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1）沉默无言的身体检查

  是夜，繁星挂空，不见弯月。
  曙光大厦虽只有十层，却是满目望去最高最明亮的一栋大楼。
  此刻夜深，大厦两侧站满了形色各异的女人，着军装的队队男人横插其中维持秩序。从天空俯视，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
  自两年前曙光大厦建成以来，每隔一月，便有这样一夜。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禹憬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大楼，心中复杂，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脑深处突然传来声音：「阿憬，别紧张，你只管去拿船票」。
  这个不辨雌雄、不知人机的声音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脑中的，它自称系统，禹憬也早已习惯其突来瞬离。
  前方，军人正在挨个检查排着队的女人。
  她边看边用心声回道：「你可是说过我一定能拿到船票，要是拿不到……哼哼！」
  「别担心」
  那声音突然温柔下来，只说了最后三个字，又在瞬间离开了。无论禹憬怎么在心中呼唤，都不再出现。
  又消失了！
  禹憬暗自呲牙，心中恨恨。
  此时从前面走来的军人也到面前了，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容紧绷也能看出长相英俊，五官深邃。
  墨绿的军服修身，腰上束着皮带，只显出他的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军服肩章上挂着一个金月环五颗金星。
  联邦的军人以星级论高低，独日三月五星，拥有金月军章的都能称上将领了。看样子派来检查即将入大厦的姬们的军人军衔还不低。
  姬，这就是那堆处于上位者的男人给进入大厦欲得船票的女人的名称。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向上一抬，身后跟随的二星士兵就将手中的电灯打在禹憬脸上。
  突如其来的晃眼光亮打断了思绪，禹憬皱眉，抬手遮住眼睛。
  光从男人身后打来，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见禹憬的动作，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把她的手拉下来，同时上前一步，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男人高大的身体逼近带来的压迫感令禹憬呼吸一紧。
  她双手在臀后被一只大手锢着，男人的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
  灯光顺着移动，她的脸完全暴露在光亮中。
  细眉微蹙，双眼微眯。脸上没有上妆，在强烈的灯光下连细细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她俏鼻高挺，下唇饱满，透着健康而诱人的血红唇色。此时因胁迫的动作而朱唇微启，呼出热气，双颊浮起红晕。
  陆地近来高温，哪怕是深夜此刻也并无寒冷。
  禹憬穿着牛仔短裤，上衣也是贴身的短款，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
  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男人只要目光下移就能窥视针织衫里雪白的春色——裹着胸脯的白色内衣已经露出一点边缘的蕾丝了。
  男人俯身低头，用自己的侧脸擦过禹憬的脸颊，随后才直起腰。
  他的皮肤略糙，磨过自己细嫩的皮肤，禹憬眉头皱得更深。
  她仰着头，因为照射在脸上的强烈白光而一直闭着眼。
  裹着长指的粗制手套松开，从她的下巴滑过仰长的脖颈，没有停留地往下。
  在两根手指的指尖竖着从领口戳进时，禹憬忍不住身体一颤。
  男人抓着她双手的力道瞬间加重，磨得她手腕发疼。
  被这样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感觉，真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