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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的技术不错

  夏天了,那个院子里的树木有没有长成遮天蔽日的程度,自己装上的五彩灯是不是还在。
  可又怎么样呢,物事人非,无非是徒增伤感罢了。
  想到这,陈甯蹙了蹙眉,眼眸黯淡下来。她转头又把被子扯过来,裹在自己的身子上。心里才多了一丝安全感。
  诺大的房间里,并没有衣柜,满地也没有自己的衣服,这让她怎么办呢?
  她忽然看见了床头柜上有一个便利贴,于是挪步过去,上面是用水笔写的苍劲有力的草字:等我回来!
  哟,出去办事了?那不更好。还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干嘛,叙叙旧?还是一起讨论一下昨晚谁的技术比较好。
  多尴尬啊。
  还是说,风轻云淡来一句:不好意思,昨晚上喝多了,你就当一夜情消遣了吧。
  拜托,人家可能当真吗?对于你来说是“旧情复燃”,对他来说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
  说不准他这样的“露水情缘”遍地是呢?男人嘛,走肾不走心,多了去了。
  于是陈甯邪魅一笑,拿起笔,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上:你昨晚技术不错,足以借此为生。
  写完后陈甯拍了拍手,脑袋里开始勾勒出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切,让你趁火打劫趁虚而入!
  可是,自己没有衣服怎么出去?
  她走到门前,却发现这个门就是一个平滑的平面,中间一小块荧光屏。
  “指纹锁?他这是要把我困在这里吗?”
  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了嘈杂的敲门声:“莫幽,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出来,快出来啊。”
  是白杨,喊声竭斯底里,带着哭腔与颤音。
  陈甯心里一惊,她怎么来了?这好巧不巧的,到时候被她看到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正寻思着怎么办时,白杨又开始敲门了:“莫幽,你为什么要取消婚礼,为什么背弃誓言?为什么……”
  一个个“为什么”充满了不甘与疑惑。
  取消了?
  陈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前两天不还“探亲”吗?这两人又闹的哪般?
  难道年少时企盼的从一而终、海枯石烂、一尘不染的神圣爱情,好像只能停留在童话里。因为童话总是用“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来诓骗纯真的我们。
  但是,爱情遇上现实,又怎么能永恒。
  撇去一切外因,白杨也不过是一个为爱所困的可怜女子。芸芸众生,女人终究躲不过一个“情”字。
  陈甯心里蓦然涌上悲凉来,自己站在他俩的外围,可以遗世独立地作出评判,这就简单粗暴多了。
  可怎么忘了,自己其实也是他们情感围墙里的一员。
  白杨的声音并不能从墙壁那里传过来,它也只是从落地窗处传过来。这时陈甯才意识到,窗户并没有关紧,顿时,她的眼睛就亮了。
  刚好,床套也是雪白的,边缘上刚好有弹性。陈甯左瞧瞧,右看看,然后又弯腰拉出抽屉,可就是没有剪刀。
  这可怎么弄?
  突然,她看到了墙角上挂着一把锋利的箭,有了。
  于是陈甯将枕头芯抽出来,把枕头套紧紧裹在胸前。然后又将床单套拉出来,拿锋利的剪头将床单戳短戳小,然后包在身上。
  乍一看过去,就像一袭雪白的裹胸长裙。
  可是,陈甯又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时她觑见墙壁旁的木架上有一个蓝色的男士领带。
  于是,陈甯歪嘴勾唇,取下领带斜挎在胸前,用别针固定着。这样一点缀,好看极了。
  平时看贾小苗弄摆弄模特,有时没有材料时经常“废物利用”、就地取材,现在照葫芦画猫,好像也不错。
  改天再偷师几招,可以出师了。
  白杨依然在门外不依不挠,拼了命地拍打着那扇门,哭声凄惨悲凉,好像世界末日来时的呐喊:“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自作主张抓了童心。可是她是你杀母仇人啊,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吗?你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这次怎么了?你告诉我……”
  童心被抓了?怎么可能?她不是被丁博东关起来了吗,那谁能跨过他把人带走。
  难道是……
  陈甯本来还阳光的心情,一下燃起了火苗,白杨,虽说我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但你敢这样欺负我母亲,我不让你痛不欲生就枉费了我这些年吃的饭。
  新帐旧帐一起来,好啊,你不是那么爱莫幽吗,我就偏偏夺了他。
  这么想着,陈甯赤脚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把窗户轻轻往边上移了移。
  然后她润了润喉,抓着白杨不再喊话的空挡,嗲嗲的,妩媚众生地喊着:“啊,你轻点!外面有人呢。啊……我……我……”
  陈甯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嘴唇被人堵住了一样。
  外面的阳光刚好铺在了倚靠在玻璃门的陈甯身上,她半眯着眼睛,全身一个哆嗦,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这么销魂的声音自己竟然捏手就来,看来自己内心也没想象中的纯洁呢。
  “什么声音?不会的,不会的……”白杨刚才还带着一丝不甘与希望,此刻那一缕希望就像天空中断了线的风筝,飞啊飞啊,飘的老远了。
  “陈甯,你太过分了。你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你真他妈的下贱。”
  人在绝望与愤怒的时候,什么修养、礼节、品质都会被那股情绪掩盖。
  陈甯的好脾气也被破坏了,她感觉自己的肺部被灼烧着,膨胀着,又塞着许多东西。
  你骂谁不好,别扯“妈”行不行!
  陈甯把窗户都敞开了,有微风徐徐拂面,她又挪步到床上,踩上去,又蹦又跳,可这床就是没有压床的“咯吱咯吱”声,没法,她只能故作压抑又不好意思继续喊着:“啊……啊……不要啊!求你了……停下来吧……”
  在这个明媚的白天里,这样的声音无非是给白杨最沉重的打击。
  有什么比被无视,听着最爱的人与自己最厌恶的人滚床单来得折磨人呢。
  这不亚于在白杨伤口上撒盐,然后再拿把钝刀子割肉啊。
  白杨果然气急败坏,五脏六腑都快气炸了:“啊,陈甯,我做初一我做十五,有你后悔的一天。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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