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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33节

  打过招呼一起坐下,袁老先生对儿子说:“阿谦有个想法很不错,我叫你过来听一下。”
  袁海点头:“ok。”
  “二叔,我想你知道阿远给我投了钱,目前我们公司做了电视游戏机,里面有两个核心游戏,一个是《熊猫西西历险记》,另外一个是《超级富豪》,我想委托永新制作一部《熊猫西西历险记》的卡通片。我们的游戏机商量,我预估下来大约要一年时间,这么一部卡通片,可以边拍摄边放映,我想前期准备到放映也要一年左右……”
  游戏和动画结合?这个陈至谦的想法在这个年代还真的新潮。樊琪想到自己喜欢的皮卡丘就是热门游戏的一个角色。这条路还真的可行。
  “阿远跟我分析,目前美国和中国关系非常密切,美国人对中国很想了解,我们的这部动画片,他打算拿到北美播放,他希望通过熊猫西西历险,是一个介绍中国的历程,从熊猫的故乡四川出发……”
  樊琪非常认可他的说法,但是他说熊猫爱吃的美食,为什么还包含了上海的辣酱面、南京的盐水鸭,山东的煎饼果子?
  明明他是在一本正经地说生意,怎么像是在内涵她呢?
  秘书敲门进来:“老板,樊小姐的手续可以办了。”
  陈至谦拍了拍她的手:“去办手续吧!”
  樊琪点头站起来,走到外面,秘书带她去这一层的一个会客室,里面经纪人蔡家栋和两个职员坐在那里,蔡家栋好像见鬼一样看着她。
  秘书姐姐站在她边上,等着她签字,樊琪看过结算单,按照正常,wo的酬劳要两个月后才能到账,没想到这次一并结算给她了,她签下名字,接过一位职员递过来装有现金的信封:“谢谢!”
  樊琪收了钱,秘书姐姐帮她拿了相关资料,有了这些资料她才能转入下一家雇主。
  进办公室外面的隔间,秘书姐姐给她找了一个文件袋,把资料装了进去,递给她:“樊小姐,请收好。”
  樊琪走进袁老先生的办公室,在陈至谦边上坐下,陈至谦跟她说:“我跟袁爷爷和二叔说了,熊猫西西请上美联合摄制。”
  想起童年的记忆,樊琪一百二十个赞同:“对,最好带点儿水墨风格的。不要日式或者纯美式的,孙悟空能友情出演一下。”
  陈至谦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好。到时候也请你提想法?”
  樊琪不太好意思:“那还是不要了。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做,我们只要说清楚思路,不要过多干预创作。”
  他们正在说话间,汪少阳敲门:“老板。”
  樊琪听见汪少阳的声音,转头看去。
  汪少阳来做什么?难道陈至谦打算把动画片委托他来拍摄,他就不怕汪少阳把动画片拍成了那个啥?
  “少阳,你今天不是在拍戏吗?怎么这么巧?”袁老先生用带着意味深长的口气问他。
  汪少阳在看见他们俩之后眼神闪烁:“我约了人。”
  “是吗?”袁老先生用质疑的口吻说,“我现在叫你过来,没有影响你吧?”
  樊琪盯着汪少阳看,他的这句约了人,让她联想起来,自己昨天跟汪少阳在电梯里见面之后,当晚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合约还剩下一个礼拜了,为什么不等下周,让她立马过来?难道?不是在公司吗?会有什么问题?
  带着重重疑问,樊琪转头看向陈至谦,她发现陈至谦已经不复刚才跟袁老板聊天时候如沐春风,眼神散发着三伏天也能把人冻死的温度。
  这个汪少阳被陈至谦看着,走路的脚步都有些不自然。
  汪少阳回答得战战兢兢:“没有。”
  “是不是因为你约的人就在这里坐着?”袁老先生继续问。
  汪少阳低头看着地面,一个平时人五人六的导演在娱乐大亨面前缩得像一只鹌鹑。
  袁老先生站起来,走到汪少阳面前:“你跟樊小姐说了什么?”
  汪少阳抬头看向樊琪,樊琪在这一瞬间有些模糊,又想起陈至谦问过她,汪少阳到底说了什么。
  樊琪见陈至谦看汪少阳的目光越发冷冽,她反应过来:不会吧?约在公司也能搞幺蛾子?
