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何为怪物？

  本州岛上空。
  井上英华，白井黑子，以及成功得救的上条当麻和茵蒂克丝，还有一众搜救员，坐在超音速客机内。
  据上条当麻所说，坠机后，他和茵蒂克丝掉到了海里。
  不过，慌乱的茵蒂克丝紧紧的抱着上条当麻，即便是从高空往下落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松开。
  之后，他就进入了昏迷状态。
  再次醒来时，除了感觉到肺内严重缺氧外，还有身体从高空坠落，不停往深海下潜造成的压迫感。
  同时还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茵蒂克丝机械般的‘警告：第…章第…节。按照……情况……我的身体将会在…秒后因…而失去生命体征……强制启动自动书记’之类的字样，之后又再次晕了过去。
  因为意识十分模糊，上条当麻听得不是特别清晰。
  醒过来时，就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岛。
  在之后，就是井上英华和白井黑子看到的状况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非御坂美琴推测地点找到了上条当麻两人的原因。
  茵蒂克丝的‘项圈’虽然被上条当麻毁掉了，但号称最强防卫灵装的‘自动书记’却没有被破坏掉。
  当茵蒂克丝面临生命危机或外敌袭击（指篡夺知识或破坏项圈）时，‘自动书记’会自动启动，代替茵蒂克丝处理或击退。
  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
  在那之后，井上英华让白井黑子带着茵蒂克丝，自己则背着不能被空间移动转移的上条当麻，依靠交给白井黑子身上的钢针作为磁力坐标，一前一后回到了超音速客机内。
  这个时候，因为超音速客机距离学园都市已经不远，速度慢了下来，几人也终于从内脏的压迫感中恢复了过来。
  脑袋清醒后，井上英华睁开眼睛看向学园都市的方向，只这一眼，就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井上英华可以确认，学园都市内，无法判断具体位置的某处，的确有着巨型的翅膀直达天际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这熟悉的场景，和他看魔禁动画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会错。
  科学天使，在这个不该出现的时间，被提前召唤出来了。
  确定这一点后，井上英华立即拿出手机拨打食蜂操祈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
  皱眉看了看同样望着学园都市方向，脸上带着担忧表情的白井黑子，井上英华犹豫着要不要让白井黑子直接带着自己空间移动出客机，然后飞快赶到现场去查看情况。
  正在这时，光幕中的翅膀却开始迅速的缩小，不到5秒钟的时间里，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在翅膀消失后，照亮整个学园都市的光点，也跟着消失在空气里。
  ——————
  学园都市中心的废墟内。
  察觉到少女异样的佐天泪子蹲下身，手放在少女的肩膀上轻柔的抚摸着，希望能借此稍微缓解少女的难受，同时小心翼翼的说道：
  “抱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特别难受？要不……我抱你去医院吧？现在学园都市的状况，根本叫不到急救车，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心中默默计算着电极还能用的时间，佐天泪子犹豫的提出建议。
  之前已经用了不少时间，即便佐天泪子很节省，不必要的时候就立马关了电极，如今剩下的时间也还有不到一分钟。
  要想带着少女去医院，就只能找附近的了。
  虽说佐天泪子还是比较相信青蛙脸医生，但也没有办法。
  只是，面对佐天泪子的关怀和提议，少女眼中却出现了惊恐和悔恨，面部表情微微抽搐着，少女自责的喃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你刚刚也看到了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有的破坏，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不是应该责怪我、痛恨我吗？像我这样的……怪物，不该存在的。如果没有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欸？那个……”
  佐天泪子看着突然之间陷入自我谴责的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办。
  尤其听到对方说自己是怪物时，佐天泪子更是迷茫。
  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不了解少女的状况，也不清楚少女究竟遭遇了什么。
  但若是说守护了无关群众的人是怪物，佐天泪子却无法认同。
  这样的话，这样卑微的姿态，不该从如此的一名少女身上出现。
  跟随着心中的感觉，佐天泪子双手拍在少女的肩膀上，将少女的身体转向自己一侧，强迫少女看着自己，并逼迫她停下在自己看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自我谴责。
  然后，严肃的开口说道：
  “听我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是，我无法认同你的观点。是！我是看到了你大肆破坏学园都市！但同时，我也看到了你的付出！那些人，那些躺在废墟中的人，你看到了吗？他们没有一个人受伤，这些，全都是你的功劳！你现在否认自己，是在后悔以自己的意志，守护他们的事吗？”
  “不、不是的。”
  佐天泪子最后一句话，终于将呆滞的少女唤回了现实。
  她本就怯懦的脸上，出现胆怯与焦急的神色，似乎害怕眼前的少女误会自己，着急的辩解着。
  “原本就是我伤害了他们，我怎么会后悔守护他们呢？”
  呼……
  见少女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丝正常人的神色，佐天泪子略微松了一口气，也确定了少女所担心，所自责的，只是自己伤害了那些无辜的人。
  这是一名善良到天真的少女。
  她会为了自己伤害了别人而感到心痛——即使那不是自己的意志所为，即使她同时拼尽全力的在保护那些人。
  想到这里，佐天泪子的表情愈发柔和，温柔的笑着面向少女。
  “所以，你在害怕什么呢？他们如今能够活下来，正是因为你保护了他们，感谢你都来不及，又有谁有资格责怪你，痛恨你呢？”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他们才收到了伤害。原本我，就不应该诞生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少女的眼神再次失去了神采，双眼没有任何焦距，也不知看的是何方，就这样自顾自，像是发泄，又像是独自舔着伤口的幼兽，低声哭泣般，条理不清的胡言乱语着。
  “原本我以为自己终于像个人了……可却长出那样的翅膀……身体不收控制的进行攻击……这样的我，不就是一个怪物吗？依靠超能力者的aim立场才得以存在的我，居然要攻击这座超能力者们赖以生存的城市！这种事……人类怎么可能会做的出来！所以！不该存在的！我是不应该存在的怪物！有谁？有谁可以……抹消我！不管是谁都行，我已经厌倦了，请让我……”
  “别说了！”
  佐天泪子猛然将少女抱在怀里，双手紧紧环绕在少女的后背，希望能给这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少女带去一丝温暖。
  能够感觉到，随着少女的低语，她周身绝望的死气在弥漫。
  这样的事，佐天泪子无法理解。
  明明保护了群众，明明没有任何人受伤，
  为什么少女要如此的绝望？
  如此的悲伤？
  如此的内疚与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