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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我主意 第40节

  严鸣自是知道猫的名字,但是他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嘴,总怕他上一秒喊猫,下一秒就会被老板灭口。
  霍霍习惯在自己宽敞明亮的猫别墅里待着,现在被关进箱子里,意兴阑珊的趴着。
  看见桑吟后站起来,兴奋的叫了两声,爪子按在笼门上,粉嫩的肉垫胖乎乎的挤出来。
  桑吟好长时间没见霍霍,虽然霍砚行隔三差五跟她视频,但是总归不如见到实物。
  丢了抱枕跑过去,蹲下身打开笼子,把霍霍抱出来。
  “好久不见啊宝贝儿。”桑吟把脸贴上它软乎乎的身子,亲昵的蹭了蹭。
  霍霍在外流浪惯了,不似从小养在家里的猫那般喜欢和人亲近,大概也是因为很久没见桑吟,乖乖巧巧窝在她怀里,任由她□□。
  严鸣走进办公室,将航空箱放到茶几边上。
  桑吟撸了好一会儿猫才想起问:“怎么把霍霍带过来了?”
  霍砚行倚在桌边,翻动着文件,不显山不露水地回:“送它去打了个疫苗。”
  桑吟只管把猫捡回家,什么检查、疫苗,统统不了解。
  “哦”一声,不再好奇。
  一旁的严鸣咽下冲到嘴边的解答。
  明明就是想把人留在眼前看着,还怕人无聊,特意让他去柏壹公馆取了猫过来。
  明摆着刷好感的机会,霍砚行偏偏不要。
  现在都流行直球式恋爱,他反其道而行之非要玩迂回战术,严鸣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真不知道霍总怎么想的,等到时候和他同龄的人都二胎三胎了,他还在这里暗戳戳。
  一时想得过于入神,不禁摇了摇头,露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又在对上霍砚行凉凉的眼神后默默敛起外泄的情绪,用公式化的口吻询问:“霍总,各部门负责人都已经在会议室准备好了,您随时都可以开始。”
  霍砚行“嗯”一声,单手扣上西装扣子,走到沙发边,俯视着瘫在上面旁若无人玩闹的一人一猫:“我去开会,你自己老实待会儿。”
  “知道了。”桑吟拖着散漫的调子:“不会把你办公室房顶掀了的。”
  “……”
  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闹什么。
  同住一个屋檐这么久,霍霍被霍砚行养得极好,也很亲近他。
  见他过来,伸着脑袋过去蹭他。
  霍砚行捏捏它的后颈,撂下一句“走了”,和严鸣前后脚出了办公室。
  脚步声渐远,最终终止在“咔哒”的轻微关门声响后。
  桑吟扭过头,望着门口的方向发了会儿呆,直到霍霍的爪子踩上她锁骨,酥麻的痒扯回她的飘远的思绪。
  桑吟捏着它耳朵尖尖,唇凑过去,跟它小声耳语:“你说,他有没有带别的女人回过家?”
  霍霍不老实的转了半圈脑袋,从桑吟的魔爪中逃脱,喵呜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说有还是没有。
  作者有话说:
  桑桑说的:虽然咱俩是联姻,但是我不喜欢乱搞那套,所以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跟我说,然后咱俩离婚,不过你最好先别有喜欢的人,等我家情况好转再说。
  霍总听到的:……你别有喜欢的人……
  得出结论:她不让我喜欢别人,她一定是喜欢我。
  ——
  有二更
  第33章
  霍振启当年创立华臣的时候, 只做酒店行业,霍砚行接手后,用最短的时间将华臣的酒店业推向行业顶峰, 旗下酒店分布在各个一二线城市,继而开始涉猎其他行业,势头强劲,不容小觑。
  名下投行在京城和沪城均设有分部, 行业发展极为成熟,往日里有什么项目一般是分部总经理拿主意,这次不过是和桑家有关,他才亲自出面,参与决策。
  桑家的事情说简单不简单,但也不是什么棘手问题。
  各个行业之间有壁,都在投行圈里混,早在最开始,分部经理已经预料到桑家的情况不会好, 有想过收购吞并,但是没来得及行动,霍砚行的指示先一步传下来。
  得到自家老板“不遗余力但是又不能让人察觉的帮助桑家”的命令,分部经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是沪城分部调过来的,并不清楚霍桑两家的交情,给严鸣打去电话询问,也只是得到了一句意味深长的“照做就好”。
  分部经理琢磨半天, 以为霍总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结果一下午的会议开下来,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出了问题。
  这哪是放长线钓大鱼, 这分明是放长线把自己喂给鱼。
  几个小时的会议开下来, 窗外天色已经从金光灿灿变成暮色四合。
  办公室没有开灯, 对面百货商厦电子大屏投射出来的灯光照亮办公室一隅。