  汪少阳额头开始滋汗,真他妈的倒了大霉了。
  第34章
  ◎等我暴富了◎
  陈至谦眼神如利刃, 仿佛要在汪少阳身上扎刀子,说:“昨天你跟我太太在电梯里碰上,晚上她就接到经纪人的电话, 通知她来公司解约,真的好巧?”
  汪少阳咬着牙不说话。
  樊琪让他在林老板面前丢了面子, 他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只是因为她去了股票经纪公司,所以没机会。
  昨天在长兴的许老板那里,他从许老板的口中知道, 刘老板一点儿都看不上樊琪,嫌弃她拍过风月片。
  而她那个老公现在不过是搭架子, 等着刘老板风风光光地迎他进繁园。以后终究是要混上流社会的,还会要一个拍过风月片的老婆吗?只是陈至谦还年轻,下不了这个决心。
  许老板透露出来的意思是,拍几张照片,让这个女人自觉自愿地跟陈至谦离婚。
  对汪少阳来说, 这个圈子里叫一个女艺人去陪酒,就平常得跟吃饭喝水一样。
  一个女艺员,想要在演艺圈混, 就算是真的去陪了, 真的发生了某些事, 敢声张吗?为了自己的星途,这种事情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按照汪少阳的逻辑,那件事是樊琪答应了没去, 是她的错。本来他就要给她点教训, 这么做不过是顺带的事, 他就一口答应许辖了。
  他今天是做好了准备, 可谁想到,那个陈至谦陪着樊琪来,而且直接到了袁老板的办公室。
  没多久电话就来了,让他上楼去,进了老板办公室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形,是个什么情况?
  袁老先生见汪少阳不回答:“少阳,你说什么了?”
  港城演艺圈就这么大,老板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他说话抖抖索索:“老板,就算我不经意中得罪了樊小姐,樊小姐还是我看中之后,介绍她来港城演戏的,不管她还在不在这里拍戏,多少得念点儿情分吧?”
  袁老先生声音越发严厉:“你让她去陪酒,她没去之后,你到底说了什么话?”
  这个年代,港城演艺圈里的肮脏事儿比几十年后,只多不少。电影公司的老板,都有道上的背景。
  有些电影公司上层拿出自家女艺人的花名册,直接让富豪挑。纵然袁老先生几次对外放话,永域和永新绝不做这种有伤阴德的事。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这一条,虽然不能说是形同虚设,却也很难真正实行。风气使然,你不做,别人也会做。汪少阳从来没把这句话当真,这种事情真的是家常便饭了。
  他额头的汗挂了下来,流过肥胖的腮帮子,在下巴上汇聚,滴落到地上,袁老先生弯腰把雪茄在烟灰缸上弹了一下烟灰:“怎么不说话了?你说了什么?”
  听见老板这么问,汪少阳纠结再三,低声道:“我等你脱光了跪在地上求我。”
  “哼!”袁老先生冷笑一声。
  汪少阳背脊上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老板……”
  等到地上汪少阳的汗渍成了一滩水渍,袁老板看向陈至谦:“按理说,这事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他那一身肥肉,就怕脏了你们的眼睛。这事,小琪是避过了,没有损失。让他给你们赔礼道歉?”
  樊琪可以和姐妹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看澳洲猛男秀,也能在开游艇派对的时候,让那些外围男对她搔首弄姿,可不代表她想看猪八戒跳脱衣舞。不过她也不想一句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就当成看猪圈里的猪,反正猪也是不穿衣服的,她刚要开口说她可以接受,她的手被陈至谦盖住,只见他微笑地看向袁老先生:“袁爷爷,汪先生对小琪说的话实在恶心,他可以那么说,我却不能要他这么做。”
  樊琪看着他,他怎么能替她决定了呢?
  她的手被陈至谦攥得更紧了,明显他是在叫她稍安勿躁,陈至谦说:“但是古有廉颇大庭广众,解衣赤背,负荆请罪。”
  樊琪眼睛一亮,他这个手段实在高。让汪少阳脱光,辣的是自己的眼睛,可现在他免了汪少阳脱裤子,却多了两条荆条,而且明明白白要他当众下跪,还大义凛然。
  袁老先生略微停顿了一下:“不愧是陈家之后,有理有据,恩怨分明,就这样。”
  袁老先生抬眼看汪少阳:“少阳,听到了吗?”
