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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男后_22

  宣恒毅的脸色黑如墨汁,转头吩咐李顺,让先前决定赏赐霍家的圣旨先留着不发。那边霍可清满脸屈辱地对庄子竹行了屈膝礼也无补于事。庄子竹受了全礼,没有回礼,也没有情绪波动。
  不就行礼吗?一切按礼法来,霍可清和那白迅康一见面就针对他是怎么回事。
  老王妃也觉得这就是小事一桩,都不值得谈起的,只是打了圆场,把哥儿们都请到宴会上去。又亲热地拉着庄子竹的手,拉着庄子竹撩家常,说一见如故。又赞叹庄子竹身上的大氅穿得非常厚实,保暖,老人家也得穿厚实才行,还赏了庄子竹一块紫玉玉佩,请庄子竹明天也来府上聊天。
  老王妃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穿越以来从未受过长辈关怀的庄子竹都差点招架不住,直到宴会开始了,庄子竹才能坐回座位,和其他哥儿们坐在一起。
  庄子竹也奇怪了,要说一见如故,那他刚进门时也拜会了老王妃,没见老王妃对他亲近。现在老王妃突然的态度转变,在宣恒毅来了之后,也在他让霍可清行礼之后。
  难道老王妃见他让长公主的孙子霍乡君难过了,才故意亲近他保他?
  席上,有一部分哥儿们见到老王妃与庄子竹亲近,都暗恨起来。
  他们今天珠花金钗盛装打扮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入老王妃的眼,给太后推荐一二吗!偏偏庄子竹粉黛未施,都是三品大员与皇帝亲厚非常了,现在又与老王妃相谈甚欢!连霍可清都得向他屈膝行礼,风头无俩,还给不给别人机会了?
  宴席还没散去,霍可清找到了自己的母父,向小声诉苦起来:“那个庄子竹太嚣张了,他居然是三品官员,让我行礼!他的父亲只是亡国之君,被皇帝表哥软禁着;他母父又不知去哪了,来到章国,他无半点亲戚,只是孤身一人,区区一个亡国王子让我行礼,让母父给我的玉镯都碎掉了,凭什么?”
  霍夫人皱眉道:“你的玉镯被他摔了?他怎么敢?不知道你是长公主的孙子吗?”
  霍可清没说玉镯是自己给不小心拍碎的,只是说道:“玉镯碎了是小事,那庄子竹明知道我是长公主孙子,是霍家的子孙,能这样欺负我,分明没有把皇族放在眼内。”
  霍夫人安抚道:“这事我知道了,你别为了跟他对上而失了身份。”
  霍可清向前厅扫了一眼,沮丧地说道:“知道了。”
  ……
  霍可清那边在向母父告状,庄子竹这边则言笑晏晏。原因是,今天特地补妆的梁雅意,还涂了红红的口脂,进食时只能用袖子掩盖住,张开血盘大口,庄子竹哭笑不得地望着他,都要怀疑他把下巴都几乎要掉了。
  庄子竹问道:“你可以把口脂先抹掉,吃完了再涂,或像文清那样只吃小口能吃的食物。”
  梁雅意苦恼道:“被坑了,画了妆,口脂抹掉的话不好看。下次我再也不画妆了,想吃个猪手这么困难。”
  张文清掩嘴笑:“看见对面的宋老夫人了吗?你还吃什么猪手呀,要仪态。”
  梁雅意瞪了他一眼,眼珠瞪得像铜铃这么大,抱怨道:“都是你,说会见到人,结果他们都在前厅,根本不来后院。”
  张文清“哎”了一声,小声道:“你别怒,被宋老夫人看到了多不好。而且,你以为今天哥儿们打扮是给谁看的,是给未来的婆婆看的嘛!等冬猎,你不画妆都能一起骑马了。”
  庄子竹问道:“什么时候冬猎?”
  张文清想了想,回答说:“大概半个月之后吧?按照往年的经验,都在春节前半个月举行。”
  庄子竹:“……”
  那宣恒毅以冬猎引他十天前就回京,是不是太早了点。
  一直到宴会结束,庄子竹在席上见的都是哥儿夫人们,没见着身在前厅的宣恒毅。散席以后,庄子竹披着大氅等马车。来王府的时候,庄子竹是跟张文清、梁雅意他们一起来的,可是离开时,张文清和梁雅意都说家里有事,需要跟着他们母父回去。
  庄子竹想着自己要孤身一人回去了,可是等到马车,当他撩开车帘,却在马车之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宣恒毅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换上了便服,大大咧咧地坐在庄子竹的马车之中。
  宣恒毅向庄子竹伸出手,把庄子竹拉上马车,又把手收回袖子里,说道:“十天不见,子竹又瘦了。”
  庄子竹上了马车,接过墨书递过来的暖手炉,无奈道:“哪里呢,这是长高了。而且皇上的大氅比较宽大,才显得我脸小。”
  说着,庄子竹要把大氅脱下来,还给宣恒毅。宣恒毅拒绝了,说道:“不用急着还我,京城的天气不同南边,子竹今天穿得太单薄了。”
  好吧,有一种冷,是皇帝觉得你冷。
  把棉被一样的大氅盖身上,别说还真挺舒服的。可庄子竹见宣恒毅穿得比他还要单薄,白衣服帖地贴着宣恒毅的胸膛,甚至能看出一点厚实的轮廓。庄子竹裹了裹宣恒毅给他的大氅,问道:“可是陛下把大氅给了我,陛下冷不冷呢?”
