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头马身有翼兽
夏洛特跟着艾伦出了门,沿着花圃旁的小路走进了半开着门曾让夏洛特有些在意的仓库。仓库里并不像夏洛特想的那样黑暗,从仓库后面的两扇窗户里照射进来的光洒在一排一排的木桶上,看起来就像是进了酒庄。但这些桶里装的并不是酒,而是可能还活着的生物,因为夏洛特能够听到从木桶里面传出来的刺挠声。
仓库的墙壁上挂着几个壁灯,壁灯的两侧都悬挂着有成年人衣服那么大的白色皮毛。夏洛特仔细地盯了一会儿墙壁上的皮毛,她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因为她透过皮毛看到了墙壁上的黑点,但是再眨眨眼就又看不到了。艾伦注意到了夏洛特的目光所在,他笑着说:“这是隐形兽的毛发,一般用来制作隐身衣,不过只能坚持1-2个小时的就会显出身形。你要不要试试?”
夏洛特摇了摇头,想到皮衣上皮毛是从很多隐形兽身上拔下来的,让她有些膈应。
艾伦没再介绍他的收藏,而是去到了一排木桶前的一张长桌子旁,打开了上面的木制手提箱,随后拎着一个空桶在右侧的一排木桶边停下,拆开其中一个木桶的盖子,从里面捞出了十几只雪貂塞进了空桶里。夏洛特走到艾伦的身边,从另一侧的木桶里又传来了更多的刺挠声,“这些桶里还有活的……活的雪貂?”
“不,那些不是雪貂。一些虫子,让星星抓的,不过他不太会弄死它们。”艾伦耸了耸肩,把盛满了雪貂的桶放在了箱子边,接着一只脚踏进了箱子里,慢慢地他整个人都像是缩进了箱子里,直到还剩下一个头的时候,他伸出右手把箱子边的木桶拿了进去,并回头对目瞪口呆的夏洛特说:“你也进来吧。”
夏洛特一直看到艾伦的头也消失在箱子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变魔术里的大变活人一样。她润了润发干的嗓子,艰难地迈开脚步凑近箱子伸头往里面看。
箱子里面竟是一个另一个仓库,而且箱子下面的仓库比上面的这个更亮。下面的仓库是木制的结构,左侧有一个门和窗户,墙壁边三三两两的放着木桶,在木桶旁还有一张与木屋风格完全格格不入的雕花木桌,木桌两侧还摆着同样精致的雕花木椅。而艾伦正站在木桌旁朝她招手,“下来吧,夏洛特。”
当夏洛特站在这个木屋里的时候,她再环顾四周,又与在上方的感觉不同,她感觉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透过木屋子的窗户,夏洛特能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森林和在森林里若隐若现的动物,动物的鸣叫声和嘶嘶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没一会儿调皮的护树罗锅就闻风而来,迅速的溜进了屋子躲过了略过艾伦的脚爬上了夏洛特的手,它发出可爱的细小声音,【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森林。】
艾伦没逮到护树罗锅,恼怒地说:“这该死的护树罗锅,我刚刚明明给他送到树上去了。”他伸手想把夏洛特受伤的护树罗锅抓回去。夏洛特微转身子躲过了艾伦的手,她说:“这里面不是真正的森林吗?”
艾伦讪讪的移开了手,“不算是。”他走到木屋的门边,“或许有一半是真的吧。这里面只是模拟了一个森林的场景,我在外面移植了一些树、土和水进来,但是并不算一个真正的生态圈,里面的动物还需要我来给他们喂食。”他又看了一眼夏洛特手上的护树罗锅,“真的不需要把这个护树罗锅弄走吗?”
