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欲望社>书库>都市言情>不轻易言弃> 第37章 不应该发生的事

第37章 不应该发生的事

  白天,美胜百货门市。
  中午门市上不太忙,哲源和冯嫂在聊天。
  冯嫂突然问:“张子,赋林给你发工资没有?”
  哲源有些吃惊:“发了,怎么没给你发?”
  冯嫂感到奇怪:“没有啊!”
  哲源知道冯嫂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张口和冯赋林说工资的事。于是他大包大揽地说:“等老板来了,我给老板提个醒。”
  下午,冯赋林来到门市,和往常一样查看了一下帐目,又向哲源询问其他事情——像有客户订货没有,用不用发货之类的问题,他一一详细汇报。
  汇报完工作上的事情,哲源便和冯赋林谈起冯嫂的事。他微笑着说:“冯哥,给大嫂发工资没有?”
  冯赋林愣了一下,感到很诧异:“发了。”
  哲源温和地笑了笑:“大嫂说没有啊!”
  冯赋林扭头看了看坐在门口的大嫂,有些郁闷地说:“嫂嫂,这次我出差之前不是提前把工资发给你了嘛!”
  冯嫂自己都觉得吃惊,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没有啊!”
  冯赋林笑起来:“你肯定忘了,再想想。”
  冯嫂脸上有些发讪,突然有些恼羞成怒:“发没发我还不知道啊!”
  冯赋林挠了挠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讪笑起来:“可能这月太忙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接着,冯赋林就从抽屉里拿钱,数了一下放到桌子上。又说:“给嫂嫂,这月工资。”
  这事很伤冯嫂的心,冯嫂私下和哲源聊天。说:“我还是他亲嫂嫂呢,给我来这套?”
  几天后,冯嫂的身影就从门市上消失了。之后,哲源再也没见到冯嫂,可是他一直保留着冯嫂的电话号码。
  冯嫂走后,哲源又担负起门市上所有的工作,依然尽心尽力;只是对冯赋林又增添了几分了解,这让他感到无奈。
  晚上,哲源登上qq,见毛毛雨在线,便主动打招呼。他发过去一个敲打图片:有人在吗?
  毛毛雨回复了一个发晕图片:没有,亲爱的。
  哲源:我都晕乎乎的了,小口这么甜。
  毛毛雨又回复了一个爱心图片:张子!
  哲源:我的天,你也叫我张子?
  毛毛雨:你喜欢我这样称呼你吗?
  哲源:在邯市,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不叫我叔叔,都叫我张子,你也可以叫我张子!嗯!
  每每登录qq,哲源总会收到毛毛雨的信息。起初因为烦闷,他也聊上一阵子,之后便会找借口结束聊天。可渐渐地他也主动起来,只要毛毛雨在线,他就无限止的和毛毛雨聊到很晚,好像忘记了自己还身负重任。因此,他的梦想常常停滞不前,时断时续。
  毛毛雨又发过来一条信息:如果生命只剩三秒,你会说什么?
  哲源瘫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才回复:如果生命只剩三秒,我会隔着千山万水,再默念一次她的名字。如果生命只剩三秒,或许我什么也不会想,不会说,很乐意迎接死亡。
  一会儿后,毛毛雨回复信息:过去真得让你那么痛不欲生吗?
  哲源:我一直稀里糊涂地活着,自己也不太清楚。
  毛毛雨: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忘了吧!
  哲源:因为理想,不可能忘。
  毛毛雨:别再折磨自己了,赶快再找一个人爱吧!如果她知道你现在还单身,她一定会很难受的,你这也是在折磨她。
  哲源:情已伤,心已冷,我的爱早已经死了。如果以后我会和谁在一起,我想那可能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喜欢。
  毛毛雨:难道现实中就没有你喜欢的人吗?
  哲源稍微犹豫了一下,回复:有啊,太多太多了。
  毛毛雨发过来一个生气图片:花心。
  哲源:你怎么和孩子们争起宠来了,我说的是天天陪在我身边的那些孩子们。
  哲源继续打字,反问毛毛雨:如果生命只剩三秒,那你又会做些什么?
  大概几分钟后,毛毛雨才回复:如果生命只剩三秒,我会说,永别了,亲爱的。
  哲源心里一怔,难道毛毛雨已经有对象了?他边想边回复:你的那个亲爱的是谁呀?
  毛毛雨:他每天晚上都会带我去广场上玩,给我讲故事,陪我说话,像个大哥哥一样爱护着我,关心我。
  哲源好不失望,原来毛毛雨有男朋友了,想自己原来一直在自作多情。他只好装作洒脱地回复:祝福你和你的亲爱的。
  毛毛雨发过来一个偷笑图片:亲爱的,我怎么感觉你的信息怎么酸溜溜的?我说的就是你呀!哈哈哈……
  哲源:我倒。
  毛毛雨:怎么了。
  哲源:我感觉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把我砸中了。
  毛毛雨:少臭美了。
  毛毛雨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线,比哲源在线的时间还要长。有时哲源借口下线隐身后,毛毛雨的qq头像还是会在线上停留一段时间,或长或短。哲源想,一个女孩子怎么天天上网到深夜,难道是真的寂寞、疲惫,在寻找可依靠的港湾吗?毛毛雨一直很主动,这让他的思想不禁有些天马行空,难道自己就是那个可依靠的幸运者吗?想到这,他就会笑自己天真,一个连现实都不敢相信的人,怎么会相信网络。但他也想碰碰运气,这何尝不是个机遇。
  一天,哲源带着货款去物流中心提货。数钱时,这货款恰恰少一百元,于是他就从自己兜里拿出一百元先垫上。回到门市后,他把这事给冯赋林汇报了一下。
  冯赋林细想了一下,然后和他说:“张子,你去提货的时候,我给你多少张一百的还记得清吗?”
