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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当年不娶之恩[快穿] 第180节

  在当时殷锦安那个年纪来说,他真觉得茅塞顿开,小姐姐给他出了个最好的主意。于是他也有心情问小姐姐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小姐姐不止是因为被人碰倒了长生牌不开心,还因为祖父非让她和一个男孩玩,虽然有的时候和那位小哥哥一起玩很开心,可有时候也觉得他很烦,这次就是他们吵了一架,她听人说这个寺庙很灵验就来给母亲祈福了,没想到又碰到坏人,还迷了路。
  也许是两个人都失去了母亲,也许是他们当时都遇到了坏人,让他们很快就亲近起来。殷锦安虽然才五岁,但他跑过来的时候是记了路的,所以他牵着小姐姐的手带她去了前面人多的地方,找和尚问路,一路找到了小姐姐的奶娘。
  当时奶娘慌得脸都白了,一帮人急着带小姐姐回家,他的家人也发现了他说要带他回府,他们只能分别,后来再也没见过。
  殷锦安从梦中惊醒,翻出床边暗格中藏着的一个玉佩。玉佩小巧精致,是祥云的图案,是当年分别时,小姐姐送给他祝他好运的。他当时也拿了身上的玉佩送给小姐姐,是青竹的图案,他很天真地说如果小姐姐和那位小哥哥玩得不高兴,可以来找他玩,玉佩就是他们的信物。
  那时候他们都太小了,没有多想什么,也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都忘了问清楚对方到底是哪家人。之后他姨母嫁进门,家中又发生好多事,他一连几年都没能去大潭寺,自然也没机会再见到小姐姐。
  只是这块玉佩他一直留着,当做一个护身符一样的存在,放在很近的地方,每当愤怒的时候便拿出来看看,然后去做更多气死亲爹的事。虽然至今他那个爹还没死,但也被他气得身体很差了。身为皇族中人,他永远没办法弄死亲爹,或者告上御状,甚至连他自己太出息都是在光宗耀祖,给亲爹脸上增光,当初小孩子之间的童言童语居然成了最有效的报复方式,至少他那个爹是真的月月年年都不痛快。
  他一直很感激小姐姐,所以长大后时不时就会去那片梅林里坐坐,正好也清净清净,找个地方读读书,琢磨琢磨私下里的生意。没想到记挂了多年的小姐姐竟然是有名的德妃。
  想想从前德妃的名声,病秧子,消瘦不堪,嫉妒成性,心狠手辣,整个就是个奸妃、妖妃,怪不得他从未将两人联系到一起呢,哪哪都不像啊。直到近日同聂容萱相处多了,又看到了聂容萱圆润起来的样子,他才终于想起来,一时间真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不管怎样,他只要想起聂容萱在宫中受的那些委屈,就觉得殷治是个混蛋,连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人也这般欺负,简直该死!
  当年聂容萱口中那个男孩就是殷治吧?殷治从小就虚伪得要命,当年那个爽利天真的小姐姐肯定不喜欢和殷治玩。可惜他晚了这么多年,不然早早就想办法把小姐姐娶回家,保证让她一辈子都那么爽利,不用受那些苦。
  殷锦安睡不着干脆不睡了,起来画图纸,力求给聂容萱盖一座最舒适的宫殿,这次是真的用心了,不求豪华、只求舒适。他一边画一边想,等天亮拿进宫给小姐姐看,她一定很喜欢!
