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如果是他，可以的
“学校挺不错的。”
陈广道。
他和李白正在冬季的魔染者校园里闲逛。
陈广也没具体了解过这究竟是个什么鬼魔染者学校，一般来说，魔染者总是男多女少，不过，这学校好像倒了过来，女生比男生更多。
现在，校园里正因为陈广的出现，掀起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具体的情况是，一个学生，通常是女生，发现了帅气的陈广，贪恋的盯着看了几眼，总觉得怪脸熟的，然后忽然恍然大悟，捂嘴尖叫起来，她的尖叫又会引起同伴的注意--女生都是成群结队的，于是陈广一路走过，尖叫声此起彼伏，特别好玩。
还好，她们似乎畏怯于陈广的威严（？），暂时没有上前骚扰。
能跑来做魔染者的女孩子，可想而知颜值水平也就那样吧，陈广看来看去，感觉李白的容貌都能做校花了。
他琢磨一下，估计这所魔染者学校的性质，有点像空乘学校和飞行员学校的性质，飞行员就是正儿八经要上阵打仗的魔染者，而李白她们就属于某种辅兵，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吧。
校园积着薄雪的石径上，他走得大步流星，李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嘴里从高中毕业一直说到近况。
“...我的舍友受到袭击，很不幸死掉了，然后我们几个也受到牵连，说是可能有感染还是怎么样，总之就把我们关在实验楼里不让出去，待遇倒是挺好的，整栋实验楼清空了住我们几个人，不过那种被隔离的感觉还是很恐怖...刚刚校长来说我们没事可以走了了，有几个同学都哭了出来，”
李白并不是笨蛋，相反，她相当聪明，微仰着头看着陈广，有些不安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陈广摇摇头，洒然道：“我现在是元帅，你能给我招来什么麻烦。”
李白松口气，拍拍胸，“我还以为他们是冲你来的呢...”
看她的样子，还不知道陈广向聂虎发出死亡通告的事情，不过也能理解，被隔离嘛。
天照视角下，陈广看了一眼李白的形象，眼角一抖，还是不死心追问：“选定魔染遗物了？”
“没有，好像我的体质很奇怪，品质比较低的魔染遗物完全排斥，学校里品质最好的魔染遗物，也只能稍稍有一点融合的迹象--本来我都要被退学了。”
陈广默然。
在他的视界中，李白的本想是一头九色鹿。
不过，不是什么漂亮的鹿。
她的角是腐尸的溃烂紫色，眼瞳是砒霜的鹤顶红，毛发是便溺的臭垢黄，舌头是蛆虫的恶腻白...
又是一种完全没有见过的畸变种，而且是极为强大的血脉，就算是在天照视角下，九色鹿的目光都让陈广感到威胁。
天照是横空烈日的视角，也就是说，九色鹿血脉的实力上限，至少是碎灭恒星等级的。
而且，李白没有融合魔染遗物，本身的畸变血脉就这么强大，融合了魔染遗物，连陈广都猜不到她的上限。
不可能这么巧，李白恰巧是天赋绝伦的魔染者，她和明月仙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要杀掉李白吗？
陈广想。
又看了李白一眼，陈广暗自摇头。
做不到，和维内托一看就罪孽满身的苏灿不同，李白，她无罪。
她虽然身具神异的畸变种血脉，但她本人并没有罪孽。
她要是陈广不认识的人还好，陈广大可以祭出【为了宇宙和平】的口号，大义凛然斩了她，毕竟，种族之战，没有善恶正义容身的地方。
偏偏他和李白是朋友，圣建日的时候，李白还主动要借给陈广一百万，供他购买1++的资源。
陈广恩怨分明。
要怎么办呢？
校园不大，很快走到运动场，李白指指圆球式的锻炼器材，“你肯定没玩过这个，站上去掌稳，然后我在外面帮你把球滚起来...我们班厉害的可以在滚动的球里保持五个多小时！”
陈广失笑，看看李白满眼的期待不忍拒绝，“那就试试吧。”
...
“我没有想到，这份电报，你真的敢发出去，”石原泉水抱胸站在电讯室的门口，她表情有些嘲弄，这时候，她浑身的气质，便不像是陈广曾在无人生还公交艇上，见过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了。
而是玩世不恭、嘲弄一切又怀疑一切，好像对一切都疲倦，但眸子里又藏着某种希望的光。
一个复杂的女人，复杂在一个真实感扑面而来。
与她相比，电讯台前一边掉着眼泪串，一边哆嗦着手发出电报的伊丽莎白，就像是被逼上天台的可怜女学生。
“我没有...没有选择！”
“你从来都有选择，”石原泉水嗤笑一声，继续戳伊丽莎白的心窝子，“再说了，我听说你在镇守府吃了好几个月的白饭吧，现在你恩将仇报，她们给你做的饭还不如喂狗。”
“我有工作的！”
“其实很喜欢陈广，很想做他的舰娘吧，但你背叛了镇守府，你是坏人！”石原泉水冷不丁扔出杀手锏。
伊丽莎白痛苦的甩着头，“我不是！我没有！”
“为什么呢？”石原泉水好奇道，“只是一份计划书而已，万一你是错怪了陈广，你对镇守府造成的伤害该怎么弥补？”
“你不明白的。”
“嗯？”
伊丽莎白一字一顿道：“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董德，搞出这份清除全人类的计划，我也只会当作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但是陈广...他真的做得到！”
石原泉水一愣，沉思片刻，摇头，“你把他估计得太高了！爱情令人盲目...”
伊丽莎白敲出最后一段电文，精疲力竭般瘫在椅子上，转脸对石原泉水露出凶恶表情，竖起中指，“爱你妈个头！”
与此同时，陈广拟定的《人类清除计划》，伴随着电波洒遍了大夏全境。
...
“陈广的命运，我已经看清了。”
五河道。
“她有时候就是比较中二，”高桥用谁都听得到的声音【悄悄】对爱丽丝道：“她继承的战舰之名是大凤，你懂的，文学少女嘛。”
爱丽丝贝齿深深陷进下唇之中。
五河面前，魔法光幕的画面从竖着中指的伊丽莎白身上移开，来到海面之上，分成两块俯瞰。
一边，是深海要塞艾丽卡带领着浩荡深海大军，在狂风暴雨下的海面上游曳。
一边，是胡德率领的疾速飙车队狂飙猛进，上千舰娘并不知道，她们很快要撞上的将会是一位神域存在，一块不可能被撞破的铁板。
五河伸开双臂，满脸虔诚的吟咏，
“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