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凤凰男
张蔓儿揉着惺忪的眸子,再次醒来时,触目可及是红色的帐幔,全新的家具。
她楞了有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是搬来新房了。
炕边空荡荡的,身旁已不见薛川的身影。
外面炽热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落一地,这时辰已是日上三竿。
她早上醒过一次,这一接着睡着,再次醒来时,居然都这么晚了。
张蔓儿下了炕,踩着布鞋时,身形打了个颤。
昨晚用力过猛,到现在身子还隐隐不适,每次费力的都是薛川,为何每回酸软无力的都是她。
这男人跟女人在体力上,还真是悬殊很大。
甩了甩这些凌乱的思绪,张蔓儿打开这涂有红漆的新衣柜,从里面翻了一套衣服出来换上。
昨晚薛川太急切,把她的寝衣都扯坏了,看着腰带的缝合处,一会还得找针线修补一下。
新房新气象,看着面前全新的梳妆台,张蔓儿心里一阵欢喜,拿起木梳打理着那三千烦恼丝,手指灵活的绕了绕,挽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斜插了一根荷花金簪。
简单不失大方的打扮,让她富有灵气,又看起来不张扬。
洗漱过后,张蔓儿来到灶房,掀开锅盖,里面的小白粥还温热着,她就着榨菜,还有鱼罐头就开吃起来。
早饭过后,洗了碗筷,张蔓儿又想起这几日忙着搬家,好多脏衣服都还没有清洗,之前换下的被单,虽然旧了些,但洗干净收起来,等冬天可以当被褥垫着用。
这么一收拾,有一满盆的衣物。
张蔓儿端到院子里的洗衣池旁,这个洗衣池是按照现代的洗衣台打造的,石头垒成,大约一米多高,样式简单,就是方便搓洗衣物用。
下方连着一根竹子做成的管子,透过凿了一个洞的院墙,可以将水流排出去,这样的话不会让院子里积压水,要不然时间一久容易长青苔。
张蔓儿摇着井轱辘打了一桶水,倒入洗衣盆内,洒了适量的皂角粉,浸泡在木盆里,蹲下身细细搓洗着。
没一会儿,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进了院子。
“谁?”
这脚步声不像薛川的,薛川的脚步声是低沉有力的。
那是谁进了她的院里,张蔓儿狐疑的抬头一看,就见面前站着一个斜挎着布包,头戴着方巾,有着清俊眉眼,皮肤白皙,身形欣长的读书人。
刘子文,他怎么来了。
张蔓儿眼眸微眯,有锋芒的冷意迸出,手指着他,挥了一下门口方向道:“刘子文,你来做什么,请你出去。”
前两天,在大田村娘家时,她已经撩下了狠话。
是她表达的不清楚,还是刘子文耳力有问题。
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他来这里做什么?
刘子文看着面前娇俏的人儿,心里有些小激动,前两天跟她说话到一半,就见张家人回来了。
这未说完的话藏在心里头,让他这两天茶饭不思。
今个趁去镇上的路上,他特意从村口绕了进来,就想跟张蔓儿说说心里话。
原本一肚子的相思要跟她倾诉,但被她这么不待见,他的心不由的抽了一下,有些生疼。
她真的不爱他了吗?哪怕是一点点都不爱了吗?
就不信她会喜欢薛川那种野蛮人,她明明说会爱他一辈子,永不变心的。
“蔓儿,快要秋试了,接下来我每日都要埋头苦读,别说见你一面难,就算是出个门都难上加难。”他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她不应该珍惜吗?
他的余情未了,对张蔓儿来说,就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她不会感动,也不会领情,只会厌恶。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不要有所交集。”
对于这种攀龙附凤的凤凰男,张蔓儿才懒得搭理。
刘子文知道过去伤她太深,但他后悔了,意识她的重要性。
这段日子里频频想起她,想起两人相处过的时光,每次他都在心里告诫自己,她已经成亲了,而自己也跟宁雪妍订亲了。
但每次静下心来,他感受到那种空虚跟孤独,他怎么也忘不掉张蔓儿,她就是他心头上的一根刺,拔不掉,却扎的更深。
“蔓儿,你在恨我,气我,这不都说明你还爱着我吗?我承认我一时鬼迷心窍,抛弃了你。但这些日子,我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我爱的人是你。你放心,只要我考上了功名,我们还能在一起。”
刘子文说出这一番话,着实让张蔓儿瞪大了眼睛。
且不说他已经订亲了,她还嫁做人妇了,两人怎么还可能在一起?他是读书读傻了吧?
再说刘子文凭什么自信?认为她会放弃薛川而选择跟他?
哪里看出她余情未了?自以为是。
这个渣男,当初要退亲攀高枝的是他,现在又回来找前任,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花心男。
张蔓儿才懒得听他这些废话,当即就提起脚边的一桶水,往他这边泼去。
刘子文身子急急退后,哪怕是这样,布鞋都被泼到了水。
他脸色瞬间就沉了:“蔓儿,你怎么如此无礼。”
张蔓儿声音冷冷,不带一丝温度:“我现在要清洗院子,你最好别在这碍手碍脚,若是被我泼的衣衫浸湿,那可别怪我。”
她说完,又打了一桶水上来,就要对着他泼一个落汤鸡。
刘子文气恼的想退后一步,恰巧看到一个糙汉子进来:“弟妹,怎么家里来客人了?”
趁张蔓儿闪神间,刘子文直接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情深意切道:“蔓儿,以前都是我不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考功名的,到时我们再也不分开。”
薛田眯着眼睛看看这两人,瞳孔一缩,眸子睁大,看着张蔓儿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戏虐。
老三经常不在家,这大白天的,张蔓儿耐不住寂寞勾搭男人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蔓儿一把从刘子文的手里抽开,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目光锐利的如同一把小刀扎进他的心间:“你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他绝对是故意的,想不到刘子文的心机这么深沉?
他是自己不好过,也要把她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