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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贺斐无奈,只能尴尬地笑脸相迎,“好久不见。”
  身边的人自动给贺斐让出了位置,他硬着头皮往宁悉身边坐。
  “好久不见。”宁悉还是老样子,不会拘束,坦荡的让贺斐自惭形秽。
  这两年他俩虽然没有联系,但是贺斐或多或少从朋友那得知了宁悉的消息,宁悉一直没结婚,一年前谈了个男朋友分分合合,今年一点消息都没了,估计是彻底分手了。
  贺斐除了愧疚,还有不自在,他没想过再和宁悉怎么样,左右逢源的贺老板居然有些如坐针毡。
  宁悉能感觉到贺斐的焦虑,他开了罐啤酒,推到贺斐面前,“喝点?”
  贺斐看着拉罐的开口,像是能听到啤酒泡沫炸裂的声音,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开车来的…”
  开车来的也不是借口啊,喝酒了能请代驾,实在不行车停在酒吧的停车场也不是问题,贺斐只是下意识想拒绝。
  宁悉怂了怂肩,“斐哥现在学乖了,都不喝酒了。”
  宁悉的说法很暧昧,贺斐不想太驳人家面子,只能半开玩笑道:“我喝了待会儿怎么送你回去。”
  对于贺斐的说法,宁悉不置可否,握住啤酒自己嘬了一口,“谢谢啦。”
  想想自己现在喝醉了也没人接,着实挺惨的,贺斐突然想起谢书衍第一次来酒吧接他。
  那是他和谢书衍刚结婚没多久,贺斐跟坤子他们喝得昏天黑地的,他这人,酒品不太行,平时就话多,一喝多了跟全身上下都长了嘴似的,叭叭叭个没完,又爱犯浑,完事了第二天还记得清清楚楚,可亏贺斐脸皮厚,不觉得丢脸。
  当天晚上,他说什么都要谢书衍来接他,谢书衍听到这么无理的要求本想拒绝,贺斐醉醺醺的和他讨价还价,“你来接我…不然…我说什么…都不回去…”
  这种软绵绵的威胁,谢书衍没当回事,贺斐急了,小孩子脾气也上来了,就差隔着手机跺脚,“谢书衍…你听到没…”
  一大男人在公众场合这么丢人,谢书衍于心不忍,犹豫了片刻,“你给我地址吧,我来接你。”
  贺斐就抱着酒瓶子站在酒吧过道上等,眼巴巴地看着酒吧的大门,直到谢书衍出现。
  谢书衍的表情看不出喜悲,他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没有下来的意思,朝贺斐伸手,“回家吧。”
  知道谢书衍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贺斐能感觉到他对酒吧的抵触,两人生活习惯差太多,谢书衍不喜欢酒吧,还莫名藏着一丝鄙夷。
  他像是跟谢书衍较上劲儿,靠着玻璃开口道:“你进来拉我。”
  谢书衍脸色微变,“你自己出来。”
  他俩就跟站在厕所门里外别扭的小朋友一样,僵持了好一阵,旁边的路人频频投来打量的目光,最后妥协的是谢书衍。
  他眉头紧蹙,脸色煞白朝贺斐走去,刚触碰到贺斐的指尖,被贺斐一把拉到墙角。
  呛人的烟草味信息素扑面而来,谢书衍没觉得咄咄逼人,反倒揪紧了贺斐的衣服,在这鱼龙混杂的酒吧,贺斐的信息素成了他最想依赖的东西。
  贺斐并未察觉到谢书衍的不对劲,他一把捏着谢书衍的下巴,酒气将两人包围。
  “谢老师真是自命清高,看不起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连贺斐自己都说是乱七八糟的地方,谢书衍也懒得反驳,没想到他的沉默,彻底激起了alpha的征服欲,他不开腔,被贺斐默认成了一种无声的反抗。
  他想要驯服谢书衍的心愈发强烈,低头霸道地吻在了谢书衍的嘴唇上。
  作者有话说:谢老师很单纯的,没有贺斐想的那么花里胡哨
  第5章
  谢书衍被吻得猝不及防,直到嘴唇上传来微微的痛感,他才想要推开贺斐,可惜不管是力量上,还是信息素上,他都不是一个alpha的对手。
