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触碰到了孙池蕴胸口滑嫩的皮肤,宋知清压下眉头,把手抽了回去。
“我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啊。”孙池蕴又笑,好像浑身只剩下了这一种情绪。
“别**了。”宋知清把他推进房间,毫不犹豫的替他关上了房门。
门扇擦着他的鼻尖被合上,孙池蕴垂着头闷笑起来。
“还真是个小孩儿啊……”
白白送上门的都不要。
宋知清拿着睡衣走去浴室,再次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涨红的面庞。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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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起一捧凉水拍在脸上,硬是压不下来他体内疯了一般向上涌的肾上腺素。
他一个大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一举一动都能风情万种的。
那眼神和嘴角都跟带着钩子似的,像一只靠吸人精气活了成百上千年的狐狸精。
幸亏他是个直男,不然肯定遭不住。
他也总算是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偷了孙池蕴的家门钥匙趁半夜偷偷摸上门,就为了跟他打一次炮。
还有那个老男人,一直纠缠他原来也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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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清足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脱光衣服站在莲蓬头底下,惜命的冲了一个热水澡。
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躺,睡意立马就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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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上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直到半夜一翻身,怀里挤进来了一个散着滚烫气息的物体。
这时才不过凌晨几点的光景,窗外的城市还是漆黑一片,屋子里静悄悄的,伴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沉重呼吸。
宋知清眯缝着眼转醒,感觉右手手臂被人枕在了颈下,左手环着怀里人的腰,他烫人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赤裸的颈前。
好烫。这是他醒来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他的怀里像搂了一团巨大的火球,翻腾的火舌舔舐着他的皮肤。
孙池蕴?
他掀开被子,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看清了怀里人的脸。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果然又烧起来了。
看来把他带回来的选择没有出错,真要是放他一个人在家,半夜发起高烧也没其他人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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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清叹了口气,抓住孙池蕴的肩膀晃了晃:“喂,孙池蕴?”
孙池蕴被发烧折磨着,睡得很不安稳,皱起眉嘟囔了一声什么,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孙池蕴?”
怀里人没应声。
宋知清动作小心的把自己的手臂收了回去,起床去客厅找昨天王溪买回来的退烧药。
按出来两粒放在手掌心,他接了杯温水返回卧室,把孙池蕴给叫了醒。
床上蒙着脑袋睡觉的孙池蕴被他扒拉出来,紧闭着眼睛,面庞挂着不正常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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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药再睡。”他说,揽着腰把人带起来,将胶囊送到他嘴边。
孙池蕴动了动眼皮,没能睁开眼。
宋知清只能把胶囊硬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把水杯抵到他嘴边,灌了一口水让他把胶囊咽了下去。
之后他把人重新放平,没有换一间卧室,钻进被子里时带了一阵轻微的凉气,孙池蕴瑟缩了一下,被他压着后脖颈拥进了怀里。
这之后的一整个晚上,除了胸口闷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孙池蕴睡得很好,他在半梦半醒间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太阳,太阳发出来的光芒照的他浑身暖呼呼的,还被一层金色的光包围着。
反观宋知清就睡得不怎么样,平均每隔一小时就醒来看看孙池蕴的情况,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所以他天刚亮就醒了,摸过测温枪量了量孙池蕴的体温,见温度降到了正常才松出一口气,再次抱着孙池蕴合上了眼。
王溪提着早不早午不午的饭上门时两人都还没睡醒,经过客房走向宋知清房间时朝里看了一眼,瞥见床上凌乱的床单和地上的一双毛绒拖鞋时愣了一下,又回头去看摆在玄关的那双鞋。
孙池蕴没走,那他人去哪儿了?
王溪疑惑着停在宋知清房门前,压下门把打开了门。
在看清楚里面的场景后愣了两秒,撤出去礼貌的关上了门。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王溪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宋哥竟然睡到了连张玉都睡不到的男人,牛逼。
不是,等一下,他俩不是情敌来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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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溪想的脑壳痛。
到底是宋知清疯了还是他出现幻觉了?
孙池蕴醒的时候床畔已经没有人了,但摸上去还残存着温度,他撑起身体,盘腿坐在床上发呆。
窗帘还没有拉开,屋子里有些暗,他抓了抓后脖颈,好半天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他昨天晚上住过的客房。
四肢使不上力气,手指关节攥不紧拳,好像肿了一圈,胀胀的发疼。
地上也没有他的拖鞋,孙池蕴环视周围,拿了一件宋知清的摇粒绒外套穿在身上,光脚走了出去。
他挪了两步通过走廊,脚踩在瓷砖上很暖,但对他来说还是很凉。
宋知清正在客厅跟王溪说话,茶几上放着几个食品袋,昨晚跟他同床共枕的大男孩儿裸着上半身,双手环在胸前,坐在他对面的王溪不满的皱着眉,两人好像因为某些事情起了争执。
“你这样不行!”王溪说,“想想那些人,哪儿有一个是好下场的!”
“我已经说过了,”宋知清不耐烦的捋起额前的碎发,压低着嗓音道,“跟那回事儿没关系,我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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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中还说绝对不会搞大别人肚子!结果呢!”
宋知清的声音听起来含着无奈,“这是两码事儿。”
“宋知清——”王溪刚吐出一个名字,抬眼看见了他,便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宋知清回过头,看见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拧起眉问:“怎么不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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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池蕴蜷起脚趾,“不知道鞋在哪儿。”
这段对话熟捻又自然,王溪眉头皱的更紧了,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摔门离开了。
孙池蕴看出来了,他们刚才绝对在聊跟自己有关的事儿。
宋知清走过去脱下自己的鞋让他穿上,又走回客厅,弯腰解开了那些食品袋。
有香气钻出来,孙池蕴趿拉着大好几号的拖鞋走过去,问:“你朋友好像不怎么待见我?”
“不用管他。”宋知清头也不抬的说,从袋子里把午饭拿了出来。
孙池蕴看着他递来的食物摇摇头,“我没刷牙。”
“那就去刷。”宋知清直起身,去把洗漱用具给他找了出来。
两人坐下来吃午饭时,宋知清问他感觉好点儿了没有。
“你昨天晚上又发烧了。”宋知清说。
孙池蕴点点头,舀起一勺粥喝。
“你是有多缺男人。”宋知清又恢复了那副嘴贱的模样,嘲讽道,“连发烧都要跑过来上我的床。”
孙池蕴没搭理他。
宋知清自己单口相声也没劲,于是两人之间又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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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池蕴花了半个小时吃完这顿早不早午不午又异常沉默的饭,擦干净嘴就要换衣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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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宋知清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回家。”
“你疯了?”宋知清扯住他,“就你这个病怏怏的样儿,回家了谁照顾你?”
“又死不了。”孙池蕴把目光从他的手挪到了他的脸上。
“真死了你就下地狱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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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啊,”孙池蕴第一次拒绝了别人碰他,缓慢又坚定的把宋知清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拂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宋知清愣住了,伸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
孙池蕴吃痛,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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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孙池蕴!咱俩到底哪儿来的这么深的过节!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孙池蕴身子骨单薄的像一面在风中摇晃的风筝,尾巴被宋知清拽在手里,既不能把他拉下来,又不舍得放他去空中飞。
他又想了两秒,给出了一个还算能接受的答案,“你说话太难听了,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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