  聂容萱回宫也将这段渊源告诉了容萱,提起殷锦安她还说:【我当时真没见过那么能苦的男孩子,我哥和殷治都不哭的,殷治还整天在那微笑,如今想来他太假了,我竟眼瞎了这么多年!】
  容萱道:【没事,谁都有眼瞎的时候。没想到你和殷锦安还有这样的缘分,若你喜欢,不妨发展看看,盖宫殿那些人都会渐渐换成我们自己的人。】
  这个言外之意可太大胆了,聂容萱笑道:【我觉得好像有你在什么都能做,不过我虽然想报复殷治,却不想轻易再付出我的感情,顺其自然好了。我更想知道你同祖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没看懂的事?】
  容萱拿起针,娴熟地绣花,微笑道:【我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今日,是钝刀子割肉让他们更痛,也是想试探你祖父是否能够依靠。如今看来,在皇上和你之间,他选了你;在聂贤和你之间,他选了你;在名声和你之间,他还是选了你。】
  【名声?你是说殷锦安?】
  【没错,有几个女子能像姜氏那般得父母宠爱?就如那般,她还是被送入庵堂吃了两年的苦,你祖父愿意安排殷锦安入宫,就说明在他心中,你已经大过了家族名声。或者说,他心中有愧,觉得对你亏欠太大,不得不说,你祖父是个疼爱子孙的长辈,只不过他花了太多精力在朝堂上,对子孙的关注不够细致。】容萱动作顿了顿,又说,【另外,你祖父对太.祖皇帝的兄弟情和忠心是难以改变的,要他反殷家皇朝,一定要给他时间一点点转变他的想法。】
  聂容萱明白了,以容萱这样的才智手段,要快刀斩乱麻绝对做得到,但倒是如何继续就是个大问题。如果她是个有大志向有大本事的,容萱直接去夺皇位怕是更容易,可她不是那块料,也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装下天下百姓,将来继续在皇权下,容萱要考虑得反而更多,一步步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让她祖父也一步步改变着想法,直到容萱似真似假地说佛祖怜惜,那是个很大的转折。
  世人敬畏神佛,包括他祖父也一样。如果神佛都站在他们这边,他又有什么理由不顺从?
  而慢慢来,才不会让朝代更迭造成更大的伤亡。这些精明人之间的权术心计,聂容萱学会了一部分,没有全懂,但显然在容萱和她祖父之间,是容萱更胜一筹,她祖父已经按照容萱引导的路去走了。
  她好像帮不上什么忙,觉得很不好意思,容萱对她说:【我就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啊,如果你什么都会的话,就不需要我来了。总而言之,你如今只需要轻轻松松找个你喜欢的男人就好了,这也是关键的一环,没有是不行的。】
  聂容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不行,不过她同殷锦安相处确实很愉快,尤其第二天她看到殷锦安腰间挂上了那块祥云玉佩,拿来了更精美的图纸,心里就更开心了。
  殷治听闻殷锦安又拿了新图纸,不悦地道:“叫人去警告他,适可而止。”
  他以为殷锦安这个纨绔想大捞一笔,结果殷锦安那边回话说要是皇兄没有可以先欠着。
  什么叫他没有?他堂堂皇帝有什么没有的,这是用激将法激他呢?他偏不如殷锦安的意,殷治冷笑一声,直接叫人跟殷锦安赊欠。不是说欠着吗?那就欠着吧,等将来扳倒聂家那一日,他就将聂容萱打入冷宫,将那座宫殿还给殷锦安。
  一个在宫里的宫殿,殷锦安住不了、拆不掉,看他到时后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容萱立了条新规定,每次殷治宠幸宫妃,第二日那宫妃都要来拜见她,赏赐一杯补汤。宫妃刚开始都紧张极了,以为她给她们喝的是避子汤,皇后本来不满她随便立规矩,但见她这样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皇上发怒。
  没想到宫中接二连三地传出喜讯,那还真的是补汤,这下皇后气坏了,直骂容萱有病,皇子多了之后真相信皇上会一直宠她吗?皇后忙着平衡后宫势力,琢磨谁有了皇子会生出什么变故,一下子忙了起来。
  众妃心思也活泛了,宫中三五日便上演一场宫心计,找殷治出面断案的次数都直线上升。当殷治烦不胜烦去找太后出手的时候,太后却先一步提出要去皇家别院中祈福。
  太后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个诗诗是扫把星没错,但容萱很可能就是福星啊!她深入查下去发现容萱在她这吐血,居然吐出了什么毒素,一下就变健康了。之后容萱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有一处不顺,倒是她因为和容萱作对,一直倒霉连带娘家都跟着倒霉,皇后抢了容萱的儿子听说去炫耀来着,近日皇后的娘家也不怎么好啊。
  太后是信这些的,自然不想再和容萱对上,反正只要殷治是皇上,她就是太后,这些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宫斗了一辈子,难道老了还要帮儿子宫斗?所以她眼看着后宫乱起来,干脆多出去,反正天高皇帝远,她离开皇宫去外头过得更逍遥。
  殷治说不通,只能送太后离宫,只觉得身边没一个得用的人,窝火得很。而最最窝火的是他有一日晨起头晕,御医诊脉后竟委婉地劝他减少房事!
