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过年

  符晗意识到，和蔡泽玮结婚有个好处，那就是过年不用为回谁家而争吵。
  因为两家的距离很近。
  初一一早。
  按照计划那样，十一点，符晗先和蔡泽玮去了高丽文那边。
  小姨一家已经坐上嗑瓜子了。
  看见符晗姗姗来迟，小姨瞪了她，“几点了才来？不贤惠！”
  符晗挤到她身边坐，没说话。
  蔡泽玮和人打了招呼，看符晗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小姨眼珠一动，跟着瞟了眼蔡泽玮的背影。身子倾向符晗，小声道：“一直没问，你俩过的还行吧？”
  符晗剥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含糊道：“就那样吧。”
  “啥意思？”
  “嗯……”符晗拖了好几秒。半晌，她站起身，“我去厨房帮忙。”
  这回是瞟着符晗急匆匆的背影。
  小姨眯了下眼，一会儿，若有所思，全扔了手上的瓜子壳。
  没打算过早吃午饭，厨房里不算忙碌，还在处理食材。
  蔡泽玮独自站一边挑虾线。
  符晗看了眼在杀鱼的高丽文夫妻俩，打了声招呼，去蔡泽玮身边。
  蔡泽玮瞥她一眼，“一起？”
  符晗撇嘴，“不。”
  蔡泽玮笑了，“那你这儿媳妇吃白食？”
  符晗暗暗瞄一眼高丽文。收回目光，理直气壮，“不行么？”
  蔡泽玮点头，“行。”
  一阵后，无话。
  符晗站了会儿，不想留，又不想走。
  不愿让小姨拉着问东问西，她仔细思考下，洗了手还是决定干活。
  捏起一只盆里的青虾，她问：“怎么弄啊？”
  蔡泽玮靠近她，示范，“捏这，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
  他似乎是轻轻一挤的样子，脏东西同虾线一起被弄了出来。
  符晗照着做了，没效果。
  蔡泽玮偏头看她，“不是会做饭么？”
  符晗摆弄手头的生虾，“只会简单的。”
  “哦。”蔡泽玮恍然大悟。突然笑出一声，“怪不得总做番茄炒蛋。”
  他说的是还没发现壮阳菜的那时候。
  符晗扯一扯嘴，没理他。
  蔡泽玮伸手拿过她手上快被捏坏的可怜的虾，“不过没关系，你会煲汤么。”
  符晗愣是被气住了，“闭嘴吧！”
  蔡泽玮斜着看她一眼，倒真是没再说话。
  吃饭的时候，高丽文和小姨商量，“让他俩今晚在这儿住，明天去你那儿。”
  符晗刨了口饭，满是腹诽。怎的她和蔡泽玮是工具人，让去哪儿就去哪儿么？
  小姨觉得没问题，一拍板，笑呵呵答应了。
  符晗在桌底下踩蔡泽玮一脚，偏头，低声说：“今晚回家。”
  蔡泽玮收了收脚，瞟她，“这里也是家。”
  符晗瞪他。才不是她的家！她心里想着。
  不愿留宿，她暗吸一口气，又道：“我说回我们两个人的家。”
  蔡泽玮夹了块排骨放进她碗里，“一晚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模样惹怒了她。符晗气着，顿觉心累。
  下午的时候，小姨一家离开了。
  临走前，魏宏杰和小姨抢着同符晗说话。
  抢不赢小姨，魏宏杰就去找蔡泽玮。
  小姨拉着符晗的手，精明的双眼仿佛洞悉一切。
  “你倔得很。”她说。
  符晗抓头发，“说啥呢？”
  小姨重重拍她一掌，“离婚的时候可别哭！”
  符晗睁大眼，“我才结婚多久……”
  小姨放了她，最后瞪一眼，“倔孩子！”
  说完就转身走了。
  符晗寻思着，脑子里有了些东西，但想不清。
  又被魏宏杰拦住，他兴奋地指着蔡泽玮说：“我姐夫同意教我摄影了！”
  符晗知道他今年转去艺术班了，点头，“行啊。”
  魏宏杰：“所以我过几天就去你们那儿住。”
  符晗皱眉，“不准。”
  “可姐夫同意了。”
  符晗要被气死了。
  狗男人总跟她对着干！
  晚上，高丽文和蔡志清坐在客厅回顾春节联欢晚会。
  符晗对这个不感兴。蔡泽玮靠在一边玩手机，看样子也是不感兴趣的。
  她拽了下他的衣袖，“去散步么？”
  来的时候就被楼下的花园吸引了，很漂亮。
  蔡泽玮沉默半晌，终是应了声。收起手机，和高丽文说了几句话，拉着符晗出门。
  符晗知道自己一向和不熟悉的人合不来的，即使那是她的公婆。
  一出门，顿觉空气也清新了。
  蔡泽玮若有所悟地看着符晗过分轻松的背影。
  半会儿，他走上前，轻拉她的手腕，问：“结婚是为了什么？”
  符晗顿了下，“嗯？”
  蔡泽玮盯她，“问你。结婚是为的什么？”
  符晗莫名警惕，“说这个干嘛？”
  蔡泽玮挑眉，“突然，好奇。”
  符晗：“领证前说过原因的。”
  蔡泽玮抬眼。
  淡笑一阵，“你看我信么？”
  符晗默了。
  僵持片刻，她眨一眨眼，摊手，说：“知道处女鬼么？”
  蔡泽玮静静看她。
  符晗反手指了自己，“我就是处女鬼的心态。”
  蔡泽玮偏过头。
  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他用冰冷的手碰她的脸，笑意止不住。
  “处女么？”他低声说。
  符晗冰得浑身抖了下，拉他的手。
  蔡泽玮整个上前搂住她，“所以急着做爱？”
  符晗扑在他胸前，脸蛋陷进柔软的羽绒服。她嘟囔了一声话，他也没听见。
  贴着她，他下巴抵住她头顶，淡声，“满足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