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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堡垒

  取下头盔,我才发现天已经大亮。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嗅到男人身上有血腥味,“又受伤了?”
  “没事,不要紧。”他俯下身用唇蹭我的颈侧,牙齿叼着皮肉,“一点就好。”
  我伸手抱着他,默许他的索取。
  牙齿刺进皮肤的触感异常明显,我闷哼了一声,将他搂得更紧了。
  他将我从游戏舱里抱回卧室。
  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基本都在游戏舱里过日子——内存的营养液足够支持身体的消耗。
  他说的一点是真的一点,刺痛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伤口就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愈合。他侧头与我接吻,指腹摩挲着方才的伤口,似乎是在确认是否痊愈。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瓷娃娃。”我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只要你不受伤,就不需要我的血。”
  他似乎不喜欢我对他说教,又凑上来吻住我,勾着我的舌头纠缠,让吻变了味。
  “你都不用休息的吗?在外面处理怪物,回来处理我。”我喘着气说,手诚实地开始解他的衣扣。
  他用炽热坚硬的性器抵着我,算作回答。
  我在游戏舱里养足了精神,既然他不累,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我按着他的性器揉搓,牵引着他的手抚摸我,迷恋地亲吻他的喉结和胸膛,在他愈发急促粗重的喘息声中将手探进了他的身下。
  睡衣又轻又薄,很快皱成一团,被他扔在远处。他吻了吻我的嘴角,将手伸进我的嘴里,命令道:“舔。”
  我乖顺地含住他的手指,用舌头舔湿,故意发出色情的水声,用眼神勾他。他夹着我的舌头搅了搅,迅速抽插几下,将湿漉漉的手指探进了我下身。
  “恩……啊……不,不用……你进来。”我能感受到他的忍耐,因此,哪怕知道如果就这样进去我又会疼得哭出来,但还是如此邀请。
  不过他太熟悉我了,知道哪句话是真的邀请,哪句话是为了他的妥协。他没有急着进去,用手指简单地扩张后,握着我的脚踝,俯下身给我口交。
  下身被湿润柔软的口腔包裹,舌头灵活地钻进阴道,舔过里面的软肉,有规律地吮吸着。
  是比被侵入更温柔的抚慰。
  小腹绷紧,下身传来的水声愈加明显。他又换上手指,起身和我接吻,吻着吻着我忽然想起他嘴里全是我的汁水,不禁皱起眉头,想把他推开。
  他顺势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性器上套弄。
  此时他还穿着军装裤,制服的衬衣搭在肩上,看起来比一丝不挂地我体面得多。
  我起了小脾气,用牙齿咬他的唇。我自以为的凶狠成了他眼里的撩拨,换来更加霸道的亲吻,让我近乎窒息。
  玻璃窗外突然投下阴影,是飞鸟巨大的翅膀略过空中堡垒的痕迹。
  我从未忘记过这里是囚禁我的牢笼——哪怕是我自愿走进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毛病,做爱的时候情绪会变得很脆弱,平日被我刻意忽略的负面情感会随着快感一起涌上来。就如同现在,我无比怀念我的故乡,怀念地面的夏日和蝉鸣,怀念通天塔图书馆的天窗和充满墨香的空气,即使我知道回去会引起异变和怪物的骚动,我也无法克制我对故乡的思念。
  他从地面回来,带来了夏日干燥炽热的气息。
  “别哭,闻星,别哭。”他的语气有些慌乱,可除了让我别哭以外,他做不出任何承诺。
  我不怪他,我知道他已经很努力了,努力消灭怪异,努力寻找改变我体质的方法,努力给我带来地面的东西,甚至找人做了全息游戏,让我得以沉浸在虚假的梦境中。
  哪怕醒来后我会忘记游戏中的所有经历。
  他把我拥在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我的背。我在他的体温里安静地哭,扭头看向窗外层层戒备的军舰。钢铁铸造的兵器其实和那些由臆造诞生的怪物们没有什么区别,人类和怪物也没有区别。
  我和他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我不应该再看。
  “林水瑶给你写了信,还给你带了许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军方批准她来看你了,下个月文书就能下来……”
  我打断他:“我们继续做吧,我想要。”
  不要等他回答,我脱下他的衬衣,舔过他小腹的沟壑,一路向下,用嘴拉开他的拉链,吻着那个能让我快乐而不是胡思乱想的东西。
  有些东西不去想便不会存在。这是这么多年来我学会的道理之一。
  脱下他的内裤时他的性器弹在我脸上,前端已经渗出了不少液体。我用舌头舔了舔铃口,刻意放缓了动作,让他清楚地看到我是如何吞下他的。他迷恋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抓着我的头发挺腰抽送,精壮的腰身绷出漂亮的弧度。
  颌骨被他撞得发疼,嘴里尽是精液的腥咸,几次深喉后他退了出去,抓着我的手帮他撸动,低吼着射在我腰际。
  我将那些精液涂开,从小腹到胸前都蒙着水光。我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残留,在他面前玩自己的乳头。
  他很快再次硬了起来。
  “我来。”我咬着他的耳垂说,张开腿,扶着他的性器坐了下去。多亏他的扩张,这次进入没有太痛,但还是没能顺利吞下他的全部。
  他扶着我的腰,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忽然觉得好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最危险扭曲原点,恨不得我立刻死去,却因为我的血可以抑制大多数怪物而不得不留下我,打造出这么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他倒好,把我当易碎品捧在手心,想藏起来,又舍不得见不到。
  明明当初下令逮捕我的是他,用我的血做武器的也是他,现在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高高在上地施舍同情。
  如果不是当初我割腕自杀,这一辈子我们的交集只会止步于冰冷的隔离区。
  那道伤疤现在还留在我的手腕上。
  “你后悔吗?”我用带着笑意的甜腻嗓音问他,“你为对我做过的一切后悔吗?你为爱上我这个满身罪孽的囚徒后悔吗?”
  “你为与我相遇后悔吗?”
  他掐着我的腰,让我将他的性器全部吞下,抚摸着我手腕上的伤疤,回答:“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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