  不痛不痒的挣扎,被贺斐轻而易举地治服,贺斐大手将谢书衍的两只手腕擒在一块,另一只手顺着谢书衍的腰际抚摸,把人死死地逼在角落。
  酒吧一角这种表演再怎么有声有色,都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贺斐的进攻愈发难以自持,他得意忘形,也忘了分寸,撬开谢书衍的紧绷的嘴唇,勾着瑟缩的舌尖肆意掠夺。
  舌尖的酥麻让谢书衍发出求饶似的嘤咛声,“嗯…”
  像是奶猫的爪子踩在了贺斐的心尖儿上,神志不清的贺斐后颈一颤,难以置信地松开谢书衍。
  谢书衍紧靠着玻璃,眼镜镜片上镀上一层雾气,即便是这样贺斐还是看到了他通红的双眼。
  幽香的昙花在夜里开得正盛,那股香气简直沁人心脾,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贺斐不由自主地将人挡在胸口,占有欲在这一刻几乎难以控制。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omega楚楚可怜的样子。
  贺斐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他想快点带谢书衍离开这个地方,“回家。”
  贺斐想不起那天晚上他俩有多尴尬,曾经被他忽略的东西,像是被贺斐一把抓住了,当时的谢书衍并不是厌恶酒吧,而是生理上的不适。
  没等贺斐想明白,宁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斐哥,我看你心不在焉的,现在送我回家吧。”
  贺斐没想到自己走神这么明显,只能顺着台阶下,“行啊。”
  提前走也没人拦,都是几个老熟人,大家只觉得贺斐和宁悉两人有戏。
  上车后,宁悉没客气,直接坐到了副驾驶,“换车了啊。”
  “啊…”贺斐先前是一辆轿车,可谢书衍娇贵的要命,坐底盘低的车容易晕车,结婚后才换了suv,“换了。”
  这会儿只有他俩在,宁悉才会拉近距离和贺斐说话,这也是宁悉和谢书衍最大的差别之一,谢书衍才不会在朋友面前给他面子。
  “贺斐,你今天晚上跟我说话都这么敷衍?”
  贺斐狡辩,“没有的事。”
  宁悉没在意贺斐话里的真假,自说自话道:“你离婚了,我们俩还有可能吗?”
  宁悉跟谢书衍不一样,可不会跟他兜圈子打哑谜,贺斐也挺怕这样的,他没办法装傻。
  “嘶。”贺斐猛地踩油门,“你这问的我挺突然的…之前都没想过…”
  宁悉压根儿不跟他打太极,“那你现在想想。”
  直来直往的,一时间让贺斐难以适应,他茫然地打着方向盘,直到车停到宁悉公寓楼下,他还没给个准信。
  下车前,宁悉终于让步了,“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看着宁悉远去的背影,贺斐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自己才结束了一段不叫感情的感情,后遗症居然这么严重,他还没有做好重新开始的准备。
  贺斐没有多想,重新点火往家里开去。
  今天比以往早了太多,可家里漆黑一片,没人给他留灯,之前他玩的晚,回家时玄关处的灯都是亮,谢书衍这个时间段一定在家。
  有时不会去珍惜,没了又过分想念。
  贺斐没有开灯,摸黑往沙发上一靠,脑子里又忍不住回忆和谢书衍的过往。
  说是谢书衍接他回家,可自己脑子一热把人欺负的脚都站不稳了,贺斐只能叫代驾把他俩送回去。
  回到家谢书衍还没缓过劲儿来,贺斐每每回头看谢书衍时,都能注意到谢书衍微微发抖的身体。
  酒劲儿醒了大半的贺斐有些内疚,帮人把换洗的衣裤放到了卧室的浴室里,“你洗个澡?”
  人被自己目送进了卧室,贺斐骂骂咧咧地往另一间浴室走,“鬼迷心窍了。”
  等贺斐打着哈欠回到卧室里,浴室的灯还亮着,谢书衍还躲在里面不肯出来。
  贺斐哪见过这种阵仗,忐忑不安地敲了敲浴室门,“谢老师,你还没好吗?”
