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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第29节

  陆明霏哈哈笑着扶住她,道她没出息。
  半搀半推着她入了门。
  谢知鸢坐下时,浑身已冒汗,胸前黏腻腻地贴在束紧的布料上。
  好难受。
  她用小手擦了擦自己被额上汗珠浸湿的软毛,长睫不住地扑扇着,
  陆明霏凑过来看她。
  谢知鸢抬眸,纯稚懵懂的目光与她对视。
  陆明霏正想说什么,龟公敲了敲雅间的门栏。
  “二位公子,酒到了。”
  说着,龟公手里拿着一盘酒水,身后跟了两个高挺清秀的少年。
  谢知鸢被吓得差点从座儿上跳起。
  她手里紧紧攥着帕子,颤抖着音儿,“这这这,这是什么?”
  陆明霏也纳闷,她没点小倌儿啊。
  那龟公朝她们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这是咱们春妈妈特意送来的,今个儿的新货,干净得很,请两位小姐好好品尝。”
  说完他福身退了下去。
  只剩谢知鸢和陆明霏面面相觑。
  没等她们开口,两个小倌儿抬眸朝她们款款而来。
  谢知鸢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那个,清秀的脸儿,那眸光比寻常女子都颤得厉害。
  他伸手想搂住她,
  她忙惊叫,“不,不不能这样。”
  小倌儿握住她推拒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哄道,“不能哪样呢小姐,莫不是小姐瞧不起玉儿。”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下一章要被表哥撞见了,
  第28章 、撞见逛花楼
  翠芳居坐落于闹市中,到了傍晚,更是有源源不断的行人流入其中。
  有个过路的拉着一人问,“这花楼往日也未曾如此热闹,今日这是怎么了?”
  那位富家老爷摸了摸自己的胖肚子,笑了笑,“今日可不一样,那翠芳居的春娘子你知道的吧?”
  “怎么不知道了,春娘子那可是能在圣上面前跳舞的舞女。”
  “她今日登台赎身,春妈妈说谁出的多,春娘子归谁。”
  “你也想?”
  “哪能啊,我家有只母老虎嘞,就是来瞧个热闹,听说五军都督府左都督都来了,他指明了要赎回春娘子。”
  陆明霏也是想瞧瞧春娘子的风姿,若不然也不会一直拉着谢知鸢从晌午一直等到现下。
  两人所在的雅间不大不小,里头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著一个木盘。
  木盘里的酒壶、酒盏全部歪歪扭扭地倒着,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微蜷了蜷,其上是少女如海棠花般娇艳的睡颜。
  另一边儿的小塌上坐著个少女,她斜斜靠着锦缎小枕,面上浮著酡红,眼儿半睁。
  旁边的两个清秀小倌儿,领口敞着半倒在地上。
  谢知鸢又抿了口手中的醒酒汤,身上那股熟悉的燥意才被压了下去。
  她方才被那热情大胆的小倌儿喂了好几口茶,谢知鸢本想拒绝,可他眼波流转带著令人心痒的怜意,不知不觉几口咽肚。
  她为着不让小倌儿用那样的眼神瞧她,便一直灌他酒,灌着灌着,他终于倒了。
  谢知鸢本送了口气,下一瞬却发觉从自个儿身上窜出些许火气,这样的感觉,和那回梦里几近相同。
  所幸龟公给他们端来了醒酒汤,谢知鸢在鼻下一闻便知是药。
  她给醉倒在地的每人都灌了一些。
  谢知鸢的身子不同常人,若是醉了或中其他药,常人的解药于她不能说完全无用,但那效果会削弱不少。
  现下虽喝了些汤药,脑子清醒不少,可腹部的躁意依旧如火燎一般。
  她从榻上起身,打算去外头透透气。
  才到了门口,她一眼便瞧见一抹熟悉的粉色。
  “谢知礼!你居然来逛花楼!”谢知鸢先声夺人。
  谢知礼像被吓了一跳,猫儿眼瞪得溜圆,他看向鼓着脸瞪他的女孩子。
  “我是跟着邵大人来的,就是为了凑凑热闹,我倒是不打紧,你呢?”
  他说着上上下下将她扫了一遭,撇嘴嚷嚷道,“你自个儿来该多费钱?!”
  谢知鸢这才瞧见立在隔壁雅间门前的邵远。
  邵大人今日倒是没穿飞鱼服,只着了寻常的鸦青色长衫,俊雅的眉眼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似是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视线,他微掀眼帘,越过重重灯火看向她。
  清寒、漫不经心中透着锐气。
  他简单的一眼,仿佛可将人心层层剥开,又似刀尖上的青芒,浅浅划开一层。
  谢知鸢瑟缩了一下,忙移开视线,长睫紧张得不住扑扇,朝他略作了个福。
  “谢小姐不必多礼。”
  邵远目光浅浅落在她身上,又不经意间收回,脑海里却自动浮现她的样子,
  女孩原本套了件灰长衫,现下于方才的混乱中被扯得歪歪扭扭,头上的冠发也胡乱堆著,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温声道,“这里鱼龙混杂,姑娘家还是小心为好,不若同我们一道?”
  她正要作答,身后陆明霏的声音响起,
  “谢知礼?”
  原本镇定的谢知礼在听见这声后,慌乱地用袖子遮住脸,可无济于事,陆明霏早已发现他。
  她上前两步一把抓起他的袖子,方才醉得不轻,现下倒是眼神清明声音洪亮,“你居然来逛花楼?”
  谢知鸢心下一咯噔,便知要遭。
  上次陆明霏醉了,还是谢知礼亲自把人拖回来的,她与谢知礼自小一块长大,一道抢钱抢零嘴儿抢饭食抢爹娘的宠爱,他那点小心思她还会不知道?
  男孩子逛花楼被女孩子撞见终究是不好的事情。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
  片刻后,陆明霏已同谢知礼斗着嘴走了,谢知鸢又不想打搅他们俩,依着谢知礼叫她不要乱走的话,只得留下。
  现下雅间只余谢知鸢和邵远二人。
  她有些慌乱地扑扇着睫,方才未消的火气拱着心,传遍全身,屁股下的垫子都好似烫起来。
  邵远瞧清楚了她的紧张,将手中茶盏推到她面前。
  谢知鸢懵然抬眸,撞进他浅淡的瞳色中,
  他目光在她长睫上停住一瞬,笑道,“放心,这茶里没下药。”
  他笑起来时总给人一种没在笑的感觉,谢知鸢没敢多看,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又接着喝了好几口。
  邵远眼里的锐气散了些许,笑了笑,“好喝吗?”
  谢知鸢点点头。
  这茶似乎加了几味药进去,凉凉的,她身体里的火气也消下去不少。
  她眉眼弯弯,“多谢邵大人。”
  邵远不置可否地颔首。
  不一会儿,一个美艳女子着薄薄舞裙朝台上跃去,一楼大厅里霎时喧嚣。
  谢知鸢不懂舞,但也知她跳动时,举手抬足都盈溢着夺人心魄的美。
  楼下男子们纷纷撕心裂肺般呐喊,更有甚者,将银票撒至台上。
  谢知鸢看得呆滞了一瞬,
  若是表哥在这里......
  她下意识朝邵远望去,却发现他正巧也看向自己,好整以暇地问道,“好看吗?”
  谢知鸢点点头。
  他手指轻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哂笑,“既是好看——”
  他看向场上,
  五军都督府刚开口,“两千两。”
  全场寂静无声。
  邵远在这样的静默声中开口道,
  “三千两。”
  好似说的不是银子是石子。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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