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讨好

  一星期后，蓝从纽约公干回港，倾好了几项合作买卖，儘管蓝有点疲累，但工作得到正面评价感到很鼓舞，拖着疲乏的身影回家，在家的铁闸前，赫然发觉一双女装鞋，蓝怀疑邻居把鞋放乱了，不以为意推开大门，发现雪穿上拖鞋掛上围裙，甜丝丝向他微笑⋯⋯⋯蓝吓到呆了，狂吞口水，张开口但说不出话来，雪主动地上前送上拥抱。
  蓝（慌张）：「雪，你点样入嚟架？」
  说（戚戚然）：「哈哈！估唔到咁多年，你条后备锁匙，都摆係铁闸同一个位置喎！」
  蓝(紧张）：「咁，你几时入嚟架？」
  雪（嘟起嘴巴）：「你facebook话今日返嚟香港嘅⋯⋯」
  蓝（有些炆憎）：「咁，你上嚟之前，起码都要问一问我吖！」
  雪（撒娇）：「哎哟⋯我以前都喺度住，依家返屋企之嘛，事先驶乜问你喎⋯⋯」
  蓝心情沉了一下，不想再回应。
  雪（装可爱）：「你搭咁耐飞机，都好攰啦！快啲去冲凉先啦！我为你预备左好丰富嘅晚餐吖⋯⋯」
  蓝放下手机和行李，茫然地到洗手间梳洗，关门的一刻，彷彿自己已经走投无路，退无可退⋯⋯蓝被洗手盆旁放着大大小小护肤品吓呆了，看到镜柜，已被林林总总的化妆品侵佔⋯⋯
  雪将前菜鞑靼牛肉，配以法式鸡汤奶冻，放在细心摆设的餐枱上，雪调暗了灯光，点上洋烛兼开了一枝2010年pauillac，属于法国波尔多medoc区第一级酒庄chateaulafite-rothschild出品⋯⋯雪一边留心听着花洒水声，一边拿着蓝的手机，想了一下，轻易地估中开机密码，望一下whatsapp近期的对话，发现有一张熟悉的相片，曾经在facebook见过，当天正是蓝的生日，雪记下该手机号码后，便立即放回原处⋯⋯
  蓝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雪为他作的一丝不苟预备，心里便觉得感动，望一下酒樽上2010年份，是大家相恋之年，蓝呼了一口气，慨叹怎么这一幕似乎发生得太迟⋯⋯
  蓝（无奈感触）：「多谢你为我预备晚餐，我係屋企食饭，好耐都未试过咁丰富⋯⋯」
  雪（甜丝丝）：「依两味餸，係我喺法国进修时，攞最高分嘅菜式，你快啲试吓啦！呢碟係鞑靼牛肉，同埋法式鸡汤奶冻⋯⋯」
  蓝(犹豫）：「哦⋯⋯但係我而家唔食牛肉架啦⋯⋯」
  雪（惊讶）：「係咩？你以前最钟意就係食牛肉喎⋯⋯」
  蓝（放下刀叉挑衅）：「係呀！你都识讲啦係＂以前＂⋯」
  雪吞一下口水（忍耐）：「哦⋯⋯唔紧要啊！⋯⋯可以食其他架！餐汤係水煮鸭肉汤，用咗鹅嘅肝脏同埋蔬菜熬製嘅鸡汤⋯⋯」
  蓝拍枱（激动）：「我唔係要依啲嘢啊⋯⋯乜嘢鸡鸭鹅猪牛羊，我都冇兴趣啊⋯⋯我净係想要你陪我咋⋯⋯」
  雪（皱眉）：「咁你有冇諗过我呀？你知唔知我被取录，係几咁开心啊？我係几好彩啊！100个申请人先至会收一位，呢个咁难得嘅机会，我係唔可以放弃......
  蓝（眼泛泪光）：「当我好需要你嘅时候，我点样都搵唔到你，打电话比你唔通，sendemails畀你唔覆，我好似个傻仔，係你屋企楼下等左几日，遇到你细佬嗰时，先知你去咗法国⋯⋯」
  雪（饮泣）：「好对唔住……你就当我好自私，係梦想同你之间，我首先拣咗梦想，而家我梦想达成左啦！我以后唔会再离开你⋯⋯你俾多次机会我哋吖⋯⋯呜呜⋯⋯」
  蓝离开饭厅，把自己关在房放声大哭，蓝将这么多年来，曾经幻想过千个，雪离开他的原因，今晚真正听见确认了，一瞬间，心深处的鬱结、伤心、失望⋯⋯所有负面情绪连同眼泪，如山洪暴发搬发洩出来⋯⋯
  雪心知进退，收拾餐桌整理厨房后，收拾护肤化妆品，静悄悄的离开，把铁闸「卡嚓」一声轻轻关上，与当年离开时一样。
  雪到咖啡店外呆坐，点了一根香烟抖擞精神，便拨起青手机号码来。
  青（疑惑）：「喂？……」
  雪(礼貌地）：「你好呀！我叫雪，请问你係咪蓝嘅朋友啊！」
  青（不慌不忙）：「啊！係呀！我叫青⋯⋯」
  雪（客气）：「唔好意思啊！今夜仲打黎俾你，希望唔好阻住你休息⋯⋯其实上星期，我哋在蓝家楼下见过面架啦！」
  青（不以为意）：「啊！是吗？好似有啲印象，唔知你搵我有咩事呢？」
  雪（假惺惺）：「冇咩特别！只係想多谢你帮我照顾蓝咁耐，真係辛苦晒你！不过我同蓝已经喺返埋一齐啦！迟啲我哋约埋一齐食餐饭，报答你啦！」
  「嗯⋯⋯」青面红耳热的放下电话，终于明白雪来电目的，内心痛苦地搅动着，青告诉自己要控制自己的心，不要破坏他人，无奈地流下泪来⋯⋯