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当年的奥秘
章天录轻笑,对于当年的事情缓缓道来。
“二十年前的时候,那时候h市还没有发展得如此迅速,我被我家里的母亲送去学舞蹈。那时候的舞蹈只是一门吃饭的饭碗,并不是像现在一样的高尚艺术。我只当舞蹈是赚口饭吃,也为了养活家人。”
“我们家里贫苦,所以遇到了我师傅,我师傅看我有些舞蹈的资质,所以就选我做了他的弟子。我跟我师傅学艺之后,随后我师傅又收了一个徒弟,也就是江国涛,是我的师弟。遇到他的时候他比我还要可怜,他当时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我师傅心软,便收了他。”
“江国涛虽然是个没有依靠的孩子,但因为他在外面滚打了几年,所以他比我要头脑机灵,学识通彻,他学任何东西也比我要快一步。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造成了我师傅没有选他做当家弟子的原因。”
“不是所有的聪慧都是正面的,相反,有的人的聪慧会暗示他性格的缺陷,人性的缺陷。”
“后来轮到我师傅选当家弟子,我师傅已经对我们两个的脾气和气性很了解,所以我师傅当机立断向外公布当家弟子是我。我虽然不想接受,但这毕竟是师傅赐给我的,我也没有理由拒绝。”
“江国涛得知这个消息,很是震惊,因为不单单是他,就连外界的所有人都以为当家弟子会是江国涛。江国涛跑去质问我师傅,他觉得这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也是对他最深刻的一次伤害。”
“然而我师傅给江国涛的回答也很冷淡,理由就是因为他并不合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也正因为一点,江国涛便偏执地认为我师傅是偏向于我的,是因为他对我有私心。”
“江国涛因为没被我师傅列为当家弟子,所以遭到了外界的不少嘲讽,而他向来傲慢自负,这些让他愈发地怨恨我们。”
“从那以后,他便和我师傅断了关系,和我师傅的死对头建立了合作,大力地打压我师傅的工作室。我师傅至死都是郁闷的,他很喜欢江国涛,却得不到江国涛的谅解。”
“我师傅临死前,想要见江国涛的最后一面。我冒着大雨去找了江国涛,而事实证明,江国涛也来见了我师傅的最后一面。”
谭秋雨拧着眉头,断然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渊源和故事。
这种情节,即使在书里都不一定能看见。
“然后呢?”谭秋雨的心被揪了起来,很是紧张下面的发展,“然后呢?师傅,后面的事情如何了?”
提及此事,章天录很是沮丧,眸子里的光渐渐消失。
“之后,他来到了我师傅的病房前,但他并没有安慰我师傅,反而是在一直不停地埋怨我师傅,怨恨我师傅没有把当家弟子的位置给他,怨恨我师傅为何要偏向我。”
“再后来,他走出病房没多久,我都没来得及见我师傅最后一面,我师傅便停止了呼吸。他老人家走了,只留下了我和江国涛,相互怨恨。”
章天录叹息一声,他本是不愿意和江国涛变成这副局面的,奈何造化弄人,他是憎恨江国涛的。
“您怎么知道江国涛说了怨恨您师傅的话?”谭秋雨不解。
章天录苦笑,“当日我就在门口,对于病房里传出来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江国涛指责我师傅破口大骂的声音,江国涛要跟我师傅断绝一切关系的声音,还有……我师傅呼吸机停止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还没来得及见我师傅的最后一面,我师傅的手便垂了下去,永远的地垂了下去。”
章天录的眼光里泛着泪花,闪烁着,也刺痛了谭秋雨的心。
“师傅,我万万没想到,您和江国涛竟然有如何的仇恨,您竟然经历过这样的痛苦。”
谭秋雨很是心疼,倘若不是年轻时候的变故,师傅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性格了吧。
“后来,我师傅没了,我和江国涛自然而然便断了联系。不过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一直都生活在h市,所以我日日都能看到他的消息,关于他的公司,关于他的婚姻。”
“师傅,您是不是很遗憾?如果当初没有和江国涛闹掰的话,您和他现在都还是情深义重的师兄弟。”
章天录无奈地摇摇头,“不,不会的。我们两个本就是不同的性格,终是会走上这条路。无论师傅有没有选择我做当家弟子,我和江国涛都不可避免地要走到这个结局。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安排,上天对于我们两个的安排。”
谭秋雨敛了敛眼眸,“师傅,您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都是岁月的安排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就算我没有原谅江国涛,但我已经对于那件事情释怀了,所以我不会纠结过去的。”
谭秋雨点点头,“那就好,师傅,我担心您的状态。”
章天录知道谭秋雨对自己的担忧,笑了笑,安慰道:“我今日还特意出去买菜了,虽然路上还是有误解我的人,但至少我已经光明正大地站在了众目睽睽之下,不是吗?”
谭秋雨瘪瘪嘴,“师傅,您知道失去师傅的痛苦,所以您万万不要让我也感受这种痛苦。”
章天录抚了抚谭秋雨的脑袋,答应道:“好,我答应你,不会的。”
谭秋雨撒娇地笑了笑,“师傅,您放心,倘若那江国涛还敢来的话,我定然是不会放他进来的!”
“无碍,他是不会来的了。”
他了解江国涛的性子,江国涛是不会再来自取其辱的。
谭秋雨懂事地点点头,无论如何,她都会坚定地站在师傅这一边。
江国涛从章天录的家里离开,坐在轿车的后排上愤懑不已。
“这个该死的章天录,敢让我下不来台!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你抬不起头来!”
江国涛有些沧桑的手紧攥成拳头,眼中充满了恨意。
二十多年,他的筹谋不是白白筹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