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牧依然躺在大阪医院的病床上。
  「佐藤，要不要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石田亚斗问道：
  「你都没有离开过医院。」
  「没关係，少主，我在这等亚蓝醒来。」
  牧清醒的时间比医生推测的晚。
  在那之后，牧连续昏迷一个月。
  「亚蓝？」
  在医院半昏睡中的佐藤发现牧睁开了眼睛，赶紧凑上前去握着牧的手。
  「亚蓝，你终于醒了。」
  牧眼神有些呆滞，望向佐藤。
  「亚蓝，你还好吗？我去叫医生来！」
  佐藤正想离开，但手依然被牧握着。
  「亚蓝…是谁？」
  佐藤望向牧的眼睛。
  「…你说的亚蓝，是谁？」
  佐藤停了下来，望着牧问道：
  「亚蓝是你的名字。亚蓝，你不记得了吗？」
  「…世吾。」
  听到牧喊着自己的名字，佐藤重新握着牧的手。
  「…世吾 …是谁？」
  「…。」
  佐藤心中有种破碎的感觉。
  牧，把他给忘记了吗？
  「…世吾…，这是谁的名字？为什么，这名字好像很熟悉…？」
  佐藤握着牧的手，啜泣了起来。
  「你为什么哭…？…你是谁？」
  佐藤趴在病床边大声哭了起来。
  牧望着医院天花板上的灯管。
  「…我…是谁…？」
  在牧醒后，被医生推去做脑部磁核共振检查，没有检查出脑部创伤。
  「很有可能是心因性失忆。」
  医师说道：
  「精神科医师等等就过来。不要尝试刺激患者或让尝试让患者恢復记忆，先让患者休息。」
  在经过精神科医师的诊断以后，确认是因为受到过大打击导致的失忆症。
  「如果说，患者是被自己的领养母亲所伤，这很可能是造成患者强烈心理阴影而导致失去记忆的原因。」
  精神科医师道：
  「知道萨满有种古老说法吗？当一个人受到强烈刺激与打击时，人的灵魂会脱离身体，导致虚弱而且失去记忆。让患者依照自己的步调恢復自身的心理状况。随着时间，患者的记忆应该会渐渐恢復。」
  「有任何药物或其他方式让亚蓝恢復记忆吗？」
  石田亚斗问道。
  「我只能给你们精神安定剂这种药物，在情绪失控时使用。但恢復记忆这件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决定。与其恢復记忆会造成患者更大的心理创伤与阴影，不如暂时让患者处在失忆的状况慢慢恢復。等患者觉得自己可以承受那些记忆，自然会回想起来的。」
  医师离开以后，石田亚斗说道：
  「医生说亚蓝可以出院了。后天，我们就带亚蓝回去吧！」
  佐藤点点头。
  石田亚斗离开以后没多久，佐藤怜到了病房探望牧。
  「听说牧醒了。」
  佐藤怜说道：
  「醒了，但失去记忆了，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佐藤怜望着躺在床上的牧说：
  「…如果这样，牧这边的线索就断了。佐藤，好好照顾牧，等牧醒了我会再回来。」
  佐藤怜说完，离开了病房。
  「或许，失去记忆对你来说，才是好的吧！亚蓝。」
  佐藤紧握着牧的手说：
  「太多痛苦的记忆…，忘记了，也好。」
  佐藤在半夜中醒来，睁开眼睛往牧的病床上望去。
  病床上是空的。
  牧，没有躺在病床上。
  牧呢？
  被医院的人带去做检查了吗？
  佐藤马上离开病房问周围的护士。
  「请问，牧亚蓝现在正在被治疗跟检查吗？有没有事？」
  「你说牧亚蓝吗？我看一下。」
  护士确认了表格说：
  「没有喔，这位先生，现在没有这位牧亚蓝先生做的手术或检查。」
  「那他为什么没有在房间里？」
  「或许是离床在医院到处走吧？先生要不要在医院附近找找？」
  佐藤点头道谢，在医院四处寻找牧的下落。
  大厅里没有。
  候诊室没有。
  走廊没找到。
  重新回到房间，牧依然没有在房间内。
  「喂，你有没有看到过一个黑色长发的男生？知道他去哪了吗？」
  「没有，我没见到类似的人。」
  沿途问了其他医院的人，都没有人看到过。
  半夜四点，佐藤打电话给石田亚斗，响了一阵子接通了电话。
  ＂少主，亚蓝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半夜醒来，发现亚蓝不在他的病床上。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
  ＂…我现在去医院！＂
  佐藤打电话给佐藤怜，请求帮忙寻找牧的下落。
  「医院监视器所拍到的画面。有人拿了滚轮床进到了牧的房间，随后将牧运了出去。」
  佐滕怜说道：
  「监视器一直到医院后门，可以看到后门门口有台黑色轿车，将牧给带走。」
  「有办法查到位置吗？」
  石田亚斗问。
  「目前正在动用警方资源调查黑色轿车的下落。」
  「为什么有人要带走亚蓝？是山本组的人吗？」
  佐藤问道。
  「无法确定，不能够排除是山本组的可能性。只是，如果山本组是要杀人灭口，并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将牧带走，直接在这边对牧下手就好了。」
  石田亚斗说道。
  「终究是我们大意了，才给了对方这个机会…。」
  「…对不起，少主，这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睡着的话…」
  「这不是你的错，佐藤，我知道你有多么爱惜我弟弟。亚蓝，我们会努力找到他的。」
  石田亚斗拍拍佐藤的背说道：
  「不要放弃希望，一切一定会有转机。」
  石田嗣雄在小房间内。
  有人敲门对石田嗣雄说：
  「大当家，有你的电话。」
  石田嗣雄接过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位男子的声音。
  ＂嗣雄，好久不见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打电话来是为了告诉你，很抱歉，亚蓝我先带走了。＂
  ＂…你有甚么打算？＂
  ＂我会带亚蓝离开日本，嗣雄。＂
  ＂你不打算带亚蓝回日本了吗？＂
  ＂等亚蓝恢復记忆以后，我会尊重亚蓝的决定。但现在，离开日本，会是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
  ＂既然这样，就依你的吧。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正义。＂
  牧再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面。
  舒服的床配上柔软触感的棉被。
  跟之前感觉的不一样。
  这是哪？
  「亚蓝，你醒了？」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牧朝声音放向望去。
  「…你…是谁？」
  「亚蓝，我是你爸爸，我的名字叫做正义，是你的亲身父亲。」
  「你是我的…爸爸？」
  山本正义将牧扶起说：
  「你失去了记忆，可能不记得我了。亚蓝，我是你爸爸。跟在爸爸身边，就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山本正义抱着亚蓝说：
  「你是我跟百合子的第二个孩子。对不起，让你遭遇到那么多痛苦。是父亲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