  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仰躺在沙发上,纤秾有度的双腿并拢,一齐向右偏去抵着沙发靠背,散开的头发半边搭在胸前,半边垂落悬空,发梢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一只白猫蜷缩在她怀中,商厦的电子大屏换了投放广告,银白色的光亮似月光般皎洁,映在她脸上,恬静的睡颜平添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霍砚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放轻动作合上门,霍霍耳朵尖,循着微弱声响回头,辨出来人,踩着猫步想要离开桑吟圈出的领地。
  霍砚行食指在唇边抵了下,示意霍霍别动。
  桑吟睡觉极为不老实,家里两米宽的床都不够她滚,更遑论窄窄瘪瘪的沙发。
  一个翻身,整个人直面朝地上掉去。
  唯美画面没保持几秒,便被她这个画中主角亲自打破。
  霍霍吓了一跳,动作利落的跳下沙发跑到霍砚行脚边。
  霍砚行在她翻身时已经提步过去,还是没赶上,让她摔了个结实。
  索性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隙足够大,不至于磕碰到尖锐物件,地上又铺了地毯,有一定缓冲。
  饶是这样,桑吟也被摔得有些懵。
  她手撑着地毯半坐起来,茫然的环顾四周,看到站在身侧的霍砚行,问了句:“这是哪儿?”
  “我办公室。”霍砚行耐心解释。
  桑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抬起两条胳膊,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
  霍砚行眉眼一舒,唇角掠过一丝淡到看不见的笑,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颇有兴致的问了她一句:“你几岁?”
  “二十五啊。”桑吟顺着他的话往下答:“不对,我还差几个月才二十五。”
  霍砚行拨开她凌乱无序贴在脸颊的头发:“还以为你五岁。”
  睡觉摔下床后,看见人就要抱的习性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等长大一些,这种情况再没有发生过。
  桑吟这一觉睡得有些久,醒来后大脑有点迟钝,面对霍砚行的调侃都没有反驳。
  想调整一下坐姿,撑在身侧的胳膊一软,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往一边歪去。
  霍砚行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耳畔一抹浅淡的温热拂过。
  柔软一触即离,速度快到好似无从发生。
  桑吟眼睫眨动,因为距离太近,视野模糊不堪,她能看清的,唯有霍砚行耳垂下方的那颗痣。
  已经习惯的沉香木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间,让她本就没有恢复正常的反应变得更加混沌。
  奇异的感觉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最后凝聚在指尖。
  她不受控制的抬手想去触摸。
  腿上一沉,蓦然出现的意外打断她的行为。
  霍霍在她大腿上踩了两下,往下一趴,尾巴来回来去扫着她的膝盖。
  桑吟像是从梦中惊醒,已经伸到半空的手突兀地转移路线,盖到霍霍脑袋上。
  胸腔里的心跳砰砰。
  霍砚行扶正她,嗓音含着不易察觉的轻哑:“还要给你点时间醒神么?”
  桑吟还是懵:“啊?”
  “妈叫咱们回老宅吃饭。”
  领了证是该在一起吃顿饭,桑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又摇摇头:“不用了,走吧。”
  霍砚行直起身去拿大衣,顺便不甚温柔的捏住霍霍的后颈把它丢到一边。
  桑吟怕摔了它,下意识去接,刚睡醒的声音黏黏糊糊,嗔怪道:“你干嘛啊。”
  “它太胖了,得适当运动。”
  “?”
  你抓猫脖子算给它什么运动?
  霍砚行从衣架上拿下桑吟的大衣,抖开:“过来。”
  桑吟听话的两步走过去,转身背对着他,攥着衬衫衣袖把胳膊塞进大衣里。
  她要风度不要温度,大衣从来不系扣。
  霍砚行不管她美不美,给她穿好衣服,一个巧劲儿把她掰过来正对自己,从上到下挨个把扣子给她扣上。
  系到下面,身子也跟着弯下去。
  桑吟看着面前俯首的男人,突然有了一种真实感。
  其实从霍砚行出现在蒋信泽生日宴给她撑腰,到他提出联姻,再到今天上午领证,她都像是漂浮在云端,不切实际的空虚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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