  里面没人回应他,这让睡意绵绵的贺斐一愣,他没得到谢书衍的同意,直接打开了浴室了,谢书衍抱着膝盖缩成了一团坐在浴缸里。
  浴室门打开的瞬间,他才抬头看了一眼。
  贺斐试了试水温,水都凉了,他想赶紧把人弄起来,“哪不舒服啊?我…”他也没怎么着啊,谢书衍反应怎么这么大。
  上学那会儿的生理课,贺斐也没怎么认真听,他只记得说omega天生柔软,需要alpha的信息素保护,可他忘了后半句,爱才是保护,四溢的信息素是掠夺,他俨然已经忘了,他醉醺醺的时候,信息素味道有骇人。
  贺斐把人从水里抱了出来,谢书衍的体温高得有些不正常,贺斐第一个想到的是发情期。
  可除了体温偏高,谢书衍信息素的变化并不热烈,甚至说还有点花败的腐烂味儿。
  贺斐将人放到床上,只有干着急的份儿,“我带你去医院。”
  谢书衍颤颤巍巍地揪住贺斐的衣角,“不用…书房…药箱里有注射剂…”
  贺斐是个急性子,这会儿他都喉咙冒烟了,也没问谢书衍是什么药,将整个医药箱抱了过来。
  “哪个?”
  谢书衍指了指黄色包装的药盒,贺斐立马拆开来,这种注射剂的用法和抑制剂一样,打在腺体的位置,贺斐极其不熟练地帮谢书衍打了一针,硬生生地给他急出了一身汗。
  末了,他瞥了药盒一眼,谢书衍平时喝的药不少了,结婚了除了再也没使用过抑制剂,其他的药一样没减。
  “这什么药啊?”贺斐对这些瓶瓶罐罐没有研究,打完才后知后觉。
  谢书衍没有回答,一头扎进枕头里,紧紧抱住了被子,“冷…”
  刚全身热得发烫,这才打了针又喊冷,忽冷忽热,贺斐哪还有心思关心什么药,跟着躺到床上,把人抱在了怀里。
  “你这药有用吗?要不然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谢书衍还是不肯,顺势抱住了贺斐的脖子,在贺斐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
  贺斐将被子盖到两人身上,搂住谢书衍的腰,低声和他耳语,“你这是发情期,还是发烧啊?”
  怀里的人还是摇头,都不是。
  贺斐没法,只能抱着人,大手游走在谢书衍身上,不断揉搓着,直到谢书衍渐渐镇定下来。
  “好点了?”贺斐掀开被子,抬起谢书衍的下巴,想看看他的表情,只见谢书衍嘴唇上一排清晰的齿痕,贺斐用手指按着齿痕处,“别咬了,这都要见红了。”
  忽然之间,贺斐想到这有可能是他咬,他拿拇指不断抚摸着谢书衍的唇瓣,追问道:“这是我咬的,还是你自己咬的?”
  谢书衍答不上来,微微侧过脑袋,躲开了贺斐的手指。
  贺斐一只手拖着谢书衍的脸颊不让他乱动,低头考究地打量着谢书衍的唇形,还不依不饶,“是我刚刚咬的吗?”
  对方一直不给贺斐回应,他的目光从谢书衍的嘴唇,渐渐游移到鼻尖,再是双眼,谢书衍正泪盈盈地看着他。
  气氛太好了,他和谢书衍之间只差一个俯身,贺斐没有多想,低头再一次把谢书衍吻住。
  这次的吻显然没有先前气势汹汹,带着浓厚的试探意味,谢书衍的挣扎也微不足道,贺斐捏住他的手掌,将手指插入谢书衍的指缝,然后紧紧扣住。
  贺斐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明知道谢书衍不舒服,在酒精的趋势下,他本能地往谢书衍身上骑,直到把气喘吁吁的人压在身下。
  谢书衍仰躺在床上,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双眼朦胧地看着头顶上的人。
  当贺斐扒他裤子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他木讷地接受了贺斐所有的动作。
  这是他和贺斐结婚后,第一次清醒着做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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