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夜至 .中秋夜至
明月别枝，中秋夜至。
尽管蛊虫之祸猖獗，但当凌云彻和楚华衣来到皇宫的时候，皇宫门口已经停靠了不少马车。
因着今日是家宴，所以前来赴宴的都是皇亲国戚，以及景明帝宠信的部分大臣。
楚华衣今日穿着一身猎艳红裙，宽大的裙摆上绣着蝶戏牡丹，广袖边滚了一圈金线，华丽高贵，衬得她原本就艳丽的脸更加魅惑动人。
与一身云烟白袍戴着银色面具的凌云彻站一起，一白一红，甚是显眼。
俊男美女，天生一对，大抵如此吧！
自他们踏入迎春台的那一刻立即成了人群中的焦点，虽说凌云彻脸上戴着银色面具，但并未削减他的颜值，反而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令众人的眼珠子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面对楚华衣，众人的目光更复杂一些。
“她就是丞相府那个痴傻的嫡女吗？据说她与胤王成亲那日是自己走去王府的，很是狼狈。”
“何止啊，她那庶母和庶妹还在王府门口说她……”
“这样啊，可怜的胤王……”
几个大胆的夫人聚在一块儿窃窃私语，而未出阁的贵女只是在一旁看着，眼神复杂，既羡慕又不屑。
“你干嘛？”
感觉到身边的凌云彻温度骤降，还抬脚准备朝那群长舌妇走去，楚华衣立刻拉着他道。
凌云彻冷声道：“自然是以牙还牙！”
“哦？”
楚华衣松开扯住凌云彻的手，她倒是好奇他要如何以牙还牙。
得到自由的凌云彻朝那几个女人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脸上立刻浮起各种神情，兴奋的，害怕的，紧张的，期待的，夹杂呈现。
“胤王！”
凌云彻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几人立刻朝他行礼问安，直接将他旁边的楚华衣给略去了。
“你们难道没看到本王的王妃吗？”凌云彻扬眉，声音仿佛在冰水里面淬过，冷入心扉。
几人女人畏惧凌云彻，立刻转向楚华衣，不情不愿的行礼。
“王夫人，本王听闻最近王大人高升之后心情甚好啊。”凌云彻突然对穿着紫衣的夫人说道。
王夫人不知道凌云彻话中的意思，脸上扯出笑容，“谢王爷关心，我家大人从不与我讲朝中之事。”
凌云彻唇角一勾，扬起惑人的笑容，但只有楚华衣看出其中的狡黠算计。
“本王近日在风月阁附近办事，倒是经常见到王大人春风拂面的与弱柳姑娘相谈甚欢。”凌云彻每说一句话，楚华衣就看到王夫人的脸色黑沉一分，“对了，王大人与李大人的关系应该挺好的，他们经常一起出现在那里。可惜本王最近有点忙，都没能前去和他们打招呼，两位夫人回去的时候可要替本王传达一声。”
此言一出，那两位夫人的脸色早已如墨汁一般，而旁边的几人窃窃的笑。
凌云彻的眸光突然落在一旁的杨夫人身上，那夫人立刻向后退了几步，脸上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王爷，我想起来刚才我家大人让我去找他，我先告退了！”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福身告退，脸上哪有一丝刚才的兴奋，全都剩下惊慌了。
“你也太毒舌了。”楚华衣笑。
这些贵夫人们家中本就有争宠夺爱的姬妾闹心，如今被人当面揭出自家男人还流连烟花之地，这叫他们的脸面放在哪里。
再则，女人的圈子本就是八卦云集的圈子，今日你讲我，明日我笑你，他们谁都想维持表面的风光，将苦楚不堪隐藏在背后。
“不过是说出了事实。”凌云彻毫不在意道。
然楚华衣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夫君最近都去风月阁最近办什么事情呢？”
她可记得最近凌云彻都和她一起忙碌解蛊虫的事情，什么时候有空跑去办别的事情了。
面对她狐疑的目光，凌云彻突然笑道：“爱妃是在吃醋？”
“你不要转移话题，夫君莫不是耐不住寂寞寻花问柳了吧？”楚华衣直言，“我可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公用一个男人。”
大庭广众之下，也就只有面前这个女人胆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本王的寂寞还不是爱妃给的！”凌云彻扬眉，“若是爱妃不每晚让本王独守空房，本王便不会寻花问柳。”
“所以夫君当真寻花问柳了？”楚华衣半眯着眼，满是危险的气息。
凌云彻忽而“哈哈”笑起来，戴着面具的脸在皎洁的月色下熠熠生辉。
“古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现有本王三过风月阁而不入。”凌云彻睁眼说瞎话，完全忽略了他这几天连着去风月阁找扶柳的事实。
楚华衣嗔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丝毫怒意。
他们两人的互动全都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对男女眼里，男人拳头紧握，恨不得上去将这碍眼的一幕撕碎。
而他身旁的女人眼中虽有妒忌之色，但更多的是阴沉和算计。
“太子哥哥，你不要生气了，我们迟早会除掉他们的！”楚若宁柔声安慰凌云霄。
因为东宫没有正妃，所以今晚的宫宴楚若宁才有机会来，否则这样的宴会她根本不够资格。
听到楚若宁的话，凌云霄脸上露出讽刺之色，“哼，你说除掉他们多少次了，哪次不是失败告终。”
“太子哥哥，宁宁也没有想到楚华衣如此狡诈，三番两次让她逃脱。”
想到那日楚华衣给她下毒，使得她在皇后面前失仪，被禁足几日，楚若宁就狠狠道：“我一定会将楚华衣杀了的！”
凌云霄闻言冷哼，“就你那点能耐，还是留着在房间里砸东西吧，别丢人现眼了。”
显然，凌云霄听说楚若宁失仪的事情觉得脸面丢尽，胸口闷着一口火。
楚若宁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楚华衣如此阴险，竟然用毒戏耍于我……”
“够了，这世间哪有这样无聊的毒，再说，你又没吃她给你的东西，怎么就能中毒了。”凌云霄不相信楚若宁的话，十分厌烦道。
然而楚华衣就是这么无聊，喜欢研制各种用于恶作剧不伤人命的毒。而且，凌云霄也忘了，那日他亦是什么都没吃也中了楚华衣的毒。
见凌云霄甩袖离开，楚若宁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