“如果他喜欢倒是无所谓。”夏洛特不介意地说。看着小巧的护树罗锅,夏洛特抬起左手想要摸摸它的小脑袋,但是护树罗锅却极力想要躲闪她的左手,瑟瑟发抖地紧紧抱住了她右手的手指。等看到从袖子里漏出来的小白的头和她微微吐出来的信子,夏洛特才反应过来,她无奈地对护树罗锅说,“你要不要到我头上来?如果你怕小白的话。”
【好好好。】护树罗锅灵活地抓住夏洛特的衣服爬上了她的头发,完全没有扯疼到她。
夏洛特伸手点了点好不容易醒了的小白,“你这个小鬼,怎么就那么可怕,你看你一醒把他们吓的。”白吐了吐信子,嘶嘶着说,【我又不想这样,如果可以,我还希望能交个朋友呢,哼。】
“哦,小白。”艾伦也看到了夏洛特手腕上的小白蛇,马上愁眉苦脸了起来,“你最好不要带她进林子里,那些动物会更暴躁的,我想你不会想经历那种情况。”
“这样吗?好吧——”夏洛特凑近对小白说,“你能先呆在这里吗?等会儿我就回来。”
小白昂起了头,微微点了点。她很快顺着夏洛特伸出的手像流水一样滑落到了木桌子上,并且找了块柔软的布,蜷缩了起来。
夏洛特转过头对艾伦说:“好了。”
“那就走吧。”
艾伦拎着木桶带着夏洛特往森林中走去。在其中一棵树上,夏洛特看见了一条长着翅膀的蛇正窝在树洞的草窝里,只探出了个脑袋好奇地看着她,夏洛特很快回忆起自己看过的《神奇动物在哪里》,并顺利对上了号,这就是鸟蛇,听说能够随意变大变小。又往里面走了一会儿,夏洛特看到不远处一片白茫茫的大湖,她完全看不到边际,湖面上有几十个黑色的小点在不停的跳动着。岸边左侧则是用石头垒着的高高的墙,在墙的缝隙里,她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火光。
他们转了个弯,并没有往湖边走。转完后没走几步,夏洛特就看见了一头体型庞大、威风凛凛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它长着马的身体、后腿和尾巴,前腿、翅膀和脑袋却像是老鹰一样。它正用钢铁颜色的利喙在土里找着什么,它有半英尺长的钢灰色前爪焦躁地踩着地面。当它意识到有人来的时候,它警觉地抬起了头,橘黄色的眼睛里映着艾伦和夏洛特越来越近的身影。
夏洛特从鹰头马身有翼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它随时有可能杀死任何靠近它的人,但她又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和的力量,让她不自觉想要靠近它、抚摸它,甚至把脸埋进它浓密的羽毛领子里。最重要的是,它太漂亮了,夏洛特赞叹。
艾伦在离鹰头马身有翼兽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轻声地对夏洛特说:“这是鹰头马身有翼兽,非常骄傲且危险的生物。但是只要你得到它的信任,它就会坚决地保护你。”艾伦的声音充满了兴奋,“我一直想要一只,结果上个月就从阿尔卑斯山脉那边的一处密林里找到她。她那会儿正受伤,这估计是我运气最好的一次了。”但随后他又低落了起来,“一开始我给它喂吃的还是比较容易的。但她最近越来越暴躁,已经有好几天都不吃东西了,连靠近都不要我靠近,发愁啊。”他向鹰头马身有翼兽递了递桶子,示意自己是要给它喂吃的,接着拿了几只雪貂,抛到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嘴边,它非常准确地接住了,并且三两下就吞了下去。
艾伦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果然有用!夏洛特。”
“有用?”
“因为有你在,她吃东西了。真不容易。要知道我前两天喂她,她根本不理我的。”
艾伦以为危机解除了,他走近了一点并且从桶子里又拿了两只雪貂,往鹰头马身有翼兽嘴里抛去。而这时鹰头马身有翼兽却突然发出尖利的鸣叫声,很暴躁地抬起了它有鳞的前膝,亮出了前爪挥向了艾伦的手臂,夏洛特听到她说,【该死的,气死我了。】
很快艾伦的手臂上就出现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他捂住了手臂退后了几步靠在树边做到了地上。夏洛特上前几步,走到脸色发白的艾伦身边,看到他的指缝里不断流出鲜红的血液。这一幕刺的夏洛特眼睛生疼,她嘴唇颤抖着焦急地问:“这这,怎么止血?有没有白鲜香精?”
