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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不怪你。”她露出微笑,以示宽容。
  “对了,文哲,”星晚双脚着地下了车,停在原处没离开,“医生有没有说我是什么原因导致晕倒?”
  ——只说身体原因,不提失忆。
  这是沈知南的原话。
  文哲不禁感慨,沈知南真真是心思缜密,连她醒后会追问原因这等琐碎都考虑到。
  “盛小姐,医生说您接连几日休息不足导致的,没什么大问题,不用过度担忧。”
  星晚自然是不会去怀疑文哲的话中真假,只颔首然后往桃源居内里走去。
  已有人守在门口。
  桃源居里唯一人,日夜看守打扫,那就是江渔。
  江渔接到通知,说今日起,桃源居就有女主人了,她是吃惊又紧张,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沈先生将一个女人带回家!
  那女子穿羊毛黑裙,裹出的身段遥遥看着都很是美好,月色下脚踏白光而来,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渐渐近了,就看清了眉眼。
  那样貌,岂是一个美字能形容的。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骨相分数种,以美人骨最出众。
  江渔没由来地想到这么两句话,她平时喜欢关注娱乐圈女星,但是眼前这位和那些个女星比起来,毫不逊色,甚至能更上一层。
  “您就是盛小姐吧?”
  “是,你好。”
  “我是江渔,女管家,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尽管吩咐我。”
  江渔主动迎上去,简短的对话以后直接领人入内。
  桃源居内外兼修,从外看磅礴大气,从里看奢华精致,处处摆放着价值昂贵的古玩,字画书法、瓷瓶器皿、放眼望去的全是金钱的味道。
  沈知南爱集古物件儿,懒得有点爱好,付诸于行动时在旁人看来倒是声势浩大,一件接一件,不经意间存满库房还不自知。
  摆出来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
  盛星晚浮光掠影般地看上几眼,她太累,暂且没有品玩古董的兴致,只随那江渔上了楼。
  推开房门,打开灯那一瞬间,她止步不前,“这是沈知南的房间。”
  江渔说:“是呀,先生吩咐,您不是客人,也是桃源居的主人,主人哪有居客卧的道理。”
  桃源居的主人,她那里担得起?
  星晚苦笑着,唇角带着涩意,沈知南这是要将她捧上云端呢,他收手容易,她回头再难。
  别贪图一个男人对你的好,等他哪天对你不好,那你就一无所有了。
  当她说出要睡客卧时,江渔是反对的,“盛小姐万万不可,沈先生多宠你阿,让我早早备好您要穿的衣服和要用的化妆品,都放在主卧呢,先生可是将他的衣柜分了您一半儿呢。”
  江渔走到高高衣柜边,拉开,发现里面果真都是全新大牌女装,符合她的穿衣风格。
  沈知南要将她握在股掌,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仿佛认识她多年似的,十分了解。
  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抗拒。
  无论江渔如何规劝,星晚还是一意宿在了旁边客卧。
  ......
  第二天的
  夜里,半梦半醒间只觉床榻微陷。
  温凉的手将她身子捞去,卷进炙热的怀里,她轻咛一声表示被弄醒后的不满。
  烟味,薄荷味......沈知南!
  好几分钟过去,星晚才意识到此刻的状况,脸是贴在男人胸口的,隔着一层薄薄衣料能窥闻心跳声,铿锵有力。
  莫名其妙就睡在一起了?
  她不太能够接受这个场景,用手抵着男人坚实胸膛企图推开他,却发现被他圈得很紧。
  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慵懒的嗓音,“别闹,我累。”
  他应该是明天才回来的,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这姿势实在是暧昧得不行,让星晚无暇思考其他,只想着怎么脱离,她往左,挪不动,往右呢,还是挪不动。
  又推不开,如身陷囹圄。
  沈知南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动来动去,他阖着眼微叹,“做我女人抱都不让抱了?”
  “......”
  “让我睡会儿,乖。”
  本是冬日的时节,两人一起偎着该是温暖才对,但是星晚后背已经冒一层汗出来,她又动了动,却被男人在腰上捏了一把,“你知不知道在男人怀里乱动很危险?”
  这下是真不敢动了。
  “沈知南......”
  “嗯?”
