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不能让她得逞
陈莫躲开,倒很是实在的回答了他的年龄:“我二十二岁。”
“你比苏蓉儿大六岁,难道不是年貌相当的么?男孩子大一些很正常的。况且,她去你家时,都不会避人嫌疑。就连姑表兄妹在一起玩儿都要注意一些分寸呢,何况她只是你朋友的妹妹,又不是你的妹妹……”林彩妮就纳闷了,陈莫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就变笨了。
陈莫听着,听着,再也不搭腔。而后,他突然又想起了傅惠明,以及傅惠明所说过的,苏蓉儿看上了陈莫的话。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说,难道……
陈莫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突然,他丢下一句:“不行,我问一问蓉儿去。”
说完,便起身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喂,陈先生你可不要太冲动了,这种事你怎么问?”林彩妮一惊,她站了起来看着陈莫离去的背影。
问人家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他?以苏蓉儿的性格,即便是真的喜欢他,他这样去问,会把他给打残……
陈莫没有做出回应,他已经迈出门槛去了。
“不听好人言。”林彩妮看着陈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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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日,苏云归为他的干妹妹张桃花把婚礼办的很是圆满。
而卓越和马成那边,却是林彩妮帮忙操持的。
林彩妮亲自帮着马成看了一所不太大却足够四世同堂的宅院,因为马成的钱有些不够,所以林彩妮也慷慨的借了一些给他。让他以最短的时间盘下了那栋宅院,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搬了进去。
在这之前,其实林彩妮已经又买了一家铺子。那家铺子听说风水不好,这十几年来,哪个买卖人租下铺子也没见着赚钱,只赔钱了。所以,人家都认为是铺子的问题。
如今,店铺已经贱到离谱,林彩妮只花了十两银子就盘了下来。铺子上的门匾用行楷刻着“风调雨顺种子铺”,而门两边的对联,则篆刻着:“风含百花香,雨露万物灵。”
冲着这苍劲有力的字迹,和这幅极有韵味的对联,林彩妮也舍不得把匾额摘下来,于是依然这样放着。打听了一下这对联的出处,总算是问出来了。原来三年前,有一个外地人图着便宜,又把这所店铺租了去做了种子铺。
当时的四夫子正好齐齐的被选拔出来做了教书先生,其中便有喜欢雕刻的陈莫。这个做生意的外地人为店铺起了个名字叫“风调雨顺种子铺”,花钱请陈莫书了店名,做成匾额。门的两侧,他还做了很是气派的金色竖屏,又让陈莫篆刻上了紫色字迹的对联。
林彩妮买下这个铺子,是打算着请一些伙计帮忙出售圣女果。
林彩妮虽然把圣女果出售给了苏云归,但苏云归是外销以及直接批发,而林彩妮是零卖,不会出现任何抵触状态。
反正美食坊的名气打响了,人人都因着苏云归而认识了林彩妮,不会有什么小混混敢去闹事。这个时候自己投资,已经水到渠成了。
如今,本就囊中羞涩的林彩妮又借给了马成一些钱,就更是捉襟见肘了。
但一切都很值得。未来的未来,马成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他弟弟马进每天上学的路途近了三十里,再也不必在天不亮时就要赶往学堂,不必把一天的很多时间都浪费在路上。
甚至往后,不论马进的学业如何,只说他若是娶妻,人家便再也不会嫌弃他家一大群人都挤在三间小屋子里了。有了大宅院,做什么也都是方便的,所以这资本,投的很划算。
林彩妮又想起了可爱的李洋,按理说,也该让李舒快一些发家致富,也在镇子上买一处宅院,也好让李洋那孩子过得好一些。
林彩妮和李洋都成了忘年交,如果林彩妮将来也能生出一个这样聪明伶俐的孩子来,林彩妮便会觉得人生再无憾事。
思来想去,既然让李舒买大宅院的计划需要推迟几个月,那么林彩妮便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是让李洋每天在她的铺子里边住着,这样,离着学堂就比较近的了。
李洋倒是兴高采烈的同意了下来,但李舒那里,却迟迟不肯表态。最后,还是陈莫出面劝了劝,才说通了李舒,让李洋在这里叨扰林彩妮一些时候了。
张桃花的小日子过得很温馨。闫子奇虽说脾气大,人粗鲁,却对着张桃花言听计从,而且温存的让人妒忌。
但是这几天,张桃花却又一心一意做了苏云归的说客,不厌其烦的劝着林彩妮。