艾伦却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反而看着她安慰道:“没事没事,这是常有的事情。”他用完好的左手从衣服里抽出了他的魔杖,喊了一句,“白鲜飞来。”话音刚落,“嗖”的一下从小木屋里飞过来的一个瓶子,艾伦熟练地单手拔了瓶子上的木塞,然后往他流血的伤口上倒了一些,血很快就止住了。
“常有的?”夏洛特白着脸问。
艾伦又念了一句,“补血剂飞来。”一边伸出手等着下一个瓶子,一边回答夏洛特,“毕竟我没有你这个天赋。神奇生物大部分都很危险,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只要不是什么一击必杀的情况,巫师没那么容易死的。”他喝完补血剂之后,脸上的血色立刻恢复了一些,但同时它的眉头痛苦地皱了起来,“魔药真是有用的东西,但是味道真的不怎么样。”
艾伦把空瓶子塞进口袋里,接着说:“我曾经想给魔药改良一下口味,但是一脱离了配方,我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娃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要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可是让斯拉格霍恩教授都头痛的存在,我经常在他课上炸坩埚。现在他应该很欣慰,他头痛的学生现在也能自己做魔药了,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关注这个没用的学生吧……”艾伦扶着树站了起来。
夏洛特把洒在地上的雪貂又捡回了桶里,无语地说:“没想到你竟然炸坩埚。——我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现在还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
“那学生们有福了,虽然他有点怪毛病,魔药水平还是可以的。”艾伦接过夏洛特手中的桶,“所以——这个鹰头马身有翼兽到底什么情况?你能问问吗?按理说,你也可以跟她沟通。”
“我刚刚听到她说她很生气。”夏洛特看了一眼那边一直刨地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生气?”艾伦皱着眉头想了想,他有些哭丧着脸说:“我对她很有礼貌了,怎么就生气了呢?”
“我问问?”
“你问问。”
夏洛特看向依旧很暴躁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给自己下了点心理暗示壮了壮胆,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如同捧读一样地问:“你好,请问你在为什么生气呢?”
那边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抬起了橘黄色的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了一眼夏洛特,打了个响鼻,发出鸣叫声,【哦,这些该死的人类又在说些什么东西?】
夏洛特回头看了一眼艾伦,皱着眉说:“她好像听不懂我们说话。”随后她又挠了挠头,低声咕哝道,“不应该啊,按理说他们都能听得懂的。除非——”夏洛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她不是英国的,对吗?”
“当然,我说过的,我才从阿尔卑斯山脉那边找到她的。”艾伦昂着头想了想,继续说,“按照范围的话,应该是法国,对,法国。”
“你会法语吗?”夏洛特问。
“当然。我唯一会的外国语言就是法语了。”艾伦说完还用法语说了一声“你好”,那边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竟然应和着发出了鸣叫声,夏洛特听到的是【这才对。】
“对,就是这个,你用法语问她,为什么生气。”夏洛特高兴地说。
“额,好吧。——你为什么生气?”艾伦用法语问。
【这不是真的森林,我找不到合适的树枝来做巢,而且这里的地面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该死的,我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鹰头马身有翼兽发出了急切、愤怒的鸣叫。
夏洛特一时无语,艾伦着急地问:“她说了什么?”
夏洛特没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艾伦,问:“你真的是神奇生物学家?”
