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比想象中严重
沐爸他们赶到时，小护士张梅还在为杨小川清理背上的伤口。
沐清雅的妈妈看到插着氧气，紧闭着双眼的闺女，一下子扑在了床前，失声痛哭了起来。
“清雅，你快醒醒，妈妈来看你了。”
“妈妈不去美国了，留在家里陪着你，求求你快点醒来！”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肯回家，你就不会出事，就不会遭这种罪，我该死，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妈妈……”
沐爸双眼两眼含泪，默默的站在床着，望着脸色苍白，失去意识的女儿，他的心伤不比任何人少。
“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清雅。”杨小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向二老致歉。
“不怪你，我们知道你尽力了。”沐爸哽咽的说了一句，看了看杨小川满是伤痕的身体，他示意小护士张梅，继续为杨小川清理伤口。
闽江大桥有全程监控，他们来的中途已看到了从公安方面传来的视频。
公安部门已经把这起事件，定性为蓄意谋杀案，刑警已经立案调查，但凶手和泥头车紧随杨小川他们之后，冲进了闽江。
这意味着线索中断了，也给警方破案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车辆的主人是沐爸，警方推断这起案件有可能是错杀，很有可能是某个跟沐爸有仇的对手所为。
他这些年，痴迷于古玩，从不插手商业上的事情，和他有仇的更是没有，也许妻弟能算一个，但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凶手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其身型，沐爸印象中根本不认识这号人。
虽然没认出凶手，但沐爸他们看清了杨小川在危机关头的处理方法。
他本有机会一个人逃走的，但是他没有！
甚至在坠入闽江的前一秒，他还在为救出沐清雅而努力。
如果说之前的误会让沐爸心有瑕疵，现在全没了，这是一个完美的女婿，可惜闺女变成了这个样子。
警方怀疑是误杀，沐爸他们怀疑是沐清雅抓了犯罪分子后，被报复，他们都没往杨小川身上想。
“医生，我闺女到底什么情况？”沐爸拦住中年医生问道。
“外伤已经控制，患者之所以还没醒来，应该和五脏六腑的伤势有关，我们这里条件有限，必须到大医院检查后才能知道。”中年医生解释道。
沐清雅除了左小腿骨折，身体其它部位并没有多少损伤，仅有六七个伤口和几个刮伤破皮，这都缘于杨小川保护周道。
在坠入闽江的瞬间，杨小川就放开了神识，尽可能的躲开一切能伤到他和沐清雅的东西。
由于水流太急，车子翻滚得厉害，还是会有许多他没法躲开的东西，危机关头他用自己的身车替沐清雅挡着一切。
“五脏六腑？你是说我闺女内脏所有器官都出了问题？”沐爸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等于判了死刑，根本不可能救活。
“你千万别激动，我只是初步判断，具体的还需要在大医院检查了才知道。”中年医生连忙摆手解释道。
“不知道就别乱说！”沐爸吼了一句，跑到诊所门口来回不停的跺着脚子“怎么还不来？怎么这么慢？”
女儿的伤势不容乐观，多拖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
终于，急救车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杨小种川仿佛听到了世上最美妙的乐章，顾不得后背还没止血的伤口，连忙迎了出去。
沐爸他们也跑了出来，救护车刚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后面跟了四个医护人员。
“老李，快，快进去看我闺女。”沐爸认识主治医生，他急忙上前几步，抓住了主治医生，就往诊所里拉。
剩下的一帮人从车上拿下推车、急救器具，也全部围进了诊所。
在沐爸的不断的催促中，李医生给沐清雅做起了基本检查，虽着检查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比想象中严重得多，必须立马送往省成。”
“小李，给急救推车加防震，患者经不起颠簸。”
“小张，打电话给胡院长，患者脑部、胸腔、内脏均遭受剧烈伤害，甚至局部出现破损积血，左腿骨折伴随着大出血，让院长马上组织一个专家队伍准备会诊。”
随着李医生的有条不紊的指令下达，随车的医生护车忙碌了起来。
沐清雅的妈妈直接瘫软在了地上，不管以前她怎么自主，坚强，但她总归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母亲。
“嫂子、老沐，在清雅没有妥善治疗之前，你们务必要挺住，这个时候你们的安慰比治疗还重要。”李医生劝说道，此时此刻无论沐爸他们的心里多么沉痛，都必须坚挺下来。
等医护人员把沐清雅抬上救护车，杨小川就连忙跟了出来，上了救护车。
张梅想拦都拦不住，连声大叫道：“喂，杨先生，你身上的伤口没清理完，还有异物残留，很危险。”
“没事，我不痛。”杨小川说着，把已走到救护车后门的沐爸和沐清雅的妈妈也拉上了车。
车子启动，沐清雅情况很严重，只做了简单的护理，其它的只能等到了医院，有了精密设备才能治疗。
但杨小川的身上的伤口，在救护车上就能处理。
李医生本要亲自为杨小川处理，被杨小川给拒绝了。
“李大夫，找一个普通护士帮我把玻璃弄出就可以了，你的体力还是留着照看清雅和给她治病时用。”
一个手电筒，一把小镊子，等到省城医院时，护士已经从杨小川身上夹出了小半碗的玻璃碎屑。
车门打开，杨小川又是第一个冲下车，催促起来：“快点！快点！”
帮他处理伤口的护士暗暗咂舌，这家伙还是人吗？那么多伤口，流了那么多血，他都不知道疼吗？
亲自把沐清雅送进了手术室，杨小川站在手术室门口，大脑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失血太多，要撑不住了。
“医生，医生！快来给他治疗！”沐爸一把扶住了杨小川，急忙对通道上的医生大叫道。
杨小川所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在了眼里。闺女已经这样了，杨小川可千万不能再倒下。
“叔叔、阿姨，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杨小川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