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愚不可耐的群体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利用你们，怎么说好呢……理性让我明白，想要确实地击败那个魔龙，就只有进入雷帝的队伍。可我既不想与那个男人有交集，也不想一个人当什么孤独的行者，更不想和其他佣兵职业者再组成队伍。”说着，老板娘笑了下：“就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麻烦的时候，我见到了你们，既不是雷帝关系者也不是佣兵的你们，甚至就连作战的理由因为无限游戏的缘故而变得很古怪，不过……各种意义都很适合现在正处于麻烦中的矫情的我啊。”
“总之，谢谢你啦，小鬼！”老板娘轻轻拍了下朱宇鑫肩膀，露出恬静的笑容说道。
一瞬间，时间似乎倒流到了离开望河城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莉莉也是带着这样的表情对自己说拜托之后多多照顾的。
朱宇鑫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你大概是忘了，在这之前以及在这之后，你都会是我的主要战力协助者，途中对我这种无知异界者的教导和点拨更是数不胜数，要谈感谢也该是我感谢你啊。”
“呵呵。”老板娘只是保持微笑，没说什么。
“既然是可爱的小姐姐，那么就不用跟我说谢谢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朱宇鑫就这样摸着刘海说了出来。
呜哇……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会不会很恶心啊。
“呵，你莫非是在撩我吗？”老板娘突然靠近一些眯起眼睛道：“你这种小鬼想泡我还早上一百年呢！”
“呃……那啥，其实有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了。”朱宇鑫正色道：“莉莉啊，我们难道不是同龄人吗，还是说你们食人鬼族的人外表年龄会不同。”
“不是啊，我今年只有二十二岁。”老板娘淡定的回答。
二十二？那不是比我还小一岁吗！
“但是啊……”老板娘无情地弹了下朱宇鑫难道道：“十年前的时候，本小姐就在外面和魔兽厮杀了，那个时候你又在干嘛呢？呼呼……我们两个经验阅历上的差距可是很大的哦！”
十年前？好吧，你的佣兵龄确实让我服了，我认输。
“对了，作为我们二人合作关系上升的表示，我给你提供一些你感兴趣的情报吧。”说着，老板娘拨弄着口中的树枝道：“这几天你的态度我也看到了，看来你是真心想要干预那个冰之魔女的事情是吧。”
来了！
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展开，自己已经充分意识到老板娘对冰之魔女的熟悉度，只是老板娘一直一副无可奉告的态度，自己也找不到机会详细追问。
没想到……机会就这么愉快地到来了啊。
“请告诉我吧，我……总之有着很复杂的理由，想帮帮她。”朱宇鑫认真道。
“先从你最好奇的交集处谈起吧，事实上在那个冰之魔女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带着她逃难到望河小城，那个时候接受委托护送他们的就是我和几个佣兵同伴了。”说着，老板娘目光闪动了下，似乎心情开始恶化：“由于路上遭到袭击，我们被迫抓紧脚程，选择深夜骑着草龙横穿迷雾森林，结果遇到血魔狼的伏击。那个晚上的景象我现在还记得，这一点我之前也跟你提起过，只是没跟你说起过，那个时候，小哈蒂就坐在我身后抱着我的腰。”
这么说来……哈蒂和莉莉对魔狼的回忆根源是一致的？
“我虽然幸运地活到了最后，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享有这份幸运的，我的一个佣兵同伴，连同他载的哈蒂母亲被血魔狼截下就这样永远地留在林子里了。事实上，虽然说起来有些不齿，正是那两人连同坐骑的留下，才让我们侥幸逃生的。”说着，老板娘将树枝从口中拉出，在手心处狠狠捏碎。
而这就构成了莉莉的童年阴影，并在狼群袭击后勤处之时，借由魔狼，夜晚，尸体这种近乎童年再现般的要素全数融合，让她落入那种状态。
“这是我和她的根源，接下来要和你说的，就是关于作为冰之魔女的她不同之处，以及为什么她会受人忌惮。”老板娘换上新鲜的树枝含在嘴中道：“那个小女孩并非单纯的人类，旧时龙骨帝国与外敌战斗时，曾经用一种特殊的技术改良了某个拥有魔法天赋的以族全员的身体，让他们得以少年速成，快速上战场。战争早在几百年前就结束了，可是那时的改造却如同诅咒一般在以族体内代代传下。”
“改造的后遗症让以族的身体充满着不稳定，魔力暴走基本是家常便饭，最终他们为了存续下去，带着改造的秘密就这样将种族封闭居住在极北冰原。不过，不管副作用有多大，这份拔苗助长的改造实绩是是实打实的，并且也正因为如此，让以族在几百年后衰落的现代被贪婪者瞄准，逼迫他们交出当年的改造方案。”
“结果就是选择反抗的以族反被灭族，唯一剩下的哈蒂和她父母被我们护送到这里。任务的内容决定我们在把他们带入望河城的那一刻就已经完工，然而那时谁也不知，贪婪者早就打探到他们逃亡的目的地，并在这里留下了埋伏，一等我们拉开距离，他们就出手劫持了哈蒂父亲。”
“然而那时刚刚丧妻的哈蒂父亲精神已经是临界状态，他在依靠最后的理智赶走哈蒂后，于大街上和贪婪者对战时进入了你见过一次的魔力暴走状态。当然，那个时候哈蒂父亲的魔力暴走状态更为临界，而魔力比哈蒂强得多的他也注定更加危险，最终在街上引起了大爆炸，让众多无辜者卷入其中。”
“没过多久，我们就得知了一切，可我们不过是接任务办事的佣兵，得知这件事后只能表示遗憾，没能力也没义务做什么。”老板娘叹口气道：“出于和委托人路上累积的人情，我们把哈蒂安置到孤儿收养所，之后就去另一个城市了。”
“等我多年后，回来这里开酒馆的时候，才知道，由于居民对爆炸案的迁怒，哈蒂没过多久就被赶出了收养所，一个人在贫民街艰难乞食，之后她自立地靠种族天赋带来的魔法成为佣兵。不幸中的万幸是，不知过去的贪婪者是吃到了足够的教训还是认定年幼的哈蒂不可能了解父亲保有的种族秘密，在那之后没再对她施加干扰。”
“可是谁会想到，这家伙的不幸却没有因此完结。在哈蒂成为佣兵不久后，一些不要命的小型佣兵团利用哈蒂那看上去优秀的魔法试图攻略强大的魔兽，然而哈蒂的能力背面是极端的不稳定，结果是什么，你已经很清楚了。”
“旧日仇怨外加新的不协和音，让哈蒂被整个城市嫌弃。”老板娘叹口气道：“哈蒂父母当年是为了保住这个女儿，才冒险迁移，结果母亲路上为了保住女儿喂了魔狼，父亲为了保住女儿和敌人作战选择了自爆，这么一算下来，她的父母也是因她而死的，简直就是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与播撒不幸为伍的一生，最终……冰之魔女和一系列谩骂内容也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至此，老板娘的讲述全部说完，朱宇鑫途中就闭上了双眼，随着一些话语从老板娘口中吐出，他更是身体出现了些微的颤抖。
良久，朱宇鑫才重新睁开双眼，然后张开嘴唇吐出字句：“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哪个时代，有一点是不会变的，所谓的群体……真是愚不可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