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中的幼稚男女
簌柔一行人与陈大娘道别后,又回到了上保县。
趁着等对方再一次动手的时间,她拉着季然之在城里到处乱逛。
此时才准备入秋,街上各店铺已经开始售卖起中秋节用品,整个氛围颇有思乡之情。
她又打听到上保县有一条聚集各地美食的美食街。便不管季然之愿意不愿意,一把拉他到美食街,誓要把美食吃个遍。
美食街商客摩肩接踵,挤得快要下不去脚。季然之不喜人挤人的地方,他皱着眉头看着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的人的衣服总不经意间碰到自己的衣服,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要爆发。其实叫人买回去吃也可以,可奈何身边人偏爱凑这种热闹。
簌柔吃得倒是不亦乐乎,季然之则全程眉头紧锁,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她才终于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拉着季然之到别处逛去。
夜幕垂临,笼罩了白天的熙攘喧嚣。灯光辉煌阑珊点亮了漆黑夜空与茫茫四周。小桥流水人家像是流淌在灯火画幕中的一颗璨丽明珠,熠熠闪光。
上保县的青河上大小船只陆续点灯亮火。河畔木格小窗射出的点点桔黄散光,与风摇曳袅绕一片朦胧烟霭,微风拂漾的水波,挑逗起圈圈涟漪扩散暗夜灯影。
河上叁叁两两才子佳人结伴游湖,吟诗对歌,还有些胆大豪放纵情高歌饮酒的,琴声琵琶声声声入耳动听。在忽明忽暗的花灯衬托下,使得游船上更具绮靡色彩,营造出一种香艳的气息。
季然之唇边笑意温润如春风,道:“柔儿可想游河?”
簌柔摇摇头,道:“我晕船。”
季然之拿出针在她身上几处穴位施了针,过了半响收了针,道:“想来应是没问题了。”
簌柔惊奇感叹,看了看自己被他施针的穴位,:“真的吗?”
“嗯,你试试便知。”
两人上了船,她发觉自己果真没什么反胃想吐的感觉,高兴的把季然之压在船里,嘿嘿笑道:“你医术可以嘛,我晕船这么多年被你扎了两针就好了,我是不是应该奖励奖励你。”
季然之抱着她起身,:“柔儿的奖励总是粘着色欲二字,这怕是我奖励你才对。”
被他说中,簌柔心虚得脸红至耳根,撇着嘴,哼了一声,:“怎么?你不喜欢?”
“怎敢,回想先前,柔儿看到我就脸红不会走路,如今越发大胆了,只要四下无人便是说把我压在身下就压身下,我丝毫无反抗余地。”
簌柔把船帐放下,又看向远处船只,发现大家都看不到对方,这才开始对他上下其手,船便开始左右摇摆起来,:“还敢取笑我吗?”
“柔儿,我说的是真话,你仔细想想是不是?”
“我记性不好,想不起来了。那你喜欢我压你吗?嗯?”
忽听到季然之闷哼一声,接着船内轻微的喘息声响起,船便开始轻轻跟着动了起来。
“季然之,我爱你,很爱!”
“柔儿,我亦如是。”
“你说乔二爷死前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柔儿,你认真一点。”
“我不认真吗?嗯?”又听到季然之闷哼一声。
“柔儿……”话未说完,又听他闷哼一声。
“柔儿,你饶了我吧!”