  “听到了。”
  袁老先生抬起手腕:“你去准备,我们在这里等你。”
  半个小时后,汪少阳提着两根从道具间借来的打狗棒,在公司同仁疑惑和注视下上楼来,进了袁老先生办公室,袁老先生的办公室里,除了袁家父子,还有公司几位高层。
  袁老先生说:“诸位同仁,袁家的立身之本,就是大处不卖国求荣,小处不逼良为娼。樊小姐拒绝去陪酒,汪少阳以此为由,报复刁难。今天我知道,是因为樊小姐是我古旧的后辈,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呢?她会遭遇什么?我再次重申,永域和永新不能做这种有伤阴德的事。”
  这话说完,汪少阳倒是不扭扭捏捏,脱了上衣,背上两根打狗棒,直挺挺地跪下:“樊小姐,我跟你道歉。”
  袁老先生看向樊琪:“小琪,至谦?”
  陈至谦看着跪在地上的汪少阳:“我希望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汪先生能知耻,《了凡四训》曾说过:耻之于人大矣,以其得之则圣贤,失之则禽兽耳。”
  樊琪不禁佩服,这骂人禽兽都骂得这么有文化?
  陈至谦说完这一番话,站了起来跟袁老先生说:“袁爷爷,谢谢您的帮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袁老先生站起来,拍陈至谦的肩:“说好了,周六你陪我去跟一班老友打哥而夫?”
  陈至谦谦和一笑:“袁爷爷只要不嫌我球打得烂就好。”
  “慢慢学,你一定会精通的。”
  袁家父子一起送两人出了公司大楼,在上车前,陈至谦低头轻声跟袁老先生说:“袁爷爷,若是没有樊家,我恐怕命都没有了。今天如果不是我过来……”
  陈至谦没有把话说完,他相信袁老先生懂他说什么。
  袁老先生拍了拍他的肩:“我会让你满意的。”
  父子俩看着他们上车,袁氏大楼里的人纷纷纳罕,都想打听一下,又是打狗棒又是大小老板亲自送出门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送走这对小夫妻,袁载德跟儿子说:“汪少阳和那个经纪人你收拾一下。”
  “不是已经……”
  “那是至谦想让她老婆了解世间险恶,又不想让他老婆恶心到。”
  袁海皱眉:“爸,您跟刘襄年不是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要对他孙子这么好?”
  袁载德看着这栋大楼:“是陈家的后人,是你婉音嬢嬢的孙子。”
  此刻车上樊琪叹气,自己今天要是没有他陪着过来,固然以自己的性格,未必会吃大亏,但是手续能不能办成就不知道了,反应肯定要生一顿闲气。
  她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地看向陈至谦。
  陈至谦开着车:“看我干什么?”
  “汪少阳在公司里来这么一出?他想能干什么?想要干什么?”樊琪实在想不出公司里还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借着机会当众羞辱你几句。”陈至谦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猜到汪少阳要羞辱我?还有你怎么会想要负荆请罪的办法?还能知道《了凡四训》。”
  陈至谦没办法告诉她,经历过了人生坎坷世态炎凉,见识了太多复杂邪恶的人性,自然就有了预判。
  自己在抑郁和困顿中无解的时候,只能靠读书获得内心短暂的平静。别说《了凡四训》,就是《金刚经》他都能背诵。
  “你在家一直被全家宠着,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点儿纯真。我小时候被人骂狗崽子,难免会多想一点。”陈至谦糊弄樊琪。
  樊琪深以为然,自己就投行干了三年,然后全职炒股,压根没有领略社会的险恶,所以没有防备。
  “陈至谦,你们家和袁家是有关系。我来港城签的就是袁家的电影公司。你……”樊琪这话是替原主问出来的,明明他们家有这种路,为什么不用?
  “之前,我并不知道我们家和袁家有关系。再说,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只是大家都是上海的生意人,老一辈认识,可三十多年没相见,人家是富豪,我们家不算一贫如洗吧?反正也差不多了。我怎么上门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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