  “你回你房间睡阿,拜托,我好热。”
  “那把衣服脱了。”
  沈知南懒懒地回她一句,手立马就付诸了行动,摸上她的衣角威哄般:“要不要乖?”
  上次差点在女厕被他吃干抹净,星晚是真的不敢乱动了。
  见她安分下来,黑暗里,沈知南在她额角轻轻落下一吻,凉凉的,湿润的。
  星晚:......
  不得不说,那一刻的心跳,漏了一拍。
  第21章
  沈知南抵达澳洲时,一切按照原有行程进行着, 会议、应酬、谈判, 他一如既往地在生意场上厮杀拼打, 算计利益,揣测人心,沈知南非常得心应手。
  深夜, 却被一通电话打乱所有行程。
  文哲告诉他,她晕倒在长街闹市,且医生说她心有旧疾创伤程度为二级。
  三天的时间直接被压缩至两天,他还想更短更快,但是情况已然不允许, 和澳洲原材料供应商的老外,一开始就说了要求, 价格可以商榷但是必须和沈知南谈,任何一个别人都不行。
  前脚离开应酬的酒局, 后脚就已经踏上回国的飞机。
  人抵达宁城时, 凌晨三点。
  推开卧室的房门, 没开灯就能在隐约借月光看清,床间空空如也,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寥寥冷情感, 他站了会儿, 一人面对着满室的黑暗,几分钟后出了房间。
  在隔壁客卧找到了人。
  看来,她是刻意在拉远和他的距离。
  客卧窗帘只拉到一半, 月亮偷偷跑进来,铺半室的清辉,沈知南背光站在床沿边注视着女人,长发遮掩半边脸,呼吸均匀。
  月光渡上美人骨,平添几分惊艳,第一次细细看她五官,顿觉一股赏心悦目之感,美虽美,眉是皱着的。
  梦里都在难过?
  在回国的飞机上,不停地会想起她质问盛柏那些话语,几分挣扎几分崩溃,都不愿意向他表露,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
  男人眸子很深很沉。
  半晌后,他转身拉拢窗帘,将繁星万里和清清月色都隔在窗外,而自己则用最小的动静换衣服洗漱后,上床把人捞进怀里一把拥住。
  好软,
  这是当时唯一的想法。
  ......
  被沈知南抱着的那几个小时里,星晚是清醒的,她完全睡不着也不敢乱动,浑身火烧似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晨曦时分。
  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渗进来。
  已经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的星晚,此刻出于背贴着男人身前的状态,他胸口温暖,隐约能感受到心跳声。
  不知多少女人幻想能这样躺在沈知南怀里,但她真正面临时,又如雾里看花,似真似假。
  【你是真没见识过沈知南玩女人的手段。】
  顾惊
  宴的戏谑嗓音突兀地在脑内响起,那男人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晚晚。”
  沈知南倏地开腔,声线里透着睡醒后的低哑和磁意,懒懒叫她时,缱绻得不行。
  眼下的姿势,她被迫以他手臂做枕,他要抱着她,一只手臂从她颈下穿过,借着那抹阳光,就能清楚地看见沈知南落在眼皮下的手指,根根修长,莹白如瓷。
  作为深度手控的星晚,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手非常好看,看着看着,突然就轻声问了句:“你认识顾医生吗,顾惊宴。”
  听说,顾老爷爷给宝贝孙子起名时,希望孙子一生惊艳非碌碌之辈,艳字呢,有些女化,遂改字为宴。
  顾惊宴深负众望,倒也没让顾家人失望,学神二字一直顶在头上,6岁被评天才神童,17岁顶尖医科大学双博士毕业,读博期间发表多篇关于心外论文被争相报道点评,引数名界内老前辈都道一句“后生可畏”。
  顾惊宴从学校到工作,一路开挂,在心外界以手法技术迅速被人熟知,年少成名,将自己名号打得震天响,千金难求专家号,外人只一句话评他——
  顾教授不看病,只救命。
  如今二十五的顾惊宴,已是国内第一医院的心外科科长,人人都要尊敬地喊一声顾教授。
  听顾惊宴的话中意,他好像很了解沈知南。
  沈知南一手圈搂着她,一手指尖撩拨地掐了掐自己喉结,清嗓低笑:“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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