艾伦不明所以地回答:“哦,当然。”
“那你怎么会连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怀孕了都不知道?”夏洛特指了指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肚子。但是遗憾的是,夏洛特也没看出来这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是怀了孕的,她的肚子并没有鼓起来的迹象。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我见到的第一只活的。”艾伦讪讪地说,接着就像是变脸一样,他突然高兴地大笑着跳了起来,“什么!她怀孕了!我赚了!一个变两个!”随后他又停了下来,问,“那她在气什么?我没发现她怀孕了?”艾伦的脸皱成了一团。
“你知道鹰头马身有翼兽怎么生崽的吗?”夏洛特问。
“当然,当然。需要在地面上建个巢——”艾伦看了眼夏洛特,又看了看地面,用脚踢了踢土,很快就看到了木制的板子,他尴尬地笑了笑,“我忘记了这里不是真的森林了,做巢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她总不能自己用鸟喙砍树——”
“是的,就是这样。”夏洛特也看了眼地面,当那层土被踢开之后,就显现出箱子本来的木质结构。
最后,艾伦用法语对鹰头马身有翼兽表明了他会给她准备筑巢的材料,才终于平息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暴怒,夏洛特也因此敢于走上前摸了摸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利喙——她的利喙虽然看起来像钢铁,但是摸起来却有一种别样的细腻柔软。
当鹰头马身有翼兽缩回了一颗粗壮的树背后,艾伦带着夏洛特又去了箱子里的其他地方,认识了其他生物,有非常腼腆的淡灰色的月痴兽,一见到人就缩回了身子躲进了石头做的洞里,艾伦说它只有在满月的晚上才会出现。这需要他每个月抽时间在箱子里的上空模拟满月;有一种长得跟老鼠很像但是背部有海葵状增生的莫特拉鼠,艾伦让夏洛特不要太靠近,因为被它咬伤会干呕,当然夏洛特并不是很想靠近,即使她能够听得懂莫特拉鼠在说什么,单跟老鼠有些相似的外形还是让她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有一开始她见到的鸟蛇,看见艾伦的时候它差点要上来攻击,但是看见了夏洛特又停了下来,让艾伦啧啧称奇;还有那片湖……
神奇的是无论是湖边的还是湖里的神奇生物,夏洛特都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
比如特意做成海滩的石头墙边,有一只外壳上带有不同颜色珠宝的火螃蟹,夏洛特差点被它尾部喷射出的火焰烧掉头发,而艾伦则是游刃有余,他说:“五年级o.w.l.s考试内容,哈哈。”
夏洛特心有戚戚地离火螃蟹几十步远,转向了右手边的湖面,她终于看清楚了湖面上跳跃的小东西们,那是拉莫拉鱼。喂过火螃蟹的艾伦走到夏洛特身边,往湖面丢了一块木板,随后那个木板就被拉莫拉鱼固定在了湖面上不再随着水流漂动,艾伦说这种鱼的头顶有一个吸盘,有很强的魔力。木板上的食物就像是融化了一样慢慢从木板上流到了湖里。
当然,夏洛特依旧听不懂拉莫拉鱼在说什么。
当他们从神奇生物箱子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了高空,揭示着时间已经到达中午了,艾伦和夏洛特又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他感慨地说:“这真是极强的天赋!虽然总有那么一点小瑕疵。”
夏洛特摸了摸又缠回她手腕上的小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能帮到你,那就已经太好了。”
艾伦突然坐直了身子,严肃地说:“你能帮到我很多,来做我助手吧,我需要你。”他伸出他被抓破了袖子的右手,继续说,“你看,如果有你在,我或许受伤都能少很多。”他看到了夏洛特有些犹豫的神情,再次加多了筹码,“当然,做我的助手不可能是无偿的,我会付给你优厚的薪酬,比你在宠物店得到的肯定多得多。”
夏洛特呆呆地盯着艾伦破袖子下还发着红的痕迹思考着。不得不说,比起没进神奇生物箱之前,现在的她觉得艾伦的提议更加有吸引力了。她喜欢那些神奇生物,她喜欢鹰头马身有翼兽,就算是跟老鼠长得很像的莫特拉鼠都没有让她那么讨厌了。但是,贝蒂太太……