  哲源凝神想了一下说:“二十一张。”
  “我给你多少张五块的还记得清吗?”
  “四十七张。”
  “你算一下,这俩数加起来多少钱?
  经冯赋林这么一说,哲源在脑海将这些数字匆匆计算了一下。他恍然醒悟,忙解释说:“坏了,我在物流中心少算一百块钱,数错了。”说着,他拿上电动车钥匙就往外走,准备再上物流中心。冯赋林在他身后叮嘱:“张子,到了物流中心不要慌,就算人家不承认,也不要和人家物流中心的人吵,一百块钱没了就算了。”
  由于疏忽,哲源才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还好他和物流中心的人都很熟悉,纠正也及时,才避免了这百元损失。可是没过多少天,他又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可这次错误并不像上次一样单纯。
  一天,哲源接到一个电话,是物流公司通知提货。接完电话,他顺手就将提货所需的货款金额写到了一张清单上。等冯赋林来到门市,他又及时向冯赋林回报。冯赋林犹豫了一下,就让他带上货款去提货了。
  邯钢路金立物流中心,哲源正在办理提货手续。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带着老花镜正在细数哲源带来的货款,数完之后,又用点钞机数了一遍,点钞机又及时报出了金额,总共是一千六百一十六。“提货单上是一千六百六十六,还差五十。”老者微笑着跟哲源说。
  哲源本来也微笑着,听老者说还差五十,整个人一下谨慎起来。他有些疑惑:“诶?怎么差五十?来的时候老板可是数好的?”
  老者依然微笑着,又沉稳地说:“你看,我刚才用手数了一遍,又用点钞机数了一遍,这钱还没进抽屉呢,要不你再数一遍。”
  哲源亲眼见老者数钱,又看到和听到点钞机报出的数字,已经深信不疑。他想,再数一遍也是多此一举,而且又伤老者的面子,显得不礼貌。于是他马上向冯赋林打电话,说货款少了五十,冯赋林则对他说,让他先把货提回来再谈。
  哲源挂了电话,和老者说了老板的意思。老者则问道:“小伙儿,差这五十是先让冯老板欠着,还是你先垫出来?”
  哲源稍微愣了一下,笑了笑说:“还是让老板先欠着吧!”
  老者没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拇指对哲源笑了笑。
  以往哲源到各物流公司提货,也发生过类似货款短缺的事。每次他都打电话向老板冯赋林汇报、请示,经冯赋林认可后,他才会主动垫付上短缺的货款。而这次冯赋林在电话里说的不明不白,他也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哲源回到门市,就把货款短缺的事和冯赋林认真地汇报了一下。
  冯赋林看似很吃惊:“怎么,货款少五十?你走的时候可是把钱数好的呀!”
  哲源又不慌不忙地说,“金立物流那个老头儿用点钞机数了两遍,用手又数了一遍,都是一千六百一十六。”
  冯赋林犹豫了一下:“你当时在金立物流数了没有?”
  哲源肯定地说:“我亲眼看着人家数了两遍,错不了。”
  冯赋林又针对性地问:“我只问你数了没有?”
  哲源愣了一下说:“没有。”
  这下冯赋林牢牢抓住了哲源的话柄,又紧紧逼问:“你怎么不数一下?”
  哲源从容地站在当屋,整个人显得很平静,不知道他是不想解释,还是懒得解释。
  见张哲源不说话,冯赋林愣了一下,提议说:“张子,咱把这钱再算一下。当时我给了你十六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一张十块的,六张一块的是不是?”
  哲源沉思了一下,然后一口否决:“我没看到五十的。我记得当时物流打电话说货款是一千六百六十六,我给冯哥报数的时候好像报错了,少报五十,冯哥给我的钱是一千六百一十六。”
  冯赋林否定哲源的话:“我记得这钱里边有一张五十的,你再好好想想。”
  哲源自信地说:“不用想了,什么东西从我眼里过一遍我都忘不了。”
  冯赋林愣住了,想了一下说:“那你往金立物流再跑一趟吧,看看货款动了没有。”
  哲源坚持说:“这个不用跑,这一回钱里是没五十的。”
  冯赋林又催促:“再跑一趟看看吧,又没什么亏吃,上一回去中华南物流那货款不就没动嘛!”
  哲源真不想去,这一去就意味着自己又出状况了。可冯赋林连连催促,他只好拧着眉头再跑这一趟,其结果也可想而知。
  大概一刻钟后,哲源风驰电掣地返回门市。
  冯赋林见他回来,上前就带着副天真地笑脸问:“那个老头儿承认没有?”
  这话让哲源听着心寒,他整个人沉默了一下才说:“可能是我错了,这回这五十我出。”
  冯赋林是何等精明的人,看哲源表情沉重,听着声音低沉。于是又说:“这钱怎么能让你出呢,不就是五十块钱嘛,我还没看在眼里。”
  这一次,哲源引咎辞职。自责地说:“冯哥,我可能真不适合这项工作,两次都拿着你的钱往外扔。要不冯哥你再……”
  冯赋林突然打断哲源的话:“别这么么说张子,你要是赌气,那大可不必。谁还能不犯个错,也可能这次是我记错了,我和你嫂子还经常算错帐,有时还是你看出来的。别想那么多,该怎么上班还怎么上班。”
  哲源又说:“那这样吧冯哥,这钱我们一人出一半。”
  冯赋林直摇头:“不行不行,为这五十块钱,不值当伤咱俩感情。”
  工作上连续两次失误,这让哲源很丧气。他感觉自己一直在稀里糊涂的活着,有时麻木,有时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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