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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英雄救美我可以

  “又是你。”许以之气地咬牙切齿,眉头紧锁,她上次见识过了他的厉害,自己还真不一定斗得过他。“臭道士,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只想去见二姐一面,如果你非要拦我的话,那我只能跟你斗一斗了。”
  归海斩钉面如石鼓一步步朝许以之走来,步履稳健,手中空无一物,“妖物,你再伤人,本道今日便收了你。”
  许以之挑眉道:“我不是妖物,不信你拿照妖镜照我。至于伤人,臭道士,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人了,他们之中有人受伤?你眼睛不好使可以送给别人。”
  “借尸还魂,你不是妖物是什么。”归海斩钉双手一合便召唤出了桃木剑,火红色的桃木剑从他身后飞出凌空一转落在了他手中。
  杜玲雀当即与许以瑟对视一眼,两人煞有默契地看向许以之,没想到这人是借尸还魂根本不是许以之,怪不得。
  “……”许以之闻言心里一慌,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遭了,她的赤焰不在,空手对人简直毫无胜算。
  以焰之名,献吾心火。
  许以之暗中结了神焰,神焰本是用来对付妖魔的最上层术法,燃烧之物为术师本人的心火。她不懂归海斩钉之前是如何破了她的烈焰,但神焰他应该破不了。
  “烧。”她话音一落,只见归海斩钉周围瞬间燃起如血一般的神焰,红地刺眼,院子里的家丁们见状纷纷退开,杜玲雀急忙拉着许以瑟躲到了墙后。
  “你这妖物!”归海斩钉双手结印以桃木剑劈开神焰,然而神焰如水一般怎么也劈不开,依旧汹汹燃在他周围。
  许以之见他被神焰所困拔腿便往关雎院跑,燃烧心神就心神,反正她在这里也待不久。神焰能烧尽妖物心魔也能烧尽一切身外之物,但桃木剑与人本身除外。
  “妖物哪里走!”归海斩钉见许以之要走飞快换了个口诀催动桃木剑往她飞去,他出不了神焰,但桃木剑能。
  一道红光掠过,飞出神焰的桃木剑直往许以之背后而去,不过眨眼瞬间,剑尖穿透衣衫刺进了她的后背,紧接着,突发“铿”地一声,那桃木剑被一把长剑斩断。
  许以之中剑后往前扑了出去,她眼前一黑,随即摔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嘶……”她背心疼地厉害,这桃木剑上被归海斩钉施了克她火系术法的水系术法,木剑沾血,围着归海斩钉的神焰即刻消失。
  归海斩钉右手一伸便收了地上断裂的桃木剑,他出手欲拦许以之,然而一道强劲的剑气往他扑面而来,杀气有如罗网一般将他整个包了起来。归海斩钉一愣,眼前的杀气强势地召唤出了他脑海里的记忆。他刚一抬手,断裂的桃木剑又被削了一半。
  这熟悉的剑法让归海斩钉徒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十几年前的人,正当他愣神的瞬间,长剑没胸而入,从他背后破体而出。他抬眼对上持剑的人。
  “亭鹤。”
  “滚。”沈亭鹤右手执剑左手抱着许以之,目光冷冽而阴冷,似乎要把眼前之人拉下地狱,他浑身上下被杀气缠绕,看不清五官神情。
  归海斩钉一贯古板的脸上破天荒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他看着沈亭鹤的模样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舅舅不知她是你的……”
  舅舅?许以之原本伏在沈亭鹤怀里难受,这两个字让她一下子忘了身上的疼,她的任务走向越来越狗血了,怎么会有八点档的情节,看来,沈亭鹤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不配说那两个字,滚。”沈亭鹤收了长剑抱起许以之往关雎院走。
  许以之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仰头看他紧绷的下颚,不知怎么的,她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涩地她说不出话来。她做术师这么多年,大伤小伤自然受了不少,但爸妈从没这么关心过她,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只是受伤而已,过几日便好。
  可他似乎很紧张自己,从他紧抿的薄唇里就能看出来,自己不过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都能这么对自己。
  *
  关雎院内一片冷寂,几盏做工精致的灯笼在寒风中飘摇着,诉不清院中之人的悲凉。
  许以楠正呆坐在房内,她从那天回来便没怎么吃过饭,吃了吐,到现在已是瘦骨嶙峋,小脸尖地让人心疼。
  “二姐,你房里有没有药箱?”沈亭鹤抱着许以之一脚踹开了房门,这一下可是吓了许以楠一跳,她愣愣地看向来人。
  其实许以之倒没觉得自己有多疼,小伤而已,真正疼的是心,那沾了术法的桃木剑与一般桃木剑不一样,估计她近日用不了术法了。
  许以楠见许以之被沈亭鹤抱在怀里急忙起身走下了床板,“三妹怎么受伤了?房里有药箱,我这便去拿。”她房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伤药,什么类型都齐全,那是特地为孟渊而准备的。
  沈亭鹤轻轻将许以之放在床榻上,刚想检查她的伤口,忽然觉得自己不大合适,于是那只右手便悬在了半空。“你没事吧?”
