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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场雨呵,白日做梦(修)

  知霁的爷爷没有挺过她即将二十六岁的寒冬。
  出乎知霁的意料,奶奶非常镇定地料理了爷爷的后事,前来慰问的人不多,但老人家有条有理地接待了所有,知霁只在午后黄昏时,看到奶奶倚靠在窗边流下的一滴眼泪。
  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知霁坐在一旁,揽住奶奶佝偻的背:“没事,以后我和您相依为命。”
  知霁抱着她轻轻摇晃着,只听奶奶的声音悠悠传来:“我和你爷爷算不上两情相悦,在我们这种家庭,婚姻大事从来由不得我们选择,我很早就不相信什么爱不爱的了,听了只觉得荒谬。”
  “本来以为,他尽到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我做到一个妻子该做的本分就够了,但有次你爷爷应酬喝多了,醉醺醺地说着爱我的故事,我才觉得我错过了太多。”
  “你跟我年轻时候很像,盲目地给自己对身边的人烙上标签,到头来差点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
  “那天我从医院出来买粥的时候看到你和小洲了,那个男孩子,你一直说他喜欢的是知露,可我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觉得他喜欢你,被你这么强调着,我还在想是不是真的把你们俩弄混了。”
  “可是眼神不会骗人,你就是你,就算你们两个长的真的是一模一样,可惜不是,所以他不会投放错误的爱意。”
  知霁垂首拨弄着自己的指尖,轻咬下唇,耳侧的长发滑落至脸颊,昏暗的灯光下是岁月沉淀出来的难得温柔。
  沉奶奶抚过知霁耳垂,充满怜爱道:“你这些年爱的苦,医院里的那些话是你还没看清自己的心,如果真的不在意,你大可如从前一般冷眼看他们纠缠,但是现在的你会生气。”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囡囡,你吃醋了。”
  知霁思索着奶奶的话,脑海里重映着在宋洲家理行李那天,他靠在玄关处悲恸欲绝的脸。
  但现在她没有时间去逐个剖析了,爷爷的墓地是个麻烦,沉氏被蒋氏吞并后,沉家几乎变卖了所有房产地产,连私人墓地都赔了进去,那是老祖宗们葬身的地方,知霁不希望爷爷漂泊在外。
  细算了这几年攒下的钱,憋着一口气冲到蒋氏准备找蒋煜明买一方墓地。
  公司里几个知情的看到知霁后议论纷纷,后者面容平静地坐在接待室里,承受着所有人都目光。
  像是故意一样,蒋煜明晾了她许久才让她进办公室,知霁也没有弯弯绕绕,单刀直入地挑明了目的。
  蒋煜明听完挑眉一笑,邪气又玩味:“这块地抢手,什么人都要,沉小姐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与我谈条件。”
  言已至此,知霁只觉颓败,咬咬牙起身欲走,刚碰到门把手,身后的人又叫住她:“看你如今这么落魄,我大发慈悲给你透露一下,地呢,已经被买走了,你大可去问他愿不愿意再转让给你……”
  没等他说完,知霁以为他又在戏弄她,一把拉开玻璃门,合上的瞬间,又一句低吟挤出门缝。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值得宋洲如此痴情……”
  宋洲在学校备好课回来时已经将近九点,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家门口处的一抹黑影兀地站起,惊地宋洲散去了一身的疲惫。
  “你,你回来了。”知霁有些尴尬,主动打了招呼。
  “嗯,吃饭了么?”宋洲收回视线,从善如流拿出钥匙问道,好似前几天的难堪不复存在。
  知霁摇摇头,挣扎许久,还是开口:“我就是来请你转卖个东西,我爷爷走了,蒋煜明说那块地在你手里。”
  大门呼啦一下被拉开,宋洲不接她的话茬,声音低沉了几度:“先进来再说。”
  知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面前的男人一手按着她的脖颈,一手搂着她的腰拼命地摁向怀里,唇上发力凶狠地吃着娇唇,舌头堵在她香甜的口腔里,逼迫她主动前来舔舐。
  知霁自知有求于他,又为前几天的脾气后悔,小心地伸出舌尖细细地亲吻着,带着小心翼翼地讨好,鼻尖沁出点点薄汗。
  这么多年,好像只有宋洲一直默默地待在她身边,无限包容她的坏脾气,像一株挺拔的白杨,予她荫蔽,而她呢,屡次忽视他的用心,追寻着一道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影子。
  思绪发散开来,知霁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宋洲,动作幅度逐渐变小,却惹恼了宋洲,舌尖一痛,主动权重新回到宋洲嘴里,大力吸吮着知霁,仿佛要把她嘴里的津液全部吸走。
  过了好久终于放开她,额头相抵,此起彼伏的呼吸交融,知霁抬眼望去,撞进一汪深水,混杂了浓重的欲色和化不开的痛苦。
  “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瞧瞧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言出不行,傻的可以。”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忘记你,痛恨你的漠不关心,痛恨你的装腔作势,更痛恨我自己永远不知停止地在你身边打转。”
  “可我一次又一次失败了,爱你却又要放下你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从我思考如何放下你时,我就已经溃不成军,因为脑海里你除了你,还是你。”
  “这个土地,本身就是为了你去向蒋煜明买的,我希望我能参与你人生的一份,可不知道你给我留的余地又有几分?”说着,放开了知霁,颓废地后退几步,靠在墙边。
  知霁眼泛泪花,一边摇着头,嘴里呢喃着“不是这样的……”一边上前想要抱住他。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从前的我心里像是被蒙了一层雾,我看不清,只知道跟着原始的感觉走,蒋煜明是我年少的执念,我生命中又太多我认为的‘本应如此’,以至于我越陷越深,现在迷雾散尽,我看清了。”
  “宋洲,原来你才是我应该欢喜的欢喜。”
  宋洲蜷缩在一起靠着落地窗,脚边散落了几听啤酒,有些恍惚,知霁抹着眼泪让他好好休息再离去的身影循环播放。
  看着市中心繁华的夜景,回味着她口中的欢喜,是梦吗?
  如果是,请不要让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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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mmm这种交叉写法就到此为止了,明天估计是妹妹的番外,然后是正常叙事写法,会给我鹅子和女鹅一个好的结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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