  宣恒毅刚想说他身强力壮一点都不冷,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是有一点冷,子竹有别的衣物吗?”
  庄子竹从脚下拿出一块小垫子,递给宣恒毅,让宣恒毅放在膝盖上保暖,又拿出今天早上备下的带着小毛球的雪披,说道:“我有这件了,大氅就还给陛下吧。”
  宣恒毅盯着那件淡紫色的雪披,睫毛动了动,立即伸手接过,说道:“子竹比我更需要大氅,我穿子竹这件就行了。”
  说罢,宣恒毅还直接披上了。淡紫色的雪披盖在宣恒毅的白衣上,颜色和谐。而胸膛处垂下的两颗小毛球,又给宣恒毅收敛不住的威严和刚毅添了三分萌感。
  庄子竹看着,虽然把宣恒毅当朋友,可是这世界男人和哥儿能成亲,于是隐隐觉得两人互换衣服穿有点不对。可宣恒毅穿上以后有点可爱了,庄子竹扫了几眼,又不舍得宣恒毅把他的雪披脱下来,甚至想象出要是宣恒毅头戴两颗白色绒毛球的话,会是什么样。
  止住止住,这是大不敬了!
  宣恒毅见庄子竹的视线在他的脸上身上驻留了一会儿,便询问道:“子竹可觉得朕今天比以前有什么不同?”
  “白了,”十天没见,宣恒毅跟之前是有了很大的对比,庄子竹又仔细看了看,说道:“陛下最近休息得不错,眼袋没了,人也精神许多。”
  宣恒毅矜持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日给你府上送去的美容养颜膏,可有用?”
  怎么他们话题转向美容养颜了去了?不过,庄子竹还是感谢道:“有,马车抽屉上也有两盒,冬天脸上有点干,陛下送的正好用上,谢谢陛下了。”
  说着说着,马车在从晋阳王府排队驶出,却被霍家的车队给截住了。一位霍家的老管事到了庄子竹的马车之前,恭敬地行了礼,说道:“我家主子,礼部员外郎霍大人,昌乐县主请庄大人到府中一聚。”
  本来马上上没人的话,庄子竹也不一定会答应去,姓霍一听就知道与霍可清有着什么关系。更何况,现在马车上还藏着个野男人,庄子竹更不可能会去了。
  于是,庄子竹就让墨书传话说:“我家主子今天有事,而且与礼部员外郎霍大人、昌乐县主都素未谋面,还请霍大人送来请帖,商定日期。”
  墨书扔下这句话,就让马夫改道离开了。宣恒毅用手指敲了敲膝盖,又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朕封给子竹的官位还不够高。”
  庄子竹则笑道:“那陛下要给我封什么?总不可能给我封三公丞相吧?我觉得现在职位刚刚好,我是陛下的人,陛下爱护臣子,那谁也欺负不到我头上去。”
  宣恒毅被那句“陛下的人”弄得身心舒畅,乘着庄子竹的顺风车一路回到皇宫,批阅奏折时,心情还是轻快的。而且庄子竹忘记了把盖在宣恒毅身上的雪披给收回去,宣恒毅就这么一路穿着回宫,手指拨弄着垂在胸膛前的毛绒球,心情更轻快了,甚至连晚上睡觉,也把雪披盖在身上。
  而庄子竹回到府上,让人把宣恒毅的大氅洗好,准备晾干了就给还回去。晚上,庄子竹做梦时,还能闻到那件大氅带有的,熟悉的气味,盖着被子,就好像宣恒毅张开双臂拥抱他一样。把庄子竹半夜惊醒了,去洗了个冰水澡冷静了一下。
  怪他这么多年小单身Gay,来到这个男人和哥儿能够成亲的世界,是时候找个好人摆脱单身了吧?
  第二天,庄子竹受邀到晋阳王府上去,这天霍家果然派请帖来请,但当霍家的下人来到的时候,庄子竹早就出门了,霍家下人扑了个空。
  老王妃约在暖房里看戏班演戏,带着他的小孙子,邀请庄子竹赏雪观梅。一同被邀请的,有长公主、衡阳王老王妃、以及世子妃的表兄弟刘礼泉、还有其他夫人和适婚的哥儿们。
  晋阳王老王妃一见庄子竹过去,把庄子竹介绍给长公主和衡阳王老王妃。大长公主是先皇的姑母,地位超然,气度威严,庄子竹甚至能从他的身上看出几分宣恒毅的样子;衡阳王老王妃则是晋阳王老王妃的闺中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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