  许以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事。”
  “没事?”沈亭鹤蹙起他凌乱的眉毛,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喜感。。
  “嗯,我疼的不是伤口。”她疼的是那种力量被吸引的噬骨之痛,与单纯的疼痛不一样。
  “你哪里疼?”沈亭鹤闻言眉间更皱了,许以之忍不住笑了笑,“沈亭鹤,你这么关心我干嘛?小心让燕姑娘看到了吃醋。”
  她说这话是在开玩笑,也是在提醒他和自己,然而沈亭鹤一听这话像是碰到了什么一样倏地站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冷。
  许以之仰头,大概是自己的术法在一点点流失,她的烈焰已经维持不了体温,而她身上穿的单薄春装自然挡不住这寒意,许以楠的屋内并没有炭盆,“我冷。”
  “……”沈亭鹤木然着脸将屋内的炭盆点了起来,许以楠正好拿着药箱出来,她对上两人只觉得气氛怪异。“三妹,你伤着哪儿了?”
  “背后的伤口包一下就好,不碍事。”许以之对着许以楠笑,可她一对上沈亭鹤的背影便收了笑。
  许以楠解开许以之的衣衫查看她背后的伤口,这伤并不深,也不吓人,比孟渊受的那些伤可好太多了。“疼么?”
  “不疼。”她直勾勾盯着他长身玉立的样子,他的背影似乎融了黑夜的孤寂,在这孤寂中又含着不能折损的刚毅,她看地入了迷。
  “你怎么好端端的受伤了?”
  “不小心被人伤的。”等许以楠包扎好伤口后,许以之拿出了怀里的玉佩,“二姐,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把它交给你。”
  许以楠一看那玉佩眼中泪意便来了,她颤抖着双手接过玉佩,“啪嗒”一声,一滴晶莹的泪水打在了玉佩上,溅成花瓣般的水珠而落。
  “二姐……”许以之看地难受,估计她不说许以楠也知道孟渊的意思,这个时候,语言都是苍白的,她也说不出什么能安慰人的话。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他的意思。这是我送给他的玉佩,他现在还给我。他不要我了……”她哭地无声无息,如烟花散尽后的落场,凄美地让人心疼。
  许以之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搂着许以楠的肩头安慰,她也不晓得应不应该告诉她孟渊和刘允兆的关系,或许说了只会让她更难过。
  ……
  “说完了么?我们该走了。”沈亭鹤一直背着火盆没有说话,等到房内陷入沉默的时候他才开口。
  “你不能让我多跟二姐待一待么?”她看向他,语气里不由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沈亭鹤微微侧头,呼吸间不可闻地急促了一下,但他没转身,似乎也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味,耳尖微红。
  许以楠坐直将许以之的衣衫系好,她哽咽道:“你不用在这里陪我,回去养伤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她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大袄披在了她身上,“出去冷,穿上。”
  不安地看着给自己系衣带的许以楠,许以之眼眶红地很,绯色一片。“二姐。”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其实想想嫁给黎昌国的首富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我能压你好几头,大姐那天的脸色你都没看到,可是气死她了。”许以楠喃喃地说着,整理好了许以之的衣衫后才从床榻上起身。
  “你还是别说了,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你会出事。呸呸呸,出什么事,你不会出事的。”许以之拉起许以楠的手,撒娇道,“二姐,你答应我,以后我有了孩子,我要你给他取名字,不然他就没名字。”
  沈亭鹤闻言背后一僵,她的孩子,会是谁的。
  “……”许以楠咬着下唇看许以之,复又开始哭,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许以之,可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侯爷,你往后要好好照顾她。”
  “嗯。”沈亭鹤抱起许以之,许以之越过他肩头看许以楠,她并没有看她。
  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她会出事。
  外头风冷,许以之没了术法只得往沈亭鹤的怀里贴。“你不是会武功么,能不能发热?”
  “不能。”
  沈亭鹤抱着许以之走出关雎院的时候,许惟杜玲雀许以瑟和归海斩钉四人站在了大道上,几人面上表情各异。
  许惟看了许以之一眼面露担心道:“女婿,以之她没事吧?”
  “亭……”归海斩钉急切地看着沈亭鹤,他慌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就伤了他喜欢的人,他剑上有水系术法,估计许以之想恢复也没那么容易。
  沈亭鹤轻描淡写地睨了许惟一眼,那一眼却看地许惟寒意丛生,冷意从脚底直往上冒,肆无忌惮地游走在他的血液里。“许丞相为何要设计害本侯的夫人?”
  “这……”许惟一听他这称呼便暗忖不秒,看样子他们两人是要撕破脸了。
  许以之安静的伏在沈亭鹤的怀里闭眼装晕,她其实没什么事,只是不想面对这些人而已。
  一旁的杜玲雀吓地这个人都在发抖,毕竟她方才在场,若是许以之说一声,她觉得自己这次得被扒层皮。
  “亭鹤,是舅舅伤了她,让舅舅看看。”归海斩钉上前一步道。
  “滚!”
  沈亭鹤言语中夹杂着雷霆之势,但归海斩钉却不怕,他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得。“她中了我的术法,若不及时……”
  “不需要,许丞相,今日之事你不能给本侯一个满意的答复,本侯绝不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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