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河道

  迅速恢复的余生，眼中闪过挣扎，内心的黑暗在迅速发酵，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土而出！
  小哥看着低着头，藏身于斗篷下的人“杀鸡取卵，下下之策，而且…你我仿若双生子，相互依存也相互制约，不要被牵引而失了人性！”
  余生眼中有了温度，也更加的暗沉，声音沙哑，却带着不甘的起伏！
  “有人心甘情愿带你出深渊！”
  “你也不用在挣扎于黑暗与光明之间！”
  “不是为我而来！”
  “区别呢！”
  “你不懂……”
  小玖突然在二人的身上，感觉到了火药味，却不浓烈！
  小哥：“同生共死的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余生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也想有一个人能记得他，证明他曾在世间存在过，而不是每次面世，都是茫然无措！
  最后这个曾经阳光大男孩般的少年，默默收敛了所有恶意！
  稀里糊涂躲过一劫的小玖，张张嘴，想问下这到底什么情况，最后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太多的疑惑。
  小哥沉默不语，余生却一点点找回在阳光下的感觉，拉下入墓以来，一直披着的斗篷，露出除了苍白以外，无任何怪异的脸，轻笑着说：“你，还不打算告诉他？”
  小哥看着充满求知欲的一张脸，摇摇头，不言不语！
  余生耸耸肩，不去强求，也不妥协，对着小玖说：
  “我既是张起灵的守护人，防止他在失忆期间受到致命伤害，同时我也是他的监督者，指引他按部就班一步步顺从的走下去，数十年来如一日，百般重复，不得解脱。”
  说完，扫了一眼黑暗的深处，接着说：
  “我不仅仅是他的桎梏，张起灵又何曾不是我的桎梏，如果他意外死亡，我…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将永远以怪物一般的面貌与生命，永远生存于黑暗之中，不死——不灭！”
  小玖张张嘴：“为什么？”
  余生指着小哥：“其他的，要不你自己去寻找答案，要不等他告诉你，我更期待后一种可能！”
  说完脸带戏谑的看了一眼张起灵，这人变的越来越有人气了，竟然因为他的安危，返回…有意思！
  “啊？”
  小玖看着沉默的二人，不在自找没趣，问不出来，自己不会去寻找答案嘛！
  于是转移话题，“怎么进入皇陵？”
  余生拉扯小玖，来到小哥身旁，说：“安静跟着，他从那里出来的，怪不得…”
  小玖：“怪不得什么？小哥从皇陵出来的？”
  小哥不想搭理这二人，直接走在前方带路！
  余生佯做无奈，摇摇头：“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小玖：………靠～你倒是先说啊！
  说话间，我们三人走过宽阔的长廊，来到了石桥的末端，再过去就是皇陵的广场，黑暗中可以看到石桥的末端的地方树了两块并排的石碑，都有10米多高，一块已经断了，底下由黑色的巨大赑屃驮着，石碑后面的不远处，是一片高耸地巨大黑影。
  这就是“皇陵界碑！”，石碑之后应该就是通往“往生殿”长生阶，也就是通往幽冥的大门，“皇陵界碑”可以说是真正地人间与幽冥的分界线。
  因为“皇陵界碑！”之后的地方，守陵人都无法进入，几百年前，皇陵封闭地那一刻起，就没有人再踏足界碑对面的那一片区域了。
  看见石碑的那一刹那，小玖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似乎前方那一团巨大的黑影中，在这死寂的皇陵内城的某个角落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他，而…恍惚间，也仿佛听到了召唤…
  那一瞬间的不祥预感，一直萦绕在小玖心头，久久不散，看了一眼依旧向前走去的二人，也收敛心神，紧跟上去，也许…刚才那一刹那，只是心底的恐惧在作祟，自己始终只是那个平平无奇的现代人——王小玖，害怕才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跟着二人走了几步，突然停在原地，我上去一看，原来石桥的末端，竟然已经坍塌了，石桥和对面“皇陵界”之间，出现了一道大概五六多宽的深渊，手电照下去一片黑气蒙蒙，不知道有多深。
  “怎么办？跳过去？”
  余生无奈扶额，看小哥弯腰捡起一根绳子，说道：“眼大漏神！”
  ………这么乌漆麻黑的，一根垂到下边的绳子，谁能注意到吧！
  小哥爬下去后，余生示意小玖跟上，最后他才下来，小玖落地后，发现脚下踩着厚厚的沙石，这里应该是护城河，一开始是有地下水的，时间久远已经干掉。
  下来后，小哥抓紧时间赶路，顺着干枯的河道向前走，看小哥的样子，正如余生所说，小哥是进入后返回的，要不没有记忆的他，不会这么从容！可…返回又是为了什么？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吗？答案不得而知！
  走了不远，河床出现了一个断层，断层之下是一条大概一米深的沟渠，沟渠大概有二十米宽，无数黑色的真人高矮的古代人俑和马俑，夹杂着青铜的马车残骸排列在沟渠之内，连绵一片，三人走近后，发现人俑地表面被严重腐蚀，面目模糊，五官都无法分辨，很多人俑还拿着铜器，更是烂的一片绿色斑澜。
  这些人俑大部分都是站立着，靠的极密，也有很多已经倒塌碎裂，东倒西歪的堆在一起。
  从我们的这个角度看去，目力加上手电地光线所及的地方，似乎全是这些东西，一大片黑蒙蒙的影子，在这阴森的皇陵底部，看上去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这些是什么东西？”小玖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
  小哥：“行军！”
  小玖看着好像元代衣服的佣人奇怪的问：“这是记录那段对决？”
  小哥点点头，不在说话！
  几个人沉默着，顺着沟渠，向护城河的黑暗处走去。
  越走越黑，本来手电照在一边的河壁上，还有一点反光，至少还有参照物，走着走着，就连一边高耸的河壁都找不到了，四面都是黑咕隆东的，小玖的心，开始没有底，一部不错的跟着小哥，精神更加高度集中。
  这个时候，走在最前面的小哥停了下来，小玖上前，来到小哥身侧，顺着他的手电看去，只见殉葬渠的尽头已经到了，人俑的队伍消失，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河壁，应该是到了护城河的另一面了，河壁上似乎有雕刻着一个乐山大佛一样的巨大的东西，因为手电根本照不出全貌，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看到河壁的根底下，有一个被碎石掩盖的方洞，现在石头已经给搬开了不少，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小哥看着洞口，神情挣扎“到了！你……”
  余生打断“张起灵，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小哥眼神凌厉的转头看着余生，反问：“他怎么办？”
  “我会保护他！”
  小哥轻嗤：“可笑！我们若是能反抗，也不会等到今天！”
  “因为需要契机，我们……”
  小玖的手，在轻轻颤抖，心脏却在一点点冷却，他感觉的到，如果此刻选择进入…后面的路，将千难万险，可…他一直以来的努力，不都是拯救小哥…
  “契机是我，挺好的！”
  小玖深吸一口气，做出不变的决定，语气轻松的说：“等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