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果然,秦凡思道,“秦家的事情我刚知道。娘娘已经传话了,秦家不会再生波澜,此番,多谢章大人。”
  他正经行了一礼。
  这一礼令章纪堂心下微松。
  他已看出秦凡思的为人,对秦太后的心性也知晓一些。
  这样的秦家,不会是那坚硬难攻的石头。
  他扶了秦凡思起身。
  刚要说什么,秦凡思突然抬头道,“章大人,今日我请你吃酒。”
  他突然的请求章纪堂没什么兴趣。
  “不必了,家中已在等我。”
  秦凡思却道。“大人不必推辞,这一场酒,一来是大人放了秦家一马,我代秦家谢您。二来,我即将启程返回福建,一时也同大人见不到了,算是辞别,最后... ...”
  他的声音轻了些许。
  “最后,我爱慕了多年的如是姑娘,也算是嫁到了一个疼她在心头的郎君。”
  章纪堂在最后的这个理由里,看了秦凡思许久。
  “好。”
  *
  章纪堂没有回家,转而同秦凡思吃了酒,自然让人回家通报。
  他只怕沈如是不开心,毕竟她可是亲自去了灶上,又道,“外面的酒菜不好吃,回头还要回家再吃些夫人的饭菜。”
  沈如是听着这信,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她今日只是想吃点甜点心,又怕灶上做不出来她想吃的,所以去灶上自己吩咐去了。
  但章首辅也想吃什么意思?
  可她的甜点心,她跟丹竹两人吃光了。
  她没办法,又不能随便找点什么糊弄首辅,便让人照着她吃得,重新吩咐了一桌子菜,再去灶上指导厨娘,把甜点心又做了一回。
  那是一种在秦地流行的奶糕,西域传来的点心品种,手艺复杂不说,厨娘完全不会,稍有不慎就改了味道。
  弄完这些,沈如是乏了,让丹竹帮她弄了一大盆热水来泡脚。
  丹竹撅着嘴,“我还以为章大人对姑娘好呢,没想到是个难伺候的,还要姑娘来伺候。”
  沈如是并不在意,“伺候他原也是我的本分。”
  这话说完,外面就来了通禀的声音,“爷回来了。”
  沈如是泡脚也不得闲了,让丹竹端了下去。
  丹竹出门的时候,正同快步走来的章纪堂遇了个正着。
  男人走的快极了,丹竹差点同他撞上。
  丹竹行礼,他指了水盆问,“天这么热,夫人怎么想到用热水泡脚了?”
  他满身的酒气,脚步还有些许打晃。
  丹竹暗暗撇嘴,心道还不是您让姑娘原样弄给你吃,姑娘去灶上忙了许久。
  她实话道,“夫人累了,脚疼。”
  章纪堂微微一怔,随即脸色沉了几分,立刻撩了帘子进了门去。
  沈如是刚穿好鞋子,正要下床来。
  章纪堂一步上前止住了她。
  “脚怎么疼了?不必下床,想要什么同我说。”
  沈如是能要什么,无非就是迎他进门。
  她笑着道,“夫君回来了,我没什么,不知夫君在外吃得如何,我已经吩咐人备了菜,夫君再吃些吧。”
  章纪堂要吃,因着同她说好了回家吃饭,他便在外面只喝酒,没吃什么菜,以至于眼下比平时,醉得厉害了许多。
  但他还晓得不让脚痛的人伺候他,着人摆了小桌到内室来。
  待人摆了桌子进来,他心下一转,直接让人送到了床边
  沈如是一直被他按在床边坐着不许动,不知他要做什么。
  他将人遣散下去,一转身,竟然也坐到了床边。
  “夫人同我一起吃。”
  说着,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沈如是嘴边。
  沈如是见他这模样,真是醉得没边了,笑着将筷子拿了过来。
  “还是我伺候您吃吧。”
  章纪堂眼角眉梢都挂满了笑意。
  可是他已经醉到连饭都吃不好了,沈如是递了菜到他嘴边,谁想他晕乎乎地一侧身,一筷子菜落到了衣衫上。
  “哎呀... ...”沈如是刚要道,那得换一件。
  谁料男人三下五除二地解了衣带,径直脱了,准备扔去一旁。
  可不止是他醉得厉害,还是怎么回事,他解外裳的带子,竟然把中衣也抽开了一带。
  中衣立刻垮下来打扮,露出里面男人精壮的胸膛。
  他皱眉欲系上,手却笨的系不上。
  这样子袒露,还怎么吃饭?
  沈如是放下了筷子,“我给您系上吧?”
  她垂头靠近,手指刚刚伸出去,男人突然攥住了她细柔的手。
  她抬头看去,男人眸中醉酒的眸光中,有些火热的东西窜了上来。
  她一怔,“夫君... ...”
  男人没回应她,将她的手向怀里拉了拉。
  她不知他要做什么,没有同他力道对抗,顺着他将手递了过去。
  可他却执着她的手,将女子细柔的手,贴在了他袒露的胸膛。
  清凉而柔软的手掌,就这么贴在了男人火热而坚硬的胸前,那胸膛里一下快过一下的跳动,仿佛预示着什么。
  章纪堂俯身靠近了沈如是。
  酒气将他们包住,又在两人口鼻呼吸之间酝酿起来。
  他低而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阿黛,你愿意吗?”
  愿意吗?
  沈如是在铺天盖地的男人气息里怔了怔。
  窗外有影子晃动。
  她在男人火热的目光中微微思索了几息,随后轻轻笑了起来。
  她柔声回应,“嗯。”
  有何不可呢?
  她又不似中原人一样保守。
  第21章 避子 小少爷,小小姐... ...章……
  这夜, 窗外树影婆娑,房中灯火摇动。
  香气在房中升腾盘旋,帐内的人儿交颈而眠。
  ... ...
  翌日, 沈如是醒来, 衣裳已经穿的整整齐齐。
  她恍惚了一阵,在腰酸中回忆起了什么。
  但床边早已没有了那首辅。
  沈如是瞧了一眼日头, 日头高高升起, 眼下也不知道几时了。
  怎么丹竹也不来叫她?
  沈如是暗道放纵误事, 转身穿了衣衫就要下床。
  谁知一下床才晓得腰酸得到底有多厉害,她竟扶着床边站了一会才适应过来。
  咳,只能说章首辅这些年官位直升, 其他也... ...
  她正这么琢磨着,迈出了一步, 可她着实小瞧了章首辅的厉害之处。
  她腿下也是一酸,撞到了一旁的小几。
  小几上是茶杯茶壶,瞬间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声音一出,门发出吱呀一声响, 有人大步迈了进来。
  沈如是还没瞧清人,那人已经两步到了她脸前, 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勾住了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沈如是天旋地转了一阵,靠着气味闻出了来人是谁。
  “您没去当差?”
  她问他, 男人瞧着她, 轻笑着摇头。
  那眼中似有化不开的甜蜜,看得沈如是一愣。
  接着,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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