欢的场景。
手下们:总感觉只有你这个“主”会欢。
但是老大都发话了,大家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将老大的快乐建立在同僚和外宾的痛苦之上?
陆续抵达北疆参加婚宴的来宾们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参与一场让人胸闷头痛但是能载入史册的婚宴。
在婚宴开始之前,还有一些小插曲。
因为古代赶路天气和路途的不确定性,大家一般都会提前出发,这也就导致了好些人是提前了好一段时间到的北疆。
既然到了北疆,那自然要好好参观一下。
边城对第一次来的人来说,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处处有惊喜、处处有惊吓的旅游景点。
北疆婚礼参观团到来的第一时间,北疆接待人员就为他们准备了房间休整,并且演示了一下怎么用屋子里的设备。
开局就是一个下马威:冲水马桶。
虽然没能搞出橡胶产物,没办法做抽水马桶,但是在上方加个水缸,做个拉绳式冲水马桶还是很容易的。
姚芹甚至让匠人们做出了坐式和蹲式,适应不同的如厕需求,最简便的版本是仿照了部分中小学厕所,一个长条几个蹲坑,拉一次绳,水会一起冲掉。
冲走的粪便会被集中收集起来制作成肥料,而为了不污染边城的地下水(井水),姚芹还规定了每个出口都必须要埋一个大缸,每天都会有人司职掏粪。
除了专门的掏粪工之外,这还成为了学堂的处罚项目,对于有违纪行为但是还够不上正式处罚的学生,学校专门给他们安排了实践课——如何做一名熟练的掏粪工,以确保他们毕业之后也能自食其力。
众调皮蛋刺头学生:见鬼的自食其力!
马桶给了众人第一个震撼。
第二个震撼则是接待人员告诉来人,这些天只要不出边城,你们想去哪里、想怎么逛都可以。
这话一出,所有的使团人员都不停地用眼神交换信息。
北疆这边这么有自信不会被我们探听到情报?
是不是他们重要的东西都在城外啊?
他们这样真的没问题?放任我们到处走,不会是故意做出的样子,就看谁居心不轨吧?
接待人员完全没有理会众人在空中用眼神交换的信息:笑死!谁有空陪你们这些人啊!大家不用加班吗?!
是的,北疆没让人陪同参观的原因就是这么朴素:因为谁都不想牺牲睡觉时间加班。
一般情况下,各方势力接待外来的使者,客气地找人一路陪着,一边做向导一边监控,不客气的就让人待在使馆里,不许出门。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大家都不愿意自己的部门接受陪同参观的任务,也实在是抽不出那么多人脱产接待,最终大家一致同意,派一男一女两个登记管理人员就算了。
为此,也有手下提议,要不然就别让使者们出门了?
姚芹倒是觉得没必要:“我们难道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看的吗?”
说完这句话,姚芹打了个补丁:“有些涉密场所确实不适合让他们看,但是他们也进不去啊!普通的北疆民众都进不去呢!普通人能去的地方,应该没有使者们不能去的吧?”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给予了肯定。
主要是姚芹搞的是大政府模式,虽然大家都陷入了加班地狱,但是管理确实说的上精细化,管理一旦精细化,各个地方的涉密等级自然也明确了,早就进行了规范管理。
就连工厂的技术车间都有个涉密级别呢!其他不需要保密的地方,除非随便给人看会影响工作生产,不然都不带赶人的。
别的势力想要打听情报,只需要送个探子在北疆当个平民百姓就能打听到,不需要使者们做这种工作,所以自然也没有不能向使者开放的地方。
“既然没有,那就让他们自己去逛呗?”姚芹这点心胸还是有的,而且姚芹成长的环境,非常讲究外交对等原则,自己把人家使者关在宅子里,以后有什么底气抗议其他势力对自己势力使者形同拘禁的管理呢?
“但是这些派来的人,也算得上是那些派别的精英了,如果被他们偷学去了……”
听到手下这话,姚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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