  他整日忙着政务,对房事已经很不热衷了,御医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竟雄风不振吗?他当天上朝脸色都难看得紧,再加上肺里的火一直没除干净,时不时咳上一声,又有大人试探着劝他多多休息,保重龙体,他这火气就更大了。
  下了朝,他无心政事,问到容萱又去了宫殿那边,直接摆驾过去找人。
  殷锦安带了皮人进宫,殷治到的时候,殷锦安正带着两个小太监耍皮人戏给聂容萱看,聂容萱好多年都没看过皮人戏了,而且殷锦安的这个剧本特别好笑,逗得她笑个不停。
  殷治心里有气,看见她这么乐呵就是一怒,等看见是殷锦安在逗她笑的时候就更气了,“这是做什么?朕叫你修葺宫殿,你在这逗贵妃玩乐?”
  聂容萱看见他就板起了脸,不客气道:“这是在哪受了气,到本宫这撒气来了?合着当本宫性子好,任你欺负?”
  第183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29
  殷治身子不舒服, 又憋了一肚子气,当即也没好气地回道:“谁敢欺负贵妃娘娘?我忙得头疼,你在这里玩乐,我问一句都不能?还有你们, 有没有规矩?”
  宫人跪了一地, 全都噤若寒蝉,只觉得今日便要被赶回去重新学规矩, 就听聂容萱说:“数日前我去看你, 你亲口说叫我找些事解闷,如今我看一会儿皮影戏, 你又怪我作乐?当初你金口玉言许我不守规矩,如今众目睽睽,我不过是叫他们演个皮影戏,你又来训人?”
  殷治头痛得很,只觉得不知不觉给自己挖了很多坑,提出来全是打他的脸。他不想和容萱当众争吵,直接挑上殷锦安斥道:“朕将如此重任交于你,是给你上进的机会, 不是让你讨好贵妃谋求私利, 你且回府思过三日,再敢胡闹,朕决不轻饶!”
  殷锦安乐呵呵道:“臣弟领命,皇兄, 京中最好的那个戏班子刚好近来休息, 臣弟与他们班主交好, 若小嫂嫂想解闷,臣弟可引荐他们入宫。”
  殷治不屑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倒是懂得很, 去吧。”
  聂容萱已经让人扶她上撵车,打算回永秀宫,殷治见了皱皱眉,到底没发火,随她一同进了永秀宫。一进房里殷治便说:“我是为你名声着想,你也要考虑其他人的看法。”
  聂容萱坐到梳妆台前,慢慢取下发簪,轻笑一声,缓缓道:“皇上莫不是吃味儿了?世人皆知当今盛宠的德贵妃身娇体弱,无法承宠,当真会有人坏本宫名声,说三道四吗?便是有,怕也不是在这件事上吧?”