“我想我得先跟贝蒂太太商量。”夏洛特说,“贝蒂太太就是贝蒂宠物店的老板,她对我很好,如果不是她,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至少不能安然地活到现在,我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店铺里,她的年纪也不小了。除非店里有了其他人能够承担一些工作,我才可能离开宠物店。”
艾伦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不强求,不过,如果,如果有什么新的变数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做我的助手。你不应该埋没了这天赋,魔法界的神奇生物界不应该少了你,也许未来你可以拥有比纽特斯卡曼德更高的成就。”
噗的一声星星出现了,对艾伦和夏洛特说:“午餐准备好了,主人和小姐可以去餐厅用饭。”
艾伦拍了下手,说:“好的。”他站了起来,看向夏洛特,“走,去尝尝星星做的饭,保证能让你赞不绝口。我敢说没有谁的家养小精灵能做到星星这么好吃的饭了。”
星星像是车灯一样大的眼睛里迅速聚集起了泪珠,他颤抖着声音说:“主人总是那么温和、有礼、善良,他总是夸赞星星的厨艺。”他给艾伦鞠了一躬,他的鼻子仿佛都要碰到地毯了。
“别见怪,家养小精灵有时候就比较浮夸。”艾伦看着一脸复杂表情的夏洛特说,“我保证我没有虐待他,我们家可跟特拉弗斯家的其他人不一样。”艾伦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有的小精灵经常喜欢撞墙,我敢说这不是什么好的爱好,我就不允许星星这么做。如果他做错了事,我更希望他能把事情重新做好。”
“那你真是个温柔的人。”夏洛特笑着说。她也愿意对一切生物友好,哦,除了老鼠,其实如果老鼠没有咬坏她的书、偷走她的粮食,她也不至于对老鼠有这样的偏见。艾伦如果是这样的人,那她就更愿意与他交往了。
“谢谢你的夸奖。”
“哼!”墙上的帕斯卡尔发出一声冷哼。
艾伦白了帕斯卡尔一眼,没有理他,而是对夏洛特说:“走吧,去吃饭。”随后就带着夏洛特去往了餐厅。
餐厅就在客厅的后方,虽然只有客厅一半大,但是里面的长桌直接塞满了餐厅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夏洛特看到了一个用小木栅栏围起来的一小块地方,里面铺着白色的石头,中间一块光秃秃的黑色坑洞,像是放了什么之后又被拔出去了。
长桌的另一面放着两个银质的灯座和一些银质的酒器,上面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夏洛特和艾伦坐在了另一边,星星很快就就把午餐端上了桌,一大盘烤鸡腿、肉酱意大利面还有一些土豆、约克郡布丁、各种蔬菜,反正比起夏洛特的圣诞节晚餐还要丰盛,她从没见过这么多肉食……
如同艾伦所夸奖的,星星的手艺非常好。夏洛特大快朵颐,吃的心满意足。正餐之后还有星星自制的甜点,味道同样好的能让人想把勺子吞下去。
饭后,夏洛特终于记起了她与西弗勒斯的约定,她向艾伦借了猫头鹰,给西弗勒斯写了信,告诉了他在艾伦这里碰到的所有事情,包括瑞文森林的事情、神奇生物的事情,还有艾伦想让当她助手这件事,她想也许西弗勒斯会给她一些好的建议。
写完信后,夏洛特不得不提出告辞。小白依旧不愿意从她的手腕上下来,艾伦表示小白可以继续跟着夏洛特。倒是在她头顶上的护树罗锅被夏洛特留了下来,因为护树罗锅实在有些显眼,容易被人发现。艾伦亲自把夏洛特送到了庄园出口。
夏洛特知道,当她踏出栅栏的范围,她眼前的一切就会变了模样。她问:“艾伦先生,以后我还能来这里吗?”
艾伦笑着说:“当然,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就算你不是我的助手。”
夏洛特有些舍不得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她又问:“我可以来看小鹰头马身有翼兽出生吗?”
“当然可以。那时候我肯定很需要你,毕竟我不知道鹰头马身有翼兽到底说了什么,对吗?”艾伦对夏洛特眨了眨眼。
“谢谢你,艾伦先生。”
“叫我艾伦,好吗?”
“那,谢谢你,艾伦。再见——”
“再见——”
夏洛特再次站在了山坡下,但是她的心情已经大有不同了。她看着看着坡上半开着门的破旧屋子,再也没有感受到害怕。她仿佛能看见里面正有着什么可爱的生物在等待着与她打招呼。她摸了摸又睡着了的小白,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她知道,她很快就会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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