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血色村庄
中年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上下,身体已经不灵活了,做起事情很慢很僵硬,面容看上去也比较僵。
“大叔,请问你是住在这里的人吗?”古奇相貌是很让人生亲切感的相貌。
“是的。”那大叔也没抬头看古奇,声音相当低沉的回答。
“那你知道阴山是那一座山吗?”古奇问的直接。
“你们找阴山啊……”那中年人重复了一句,然后抬起一只手,指着小村深处尽头那一座看上去最为葱翠的山道:“那里。”
说罢,提着已经空了的桶,转身缓缓的朝屋里走去。
“当家。”不用古奇复述,他们的对答早全部落入众人的耳里。
阎大当家看了那关闭的房门一眼,他心中的不舒服感觉越来越重,就好像他体内那巫术探查到了什么似的,在涌动。
不过,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
朝古奇他们做了一个手势,阎大当家拉着苍罂当先而行。
苍罂被阎大当家拽着走过那刚刚浇完水的红梅树旁,空气中传来的味道,让苍罂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空气。
怪怪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味道,但是就是绝对古怪,苍罂皱着眉头好好打量那梅花树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跟着阎大当家朝前而去。
一行人,谨慎小心的朝前开进。
阳光灿烂,红梅娇艳。
深入村庄里面的阎大当家一行没有看见,在他们走过之后,那盛开的红梅花树干上,被浇上去的水,一瞬间全部变成了黑红色,然后以肉眼能够看见的场景,被红梅吸了进去。
一时间,那红梅花开的更加娇艳了,花朵中几乎滋润的滴出了水来。
水珠落地,瞬间变红。
那是……那是血……
浓重的血腥味道间,红梅开的更怒发了。
“有血腥味。”已经深入村庄深处的影大人突然皱了皱眉。
很淡的味道,但是绝对是血腥味。
阎大当家没说话,只拉着苍罂走的越发的快,影大人都能闻到,他不可能没闻到,那种血腥味道不是纯正的血腥味,那里面好像还夹杂着什么东西,那是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味道。
“别走那么快,来都来了,快慢都一样,你怕啥。”苍罂是白天啥都不怕,晚上牛都害怕的人。
“天晚会出问题。”阎大当家速度丝毫不慢。
他的感觉很不好,要是在这耽搁到晚上的话,绝对会出他想象不到的事。
苍罂听言立刻狂奔跟上,身后的影大人等人也毫不犹豫加速,他们当家的预感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绝对准。
一行人飞速的朝阴山走去。
风过四方,阴森冷冷。
就在这阴风中,那阴山之巅上一人冷冷的俯视着下方的阎大当家等人,金色的瞳孔里布满阴森之气。
而在阎大当家他们身后,那刚才他们下来的山林上,一条金色巨蟒盘踞其上,身上坐着的正是那在天巫陵墓中,最后出现的一身白衣的那冷漠男子。
冷漠男人看着已经深入乡村的阎大当家一行,缓缓抬起手……
清风缓缓拂过那抬起的手,白衣男人猛的五指一握。
立时间,就见那小村庄前种的那开得无比灿烂的红梅,就好像被一阵无形的风瞬间狂吹而过。
片片红色花瓣纷纷扰扰从树上飞落而下,顷刻间那一方红色花朵遮天蔽日,整个天地全是纷飞的红梅。
纷乱而下,瞬息间所有红梅树只剩下枯枝,上面一朵红梅也没有。
而在它们的树枝下,那红色的花瓣几乎汇集成了一条红色的缎带,蔓延整个小村庄村头。
红色妖艳,犹如地毯铺陈。
阴风吹过,那红色的花瓣地毯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飞快的消融,一瓣一瓣的融化了去。
而在它们融化的地方,取而代之的则是深红色的血,浓重的血色,绵延了整个村庄村头的血色狰狞。
这不是红色的梅花,这就是血,真正的人血……
高高的站立在山头之上,白衣男人见此袖袍猛的一拂而过。
下方那红色的血河就好像瞬间受到高温烘烤一般,整个沸腾蒸发,不过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比平时还要深的土地之色而已。
同一刻,伴随着那血色的蒸发消失,原本整个村庄上面笼罩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的诡异气场,砰的一下被消融了去。
阳光穿透而下,虽如刚才一般无二,但是此时照射在苍罂等人的身上,却略微有了暖意,而不是刚才那般寒如初春。
同一刻,已经深入村庄的阎大当家猛的停步转头看去,视线过处,却什么都没有。
阎大当家皱了皱眉,刚才有一股相当奇怪的气息升腾起,似人非人似物非物,那是什么?
“当家?”紧随其后的影大人立刻沉声问道,有什么地方不对?
阎大当家感觉到那突然而起又突然消失的气息,眉头皱了皱,没有回答,只沉声道:“小心点。”
“是。”听阎大当家居然提醒他们小心点,那么此地看来真有古怪,古奇等人立时越发戒备森严。
快步而行,众人行径的速度越发加快。
苍罂被阎大当家拉着走在最前方,此时垂着头好似若有所思。
刚才阎大当家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她也感觉到了一点古怪变化,就好似胸口本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被掀开了一般。
但是,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她感觉到了那日在蛇岛上那怪异的注视,和天巫水潭中那金蟒的强大气息。
虽然是仅仅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但是她绝对没有感觉错,难道那诡异目光后的人一直……
苍罂垂着的头下,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阴风依旧,诡异如昔。
快步行过貌似空无一人的村头,进入村尾宽阔的天地间,那开阔的田地间一排排人正在其间劳作。
空荡荡的村庄,挤满人的田间,这样巨大的落差和诡异,让苍罂等人一愣,齐齐顿住了脚步。
田地间人很多,一眼看过去几乎不下两三百人。
所有人都在劳作,虽然看上去动作慢腾腾的,但是肩挑背扛的确实是在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