  殷治一怔,刚刚那个画面确实让他不爽,但说起来,他心底深处还真没觉得聂容萱和殷锦安会有什么。就像聂容萱说的,她无法承宠才提拔诗诗借腹生子,这是所有大臣都知道的事,经万寿节一闹,更是流传出去连百姓都知道了。
  就连数月来容萱越来越张扬都没臣子进言反对,畏惧聂家是其一,其二便是这个宠妃只在后宫里张扬,还不能承宠不能生子,在他们看来,对众人对国家都构不成威胁,大家也就碍于聂久安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聂久安年纪大了,德贵妃也病怏怏的,哪日这一家子都没了也说不定,不必冒险硬碰硬。
  他刚刚也不是吃味儿,他纯粹就是想发火。他每日焦头烂额,凭什么聂容萱这么逍遥快活?不过他嘴上却说:“我见不得你对别人笑,从前你满心满眼都是我,如今舍得一连几日也不去见我,当真是狠心。”
  殷治走到她身后,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聂容萱从镜子里看着他们二人,惊讶地发现她没觉得恶心,也没有了当初的执念,真的能这么平静地同殷治相处了。
  她很愉悦地笑弯了眼睛,“因为我相信你啊,小时候你就说过,你去打造太平盛世,我来做最受宠的宠妃。你在好好履行你的诺言,我也在好好履行我的,不是吗?”
  他们许久没有这么和颜悦色地相处了,殷治仿佛头疼都减轻了几分,恍然想起儿时的童言童语。那其实是他骗聂容萱的话,就算要讨好这个女人,他也希望把她变成一个能掌控的女人,所以从小就告诉她,要让她无忧无虑,做史上最受宠的宠妃。
  他告诉她不想读书就不用读,不想学琴棋书画就不用学,反正她以后是他的妃子,只需高高在上享尽繁华,不需要吃任何苦,便能悠然一生。
  他是在骗她,但她信了,她被聂家宠爱,被他宠爱,真的天真纯善地长大了,直到入宫接连被人针对算计,才渐渐学会保护自己,狠狠反击回去。他都忘了,在聂容萱心里,如今这样的生活就是他们说好的,他承诺给她的生活。
  殷治对上镜子中聂容萱的眼睛,有一瞬间感到狼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丑陋。但他马上回过神,放开聂容萱道:“没错,是我烦躁了,一直担忧边疆的事,看到你们一个宫妃、一个宗室子弟还在玩乐,一点没有担忧,就忍不住想发火。”
  “那我又不知道边疆有什么事,你不是一向不许人同我说外面的事吗?”聂容萱转头对殷治道,“那边危险吗?我哥好好的吧?要是边疆战事不顺利的话,我也能想想办法帮忙。”
  殷治以为她所谓的“想办法”就是去求聂久安,笑道:“好啊,等有需要的时候我再让你一起想办法。好了,我还要回去处理政事,你歇着吧。”
  走到门口他又提了一句,“若你想看戏,便让殷锦安引荐戏班子入宫,叫人查清楚就好。”
  聂容萱看着他走出门,忽然笑起来,【他这是想彻底捧杀我了。】
  容萱:【他是要捧杀聂家。】
  聂容萱担忧道:【哥哥第一次上战场,真的能行吗?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聂峰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他会把握住机会的,你祖父也会安排好一切,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再张扬一点,成为世人皆知的宠妃。】容萱对每一步都有安排,不需多余的顾虑,只需做好自己那一份便可万无一失。
  聂容萱回到识海中的时候对容萱说:【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么多事,让我逐渐放下执念,我想我即便重生也不会开心。】
  【是我该做的。】她做任务从来不是替人逆袭了事,要治标更要治本,虽然多费些力,但一切都值得。如今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此次过后,容萱并不收敛,叫人查清楚戏班子没问题后,便引进宫里看戏。皇后、贤妃等人暗骂她蠢,偶尔又忍不住羡慕她有个那样强大的靠山,虽然史上这样的权臣宠妃下场都惨,但谁知道聂久安和容萱什么时候倒霉呢?在他们倒霉之前,这聂家人的日子都比他们好。
  连总管太监也提醒殷治,“皇上看……德贵妃是不是太过了些?底下的小太监说,因着戏班子入宫唱戏的事,京城百姓都隐隐在议论德贵妃了。”
  殷治冷笑一声,“朕不但不觉得过,还要让这把火烧得更烈些。到时聂峰在边关犯事,聂容萱也成了百姓喊打的妖妃,这对龙凤胎还算什么吉祥?简直就是祸胎!聂久安失军心、失民心,朕要扳倒他事半功倍。
  你去,安排人煽风点火,务必让所有人知晓德贵妃是如何大兴土木修建奢华宫殿、如何耀武扬威寻欢作乐,她不是总想让朕证明朕最宠她吗?那就让全天下都知道,朕是如何宠她的。”
  总管太监总觉得有些不安,忐忑道:“如此会不会影响皇上的名声?”