船内响起簌柔哈哈大笑的声音,不一会,船又开始剧烈动了起来,她的笑声又变成了低低的哭咽声。
“季然之,求你,饶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船猛得晃了两晃,季然之道:“晚了,是你先惹我的。”
站在岸上的蓝樱和邢寒看着河上那艘摇晃得最厉害的船,他们都觉得自家主子玩得是不是刺激了些。
在不远处游玩的王琊与霖似锦二人脸上不禁双双浮出红晕,王琊道:“没想到谷主不止会做出格的事,而且还这般大胆。”
霖似锦眼中怒火熊熊燃烧,转身便回了客栈。
过了两日,季然之收到信,瑜寡妇昨夜在村里的所有井水中都撒了白色粉末,暗探还在井里打了壶水回来。
季然之与霖漾王琊霖似锦叁人一起研究水里的粉末发现是一种会让人出现幻觉又能同时致人记忆缺失的控制神经的药物,此药名为噬神粉。
服下噬神粉的人会被主人控制神经,在主人控制神经时眼里脑力所看所想都是主人想让他们看到与想到的。这种药晋国内禁用,但一些南下国人,特别是身居高位的人为了利益还是会在私下偷用。
噬神粉对人具有破坏神经作用,对牲畜却是致命药物,只服用一点点便能让动物死亡。
傍晚时,凌白飞鸽传书过来,北岸村里昨夜也有人投毒,他们正继续监视。
从现有的情况看来,北岸村与上来村养不活牲畜便是噬神粉的原因了。
这夜,簌柔与季然之几人趁着夜色来到了上来村,不一会,他们便看到全村人从自家出来。各个目光呆滞,眼中茫茫然,像没有思考能力任人摆布的布偶。
瑜寡妇走在前,身后还跟着叁个男帮手,他们带着村民往村尾走,走到瑜贵死的小破屋时她径直往内,又在屋内西面墙角那里摸索一阵,屋里的东面地板便开出一个大洞口,村民们身体僵硬的开始井然有序的往里走。
他们几个来时装扮了一番,村民约有百来人,都是成年男子女子,此时他们混在这些人群里并不容易被察觉。
进到地下室,簌柔先闻到了一股木板发霉的味道。
待走下台阶,男帮手领着男人往右边走,瑜寡妇领着女人往左边走。走了一会,她便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听到鸡鸭的叫声。
又约走了半刻钟,前面出现了一堵墙,瑜寡妇转了一圈门右边的神像,那堵墙便缓缓开启。
里面浓重的肉腥臭味扑面袭来,簌柔又刚好冷不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顿时觉得胃里一股腥臭味,怕是这几天的饭菜都要吃不下了。
密室地上血迹斑斑,左边是被束绑的鸡鸭狗,还全都是活的。右边是陶瓷瓶、陶瓷碗,还有几桶水。因瓶盖盖着,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瑜寡妇的声音响起,:“大家各自拿起一个陶瓷瓶,把瓶里的粉末倒出用水拌成液体,再把它喂入其中一只动物。若是动物没死,就把那陶瓷瓶的粉末送到右边实验室。”
村民们木讷的听着瑜寡妇的指示,纷纷安照瑜寡妇的要求动了起来。簌柔也拿起其中一个陶瓷瓶,发现自己拿的瓶上贴了标签,写着“药”字,她又扫了一眼别的瓶子,有些瓶上还写了“长”字。
不一会,便有几个人说她们手里的动物没死,其中也包括了簌柔手上的动物。而那些死了的动物有些很快缩水变成干尸,有些挣扎啼叫两下死去。
簌柔和那几人一板一眼的走着把药拿到了男村民这边,又茫茫然把那药瓶放在了桌上,之后又眼神呆滞站到了一边。
她眼睛转动扫视一圈,发现自己右前方绑着十数人,一些人用红布盖眼,另一些用白布盖眼。红布盖眼没看出什么异样,白布盖眼的人面色倒是有些潮红。
她又朝众村民扫去,看见季然之站在中间,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她能看出他眼里的笑意与温柔,蓦地想起定是自己刚刚呆头呆脑的模样引起了他的笑意,脸莫名热了起来。又想到他自己此刻迟眉钝眼的,也没比自己好多少,便翻了个白眼给他。谁知他眼角笑意更是明显。
王琊看着出来干活还眉来眼去的两人,叹气一声,没想到谷主也有像傻小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