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善与恶
宋琰盯着张玉芬狰狞的脸，他忽然笑了，随即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锋利的刀片，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动脉血管划去。
张玉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看到冷光闪过，宋琰手腕间忽然涌上一阵血红，瞬间就染红了他的手，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
“宋琰，你疯了！”
张玉芬厉声喊道，她疯了般扑上前，想去给宋琰按住手腕的伤口。
宋琰躲过，任由鲜血直流，他盯着张玉芬的眼睛说道，“妈，今天你要是不救赵菀，我就这么陪着她一起死，一命还一命，我也不欠谁的了，我也能解脱了！”
张玉芬颤抖着嘴唇，心有不甘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她想说不行，可是宋琰手腕的血一直往下流，她真是怕了，怕宋琰会失血过多死去！
“好，我答应你，全力救治赵菀，你现在，我马上找人给你治疗！”
周善善从卫生间过来，就看到宋琰脚下的一摊血，还有他手腕的伤口，她愣了愣，下意识上前，拿着自己的围巾按压住宋琰的伤口。
“妈，你快去找医生来！他动脉血管破了，很危险！”周善善急声说道。
罗淑娴也顾不了什么恩怨，当即就快步奔到不远处的护士站找来两名护士来，反倒是张玉芬，失魂落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琰站在原地，他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口有多严重，而是温柔注视着周善善，她细腻的掌心贴在他手腕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与梦里萦绕在他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距离周善善这么近，这是他第一次和周善善如此平和的相处，真好呀，真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冻结，他与她，就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周善善感受到宋琰的目光，可是她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她一手扶着宋琰的手腕，一手用围巾按压着他的伤口，神色焦急等待着护士。
“善善……”
“你别说话，你是个医生，能不知道你这伤到什么地方了吗？弄不好你会丢命的，宋琰，你真是疯了！”
宋琰刚一开口，就被周善善厉声打断，她皱眉呵斥着，可是宋琰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瞧，周善善关心他呢！
护士赶了过来，查看了一番伤势后，当即就通知了急诊科的医生准备接诊。
“宋医生，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治疗啊，你这是动脉血管啊！”护士认识宋琰，她们都快急死了，反倒是当事人不急不躁的，甚至不打算动一动脚。
宋琰恍若未闻，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周善善，那么的依依不舍，他知道，他这一离开，周善善又会和他成为陌生人，他们又会像以前那样陌生了。
罗淑娴皱眉看着张玉芬，厉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打算要你儿子的命了吗？还不陪着他去缝合？”
处于惊恐之中的张玉芬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接替了周善善的手，扶着宋琰急声说道，“宋琰，你别吓妈妈，你的要求妈妈都答应，咱们先赶紧去治你的手腕！”
看到周善善松开自己，看到周善善脸上又变回冷漠的表情，宋琰心里仿佛被人掏空了般，疼到撕心裂肺。
“善善，你……帮我在这里等着赵菀，我很快就回来！”
宋琰在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的光也一点点黯淡下来。
周善善“嗯”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去，我就在这里。”
宋琰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又说道，“我家的态度是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赵菀，旁人的话都不作数，不管那人是赵菀什么人，我是……我是她丈夫，我说了算！”
周善善眼中的神色稍稍柔和了些，她答道，“好，我明白了！”
宋琰与张玉芬离开手术室门口，赵玲坐立不安，她想逃，可是又不敢动，生怕被罗淑娴盯上。
周善善走到赵玲面前，盯着她看了会儿，冷声问道，“赵菀腹中，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赵玲脸色大变，她下意识后退几步，嚅嗫了会儿才说道，“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赵菀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再说，b超是存在误差的，没生下来都不作数的！”
周善善一字一顿说道，“那你还敢这么做？赵玲，赵菀的b超结果，你是不是做了手脚？你和给赵菀做检查的医生是不是串通好了？”
赵玲的脸色越发苍白，这事，这事周善善是怎么知道的？连张玉芬都不知道的，这事儿她自以为很隐秘，可现在竟然还是……
罗淑娴听了几句，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当即就报了警，这事儿，必须得让警察来审，她就不信赵玲在警察面前还敢说谎。
在等待警察的过程中，有医生出来找家属签字。
“医生，赵菀的丈夫受了伤去楼下包扎了，稍微等下可以吗？”周善善回答道。
医生点了点头，周善善又问道，“医生，赵菀腹中的孩子出来了吗？”
“嗯，死胎已经取出来了。”医生的表情微微有些怪异，她看着周善善，又看着赵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善善默了默问道，“赵菀腹中，是不是个男孩？”
医生听罢眼神微微有些慌乱，今天这场手术她是知道的，是张局长的儿媳怀了女孩所以打算引产，可谁知道取出来后，竟然是个男孩！
罗淑娴是什么人，一看医生的表情，就知道周善善猜对了，再看看赵玲，脸色已经苍白如雪。
周善善笑得有些冷，“赵玲，你知道你害死了一个无辜生命吗？你为了宣泄自己的私愤，竟然将医生职业道德摒弃在身后，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赵玲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的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可是一切都晚了，在周善善的干预下，她终究是将自己置于了深渊中。
看着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走近，赵玲一脸绝望的跌坐在了地上，她这一辈子，大概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