  殷治胸有成竹,“待朕扳倒聂久安,处置了德贵妃,摧毁那座宫殿,所有人只会知道是聂久安逼迫朕,朕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终于扳倒他,振兴皇朝。到时朕的名声不但不会坏,还会成为替他们打倒奸人的明君!”
  这几日似乎一切都顺了起来,殷治也越来越有信心,整个人舒坦不少。
  他听闻聂容萱又去了宫殿那边,殷锦安这次带了耍杂技的进宫,还带了新图纸给聂容萱看。他只听了一耳朵就过了,命人召最近新宠的采女过来伴驾。
  总管太监有心劝他禁一禁女色,养养身体,但这些日子难得见他这么高兴,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反正御医日日都诊脉替皇上养身子,不会有事。
  实则御医都快仇光了头发,当初李御医出事时,他们还暗自嘀咕,觉得事情有蹊跷,若李御医真的日日提醒,聂昭仪怎么可能不当回事,害了胎儿呢?结果如今他们日日想着法的提醒皇上,皇上行事却全凭心情。
  可他心情好了,找宫妃伴驾,心情坏了还要找宫妃发泄一番,当真是越提醒他,他越不听,似乎想以此证明自己没问题一般,还对他们颇为不满,认为他们医术不精。
  他们是医术不精,找不出皇上具体问题在哪,一点小风寒就是反反复复好不了,弄到如今每日都要咳嗽几声,时不时就要胃痛,吃东西动不动就腹泻,御膳房都换了几批人了。他们诊不明白也不敢胡说啊,被皇上多番训斥更不敢多说了,只能每日绞尽脑汁地调配药方,还要小心谨慎别坏了皇上的胃口,当真想辞官回乡算了。
  殷治却不觉得自己身体如何,他从小到大身体好得很,在他看来,他就是因为诗诗的事受了打击,又因为朝堂的事太多,要操心的事太多,急火攻心,压住火了,慢慢调养就好。马上就是他扳倒聂家,意气风发的时刻,他不能去炫耀得意,还不能在私底下痛快痛快吗?
  皇上这边肆意宠幸地位分那些宫妃,却让皇后等人误会了,以为他真的那么宠容萱,非要生一大堆皇子给容萱挑。好多人嫉妒容萱,又见容萱越来越过分,连外面百姓都知道了,还不肯收敛,更是又气又妒。
  皇后最受不了,听闻容萱又在那看什么杂耍,气得把最喜欢的花瓶都摔了。
  “欺人太甚,他们将本宫置于何处?”
  嬷嬷从外面进来,示意其他宫女出去,低声劝道:“娘娘息怒,花开一时好,终究是要败的。那聂诗诗就是个例子,等聂容萱和聂诗诗一样入那冷宫,谁还记得她?到时娘娘出面随意做些善事,便能让世人知道母仪天下的人是谁,何必同她置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终究要败,要等到什么时候?怕不是本宫七老八十了,还要看她脸色!”皇后气得不轻,如今宫中哪还有她的位置?再没有比她更憋屈的皇后了。
  嬷嬷给她倒了杯热茶,转移她的注意力,“娘娘还记得聂昭仪身边那个宫女吗?”