“姐姐,你看林若兰那个小狐狸精都不计较名份,你做什么这么傻。你这样退出了,林若兰该有多高兴啊!你害怕她哥哥是秀才是不是?她哥哥即便往后中了举人,甚至就算中了进士,你也还是他的堂姐!长幼有序,只要你拉得下脸来,他们兄妹俩还不得乖乖让着你一些!”张桃花如是说。
张桃花成亲十日之久,依然身着大红色的喜服,她的长发挽起,挽了妇人的发髻,而比她年长四岁的林彩妮,却换回了待字闺中的发式。
“闫子奇对你好么?”林彩妮淡淡的错开了话题。
“还好,他对着我娘太客气了。还幸亏每次我都在,像我娘那样的人,捧高踩低的。识趣的时候待她好声好气的也就罢了。倘是不识好歹,便须给她一些颜色看看。比如她故意当着子奇亲友的面儿唉声叹气,抱怨日子过得太贫苦。子奇怕丢了面子,竟想着给她一些资助,而且一出手就是三两银子。被我给扣下了,我只给了一吊钱,并狠狠说了我娘家人一通,我娘和张铁生便灰溜溜的告辞离开了。”张桃花直接便打开了话匣子。
“桃花,你居然当着子奇亲友的面儿训斥张铁生和他娘……”林彩妮瞠目。
虽说张老娘他们的确很不是东西,但在场面上,晚辈只能够无条件的服从长辈,倘是忤逆,轻则被人戳脊梁骨,重则,会经官的。
“我那是从道理上讲的,”张桃花嘿嘿一笑,“姐,你当我真的那么傻,连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都不知晓呢?”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收拾她的?”林彩妮立刻来了兴致。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跟我娘说,她现在毕竟有儿子有媳妇儿,不能完全靠着女儿女婿养活她。不然,倒显得我二哥和我二嫂太过无能了。她愿意陷我二哥于不义,我可不想那么做。但听她形容的那般清苦,定然是我二哥没有尽到赡养的义务,不如去衙门里让县老爷给评断一下也就是了。我这样说完,她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便更不敢再骂骂咧咧的讨人嫌。”张桃花如实讲来。
“果然不愧是我的妹妹,近朱者赤,有进步。”林彩妮笑着夸道。顺便连她自己也夸了。
“姐,你考虑一下我的话。苏公子醉卧温柔乡,却依然惦记着姐姐,多不容易啊。以他对姐姐的情义,姐姐嫁进他家,他也会护姐姐周全的。”张桃花抱着林彩妮的胳膊,如往日般撒着娇。
林彩妮当然知道,张桃花和苏云归结交的什么兄妹之谊是有名无实的。张桃花很有分寸,并不会真的称呼苏公子为大哥,除非是在必要时。
“往后再说,我现在生意太忙了。”对张桃花的说法,林彩妮不置可否。并不做痕迹的翻过了这页。
“姐姐,你一定要考虑一下……”张桃花不依不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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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悠悠,清波迭送,隔岸迷离,渔火惺忪。
柳枝偏偏为水倾倒,春池频频因风欢舞。
清浅池边美人多,笑语欢声频频传来,吴侬软语的煞是好听。
那是一群年轻村姑在池旁素手浣纱,她们一边跟女伴们嘻笑着,一边做着事,偶尔还要故意抡起湿衣服,让水渍溅到同伴的身上,于是笑声更浓。
岸边,正有一人小跑而至。这是陈莫,他已然换上了春装,便显得身躯消瘦。
气喘吁吁的跑近,原来在一颗杨树下,正站着一筹莫展的苏云归,苏云归看似等了陈莫好些时候了。
“苏兄,很抱歉,我来迟了。”陈莫停下脚步,并倦容缱绻的倚在了杨树旁。
“这回要见我的是贵人还是俗人?不会又如傅惠明那般有着做皇商的父辈吧?”苏云归气定神闲的打趣。
“我不太确定可能性,如果确定的话,她定然要比傅惠明重要多了。”陈莫含糊其辞。
“哦?那我可真得见一见,”苏云归用折扇拍拍陈莫的肩膀,笑道,“走吧,人在哪里?”
“真的要见么?”陈莫却迟疑了。
“权当散心了,正好我很久没有去灵山寺进香。既然你说的那个神秘人在那里,我顺便看一看。”苏云归把话说的散漫轻缓,他抬手拍了拍陈莫的肩膀。
这么久以来,陈莫出行再也没有邀他作伴,就像是曾经一起骑马涉猎的时光都成了梦幻。苏云归知道陈莫还因为杨平的事对他耿耿于怀。
苏云归也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跟陈莫坦诚不公的谈谈,他不想失去他这个好朋友。
春暖花开,最是适合踏青。他还想要回到两人一起纵马驰骋的日子,谈笑风生,畅所欲言。
此刻,既然陈莫要去灵山寺,苏云归愿意作陪,并不是为了见一见陈莫所说的什么人,而是单纯为了找回那种无话不谈的真挚友情。
如若回苏府去牵马,未免太浪费时间,于是苏云归和陈莫往租赁铺子而去。
“对了陈莫,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苏云归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