  “你是说……撞柱那个铃兰?”皇后看向嬷嬷,“她如何了?”
  嬷嬷笑说:“舅老爷的人传信来,说她醒了!真是没想到,这人留了一口气没死,还真让郎中给救活了。不过人刚醒身子还弱,舅老爷刚刚审问片刻,人就晕过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舅老爷的意思是先养好了再严刑逼供,叫娘娘放心,他一定问出来。”
  皇后点点头,又摇头叹了口气,“问不问有什么?本宫当初发现她没死,也只是想问清楚害本宫孩儿之人,到底是她还是聂诗诗。可如今聂诗诗在冷宫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生不如死,有什么仇都报了,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嬷嬷说:“当然要问。如今娘娘越瞧二皇子越难受,不就是因着此事?若那铃兰招供,此事真与那聂诗诗无关,娘娘也能放下芥蒂,同二皇子亲近一些。虽说娘娘不愿当他是亲生的,但有一子孝敬总要养熟了才好啊。”
  嬷嬷语重心长全是为皇后着想,她已经想好了,等那边问出来,就算真是聂诗诗主使,她也要把这件事瞒下来,免得皇后娘娘彻底不接受二皇子,把好端端一个儿子推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收养皇子了啊。
  皇后只觉得被容萱压得太过,对其他事都提不起劲。要不是察觉殷治纵容着容萱有些不对劲,她早就下手对付容萱了。但如今聂家人在边疆征战,一切都透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她娘家式微,还是不要掺和得好。只是这样的日子真难熬啊。
  边疆确实战事激烈,聂峰一到边疆就冲锋陷阵,他是聂久安一手教导,很快就崭露头角,赢得士兵认同。殷治的人蠢蠢欲动,想找机会让聂峰出错,只要聂峰怠误军机造成重大损伤,就能判聂峰一个重罪。到时他再力挽狂澜,可以极大限度地抢夺军中权力,就算那些跟过聂久安的老部下也没法做什么。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聂峰比他们想象中谨慎得多,也厉害得多,且聂峰身边的军师、护卫个个都是好手,外人根本无法突破防线对聂峰做什么,而聂峰每次收到消息都会召集大家一起商量,仔细分析,根本没什么出错的机会。
  在聂峰打了两场胜仗之后,有人着急了,找了个机会出手,结果聂峰早有预料,带人抓了个正着,直接将殷治的人定为细作,严刑逼供。
  聂峰来之前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身边的人都是聂久安跟前最得用的人。此次严刑逼供也极其留心,不让人有自尽的机会,结果自然是在极刑之下问出了真相。
  两位老将听闻是皇上派人来算计聂峰,不可置信地再次逼问,可得出的答案还是一样。他们常年镇守边关,那皇帝胆子不行,总是驳回聂将军要大战一场的提议,他们已经颇有微词了。如今皇帝竟然为了害聂家置他们这些将士的生死于不顾,他还配当皇帝吗?
  这种事不可能让所有人知道,影响军心,但几位重要的将领都知道了。他们在愤怒之余,有了不好的预感。皇上的人出事了,计划行不通,皇上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会不会再出手害了他们?
  聂峰当即提出他们必须有备用方案,自己要多做准备,不能全指望朝廷。同时他也让他们不必太多担心,他祖父和妹妹决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全力支援他们。
  于是聂峰在边关打仗的时候,还带人呼吁边关百姓一起动起来,严防死守,戒备陌生人,想尽各种方法积攒粮草,免得发生状况被困于城中。若有想投奔亲戚的,也可结伴离开,但切记要防备再防备,随身带着武器最好。
  百姓是不允许私藏武器的,聂峰算是破了例,让边关全民皆兵,他也提前写了奏折,只不过聂久安的人暗中操控一番,让这奏折在进京的路上意外漏在了驿站,没有呈到殷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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